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雯姐姐……呜,去哪儿了?安渡因先生?有人在吗?”

贝克街221号,一片漆黑的愚骑士事务所,小秋从二楼卧室里探出头,弱声弱气地问道。

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安渡因和安雯已经冲出去追黑暗骑士了,半夜里,被小便憋醒的小秋发现自己一个人被留在了黑漆漆的房间里,害怕的同时还有点小生气。

“真是的,这么晚了还不上床睡觉,脸上会长皱纹啦。安雯姐姐的皮肤明明那么好,却一点都不懂得珍惜呢。”

她打着哈欠,自言自语地下楼去上厕所。刚一迈出门,一阵没来由的阴风就吹了过来,让她一个激灵,仅有的一点勇气全都跑光了。

小秋头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很怕黑啊……

温度骤降,尿意变得更加明显。犹豫半天,小秋还是决定鼓起勇气自己去上厕所。

一边下楼,她一边给自己打气:“加油,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姑娘了,才不会害怕呢!”

吱呀~

木质楼梯发出一声渗人的呻、吟,小秋立刻“咦”了一声,全身寒毛倒竖,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咕……只,只是一点声响罢了,没什么好怕的!我要加油,要让安雯姐姐表扬我哦!”

她轻声哼起了一首古老的小调,继续迈步向前。

歌声似乎溶解了心中的恐惧,小秋越走,越觉得心中轻松,黑暗中也不像刚才那样仿佛藏满鬼魂幽灵了。

“等等,这首歌,是安雯姐姐教的吗?我怎么有点记不清……”

她扶着额头,疑惑地思考,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漂亮姐姐的身影;那人穿着白色宽松的长袍,衣服上绣有紫罗兰图样,但除此之外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可以肯定,这不是安雯。难道是自己失忆前的亲人或朋友吗?有必要告诉安渡因先生呢。

左右看看,小秋发现了刚才那阵阴风的来源——原来是房门没关。

她蹑手蹑脚地把门关上,又看见一楼书房里的灯还亮着。

[是安渡因先生吗?这么晚了还在看书呀。]

这么想着,小秋顺手从桌上端了一杯水送去书房。没想到的是,书房里也是空无一人,安渡因刚刚还在看的那本《犯罪心理学》就倒扣在桌上,他人却不知去向。

“呜……一,一定是和安雯姐姐一起出门买明天早晨要吃的菜了吧。明天,明天是我认识安渡因先生他们100天的纪念日,他们一定是想给我个惊喜吧,嗯,就是这样!”

这样自我安慰着,小秋僵硬地转过身。她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些可怕的想法,比如安渡因和安雯都被悄悄潜入屋里的妖怪吃了什么都……毕竟从刚才开始,自己就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上次出现这种感觉后,自己就在爱之屋的房间里发现了幻魔。

一紧张,尿意就变本加厉地袭来;小秋难过地夹紧双腿,向着厕所小跑而去。

下次睡觉前一定不要喝那么多牛奶了!

就在她的手快要接触厕所门把手的时候,一声轻微的扑通声从地下室传来。

“谁,谁在那儿!”

小秋害怕地喊道,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的回音。

“安度因先生?安雯姐姐?唐,唐吉诃德先生?不,不要吓我啊,我会生气的!我生气起来超凶的!”

还是没有丝毫回应。

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小秋鼓起勇气,悄悄向地下室走去。

吱~

朴素的木门被打开,幽黑深长的通道出现在小秋面前;通道的尽头,晶石灯的开关散发着绿油油的荧光,像某种猛兽的眼睛。

“唐吉诃德先生?你在下面吗?我要下去了哦?”

声音消散在下方的黑暗中,如石沉大海。

这样就更像是有怪物了啦!

咕噜,小秋淹了口唾沫,老鼠一样紧贴着墙,缓缓向下挪动。

[只要把目光定格在开关的荧光上,不要去想其他事情,一定就不会害怕了。必须要下去,唐吉诃德先生说不定需要帮助,深呼吸,我可以的,呼,哈,呼,哈,妖魔鬼怪快离开……]

借助不断的自我暗示,小秋终于顺利地来到了最底层。她踮起脚去够那灯的开关,嘿咻~啪!

一片通明,恐惧感终于消散了。小秋松了口气,转过身去查看地下室的情况,却猛然发现一个人影已悄无声息地站到了自己背后!

呀!!!!

————————————————

三十分钟后,客厅。

唐吉诃德又一次叹气,双手合十对着泪眼朦胧的小秋说:“对不起啦,我不是有意吓你的,别哭了好不好?”

小秋吸吸鼻子,捂着脸不说话。

“真是麻烦……我帮你洗内裤总行了吧!”

“不要!!!”

小秋尖叫着把沙发上的靠枕丢了过去。

“哈哈,开玩笑啦,那么变态的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话说回来,你今年到底多大?”

“十,十岁吧……”

“十岁还会尿裤子吗……”

啪,又一个靠枕砸到了唐吉诃德的脸上,落下来的时候还把茶几上的水杯给打翻了,让唐吉诃德手忙脚乱地收拾了好一会儿。

“都是唐吉诃德先生不好!干嘛突然跑出来吓人家!一点都不绅士!变态!大坏蛋!(

>_<)”

“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坏蛋坏蛋坏蛋!我要嫁不出去了!没有人喜欢会尿裤子的新娘的!”

小秋一边喊着,一边用粉拳对唐吉诃德一通欧拉。唐吉诃德举起右臂格挡,笑着安慰道:“放心,塔都最不缺有那种癖好的怪蜀黍。”

“那不是更糟了嘛!!”

小秋的攻击更加用力,唐吉诃德无可奈何,只得假装一皱眉,倒吸一口凉气:“嘶——”

善良的小秋立刻停止施暴,内疚地搓着手手问道:“对,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没事,只是伤口还有点疼。不过老实说,你的治愈术这么有效,我已经很意外了。”

“你到底是怎么伤得这么重的呀。”

“都说了是我在地下室睡着,不小心从椅子上掉下来摔的。”

小秋皱起眉头,战术后仰。虽然她的临床经验并不丰富,但也知道,就算唐吉诃德在五米高跷上睡着了摔下来,也不至于四肢和肋骨多处骨折、皮下弥漫性出血、头上还撞出个桃核大小的包。

尽管这些伤在小秋的治疗法术下已经连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这丫头,果然不好糊弄啊。]

唐吉诃德叹了口气,俯下身,小声对小秋说:“这样吧,今晚的事就当做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你不把我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么丢脸的事告诉别人,我就不告诉安渡因他们你尿裤子的事。”

“咦!!不许再提那件事了!绝对不可以!要是唐吉诃德先生敢说出去的话,我,我就再也不给你做好吃的早饭了哼💢”

噗——

唐吉诃德被小秋撅起小嘴巴的样子萌了一脸血,甚至都有点不忍心欺骗她了。

“那,一言为定?”

“嗯嗯!拉勾勾,骗人是小狗!”小秋伸出葱白色的小指。

二人刚拉完勾,安渡因和安雯二人便风尘仆仆地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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