由于在和钟铭的对决中受了烧伤,事务所给我放了几天假。我的身体伤的不重,可我的心很疼。

我以为我拯救了小晴,可是她却主动选择了死亡。像我这样懦弱的人,拯救自己都很难,竟然妄图拯救别人。

我一个人猫在出租屋里,将一切的声音都关在门外。可是却有不少同学来看我。我很感激,也很愧疚,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的罪孽,他们一定会讨厌我。

我无法和同学们搞好关系,就算他们说出关切的话,我也忍不住顾左右而言他。

不要再靠近了,不要对我有任何期待,否则总有一天,你们会被我伤害到,就像我伤害了学姐一样。

一定不能再让任何人卷进我的生活!

我开始在白天也拉上厚厚的遮光窗帘,每日只吃方便食物度日尽量不出门,减少进食次数好少跑两次洗手间……

再有人敲门,我会捂住耳朵,就算外面有人说话我也假装家里没人。

只要不产生联系,我们就不会成为朋友,也不会失去。

在我开始假装不在家,到我重新上学,差不多有一周的时间。大多数同学敲两声门,见无人呼应就回去了。

只有两次。一次是小喵,敲了几声没了声响,我以为她走了。然而当我走到门口,听到她压抑的哭声。第二次是陈敦敦和斩六,发现我不开门,陈敦敦一脚踢在门上,直接引来了房东。如果不是房东威胁报警,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会在惹出什么事来。

我回到学校里上课,班级里的同学对我胳膊的恢复程度表示惊异。

久违的第一趟课,是管理学的白老师上课。他的态度一向和蔼,就算面对迟到的学生,也不会横眉冷对。看到我的胳膊受伤了,还对我嘘寒问暖。

白老师:“你的手臂还没好吧。如果难受的话,一定要说出来。”

我一直以为自己在班级里就像个透明人,没想到不只是同学,连每周只会见两次的老师,也会关心自己。

我:“没事的,我只是有点烧伤。”

白老师:“烧伤就更要注意了!很容易感染!”

白老师从讲台下面拿出他的巨型网球包,迈着有点别扭的步子出现在我面前。

“又开始了!”

本来在后排看热闹的同学忽然来了劲儿。白老师一直带着一个黑色的网球包,比一般任课老师带的包都要大。我们看他从里面抽出来过pad,笔记本,毛衣,雨伞……你所能想象到了必需品都有可能出现,有次他还从里面拿出一瓶花露水……

有几个顽皮的同学偷偷说他的包是哆啦A梦的万能口袋。

是不是万能口袋我不知道,但他确实掏出了一个药膏给我。

白老师:“每天涂三次,一定会好的。”

我:“谢谢……”

因为事务所任务的原因,我偶尔会逃课,出席率只能算是勉强不挂科的级别。所以我一直竭力不要引起老师的注意,想不到他竟然主动来帮助我,真的让我受宠若惊。

“他也就能在这些事上笼络学生。”

“是啊,听说他的学历造假,马上就要被学校辞退了。”

“长得就是贼眉鼠眼的样子,竟然来当大学老师。”

我坐在这个位置能听到的,白老师一定也能听到。他们说的所有事,都是一个和白老师名字类似的人犯下的。那人不仅名字和白老师一样,连脸都有几分相似。没错,他们是兄弟,弟弟白墨只是比白老师小了三岁。可白墨做事冲动,完全不像个成年人,最终在和几个未成年人争执的过程中,刺伤了对方。白墨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连带着白老师也一起受罪。

学校已经在第一时间澄清了。两人虽然是兄弟,但由于父母离异,两人早已在幼年时期分开,由不同的家长抚养。据说已经多年未见,白老师也是通过新闻知道了白墨的情况。

可白老师作为教师仅有的一点威严,经过这件事就大打折扣了。

即使白老师在上面讲课,下面还是不时传来窃窃私语。有些人就是喜欢当面说人的不好,好看人窘迫的反应。

带头闹事的学生很有名,他的父亲也是学校的校友,还捐助了我们学院的一栋楼。

白老师只能装作听不见,面对比忽视更痛苦。

久违的下课铃响了,白老师拿着他的包迅速消失在我们面前。

我一只手收拾东西,只有一本书、一只笔、一册薄薄的笔记,我都装了好一会儿。等到我再次抬头,整个阶梯教室里只有我一个。

我慢吞吞的走出教室,却看到斩六和陈敦敦在不远的前面。我刚一晃神,两人就消失在道路的拐角。

我快跑了几步,幸亏我伤的是手不是脚。

他们两个走的不快,一路上有说有笑,可大多是斩六一个人在说,陈敦敦只是不时地点点头。

他们两个没有往后看,而是紧紧跟着一个人。

白色的衬衫,硕大网球包挂在背后。白老师一个人慢慢的走在前面。

白老师的步子很慢,散步似的,只是不停地往前走,一直走到了老师的住宿楼。我记得白老师是单身,男老师单身都是住在五楼。

老师的宿舍楼,学生是不允许进的。他们两个没有跟上去,而是一拐弯,上了给留学生住的宿舍楼里。

留学生宿舍楼就在教室宿舍楼的对面。

我也跟着他们两个进了楼去。留学生的楼里一般不阻止学生来玩,而且亚洲学生长得都差不多。我都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同。

陈敦敦刚要上楼梯,忽然回头望向我。她一路上都没有回头,猛地这么一下,吓得我一下子退后了一步。

我:“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陈敦敦:“是我先看到你,你不解释一下为什么跟在我身后吗?”

斩六:“不是吧!才几天啊,你就忘了我和你是校友的事情。”

我:“你出现在这里很正常,但她不会,你们两个一起出现有两种可能,一是体能训练,二是任务。”

斩六:“你真聪明!我们两个就是为了任务!典机说你受了伤,让我们两个自己解决。”

他们两个一直跟着白老师,难道……

我:“白老师的亲人复活了?”

陈敦敦蹙了蹙眉:“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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