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机:“碰巧。”
我:“别开玩笑了!”
喊出这一句用尽了我最大的力气!他是我得知真相的最后机会,无论如何,我要撬开他的嘴。
我:“我看到了。12月21日凌晨两点,本应空旷的街道出现了几十个活尸人。就算你很厉害,也没办法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你选择了救我,就放弃了同一时间拯救其他人的机会。”
典机一只手扶着门框,他微微转头,冲着虚无的半空露出个微笑。
典机:“我是受了别人的委托。你果然很有趣。”
典机关上门,重新走到我面前,说道:“你现在只有一次机会,问出你真正想知道的问题。”
我:“到底是谁让学姐复活?”
典机:“这是机密事项。”
我:“既然不打算告诉,为什么让我问?”
典机摸了摸长出胡茬的下巴,说道:“虽然是机密事项,但你还是有办法得知。”
他的脸忽然靠近了我的脸,我们两个的额头都要贴上了。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加入事务所。”
于是我便加入了事务所。
并没有高尚的理由,也不是因为复杂的情感。我只想知道让活尸人出现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我无法原谅愚弄学姐身体和灵魂的行为。然而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我加入的是怎样一个组织。
九玖大厦位于邱城的市中心,然而它却与周围的高层建筑格格不入。无论是斑驳的墙皮,还是反光的大块蓝色玻璃。总之是一栋看起来老旧不堪的高层。而朝夕事务所就位于九玖大厦的六楼。
整个楼层只有一家公司,左侧的大门开着。我在门口敲了敲门。
没有反应,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进门时,一双美腿出现在我面前。
虽然是以很快的速度横着向我靠近,准确的说,是向我的胸口冲来。
“咣!”
我的后脑勺砸在了地上。视野在我的面前摇晃了。
天!我竟然看到了她的肉色打底裤。谁让我是被她踩到了脚底下。
用飞毛腿踹飞我,又踩到我胸口的人不是别人,是学姐的妹妹陈敦敦。
她一向讨厌我,我们做了三年的高中同学,她和我说的话不到十句。最后一句话是“混蛋”。
“混蛋!”
她抽了我耳光,而抽我耳光的那条胳膊上还带着黑纱。
本来只是我和苏熏、学姐在的天台。
可苏熏比我想象的恶劣得多,他根本不害怕被人知道他的罪行。
“我可是天才,只有十二岁。”
他把学姐的死当成炫耀的资本。
人人都知道了,学姐死时,我也在现场。
陈敦敦有权利讨厌我。高中毕业后,我们失去了联系。
她怎么会在事务所?
“啊!”
她脚下忽然使劲,空气从我的肺部出来,我的肋骨都要被她踩断了。我忍不住惊呼出声。
陈敦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典机让我来的……”
陈敦敦:“太无聊了。”
她的脚继续使劲,身体也向前倾,重心向前移动。
她穿了短款红棉服,下身却只穿了薄薄一层肉色丝袜,打底裤,外面套了半身粉色裙子。
因为角度,我将她下身穿的一览无余!我真的不是变态!尤其是她的整个身体重量都压在我身上的情况下!
陈敦敦:“你见到姐姐了?”
她脸上没有表情。她高中的时候也是如此,她总是不苟言笑。
不过她摘掉了黑框的大眼镜,露出如水一般的美目。如果说学姐是像阳光一样的存在,陈敦敦就是水一般的美人。
我:“啊!”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又一次使了劲儿。
我:“能让我起来说话吗?”
陈敦敦:“你能不能起来取决于你的回答。”
我:“我见到了学姐,可她又死了。”
陈敦敦:“果然……”
然而陈敦敦没有移开脚,还是更用力的踩我的胸口。
“你这家伙还是去死吧。”
我简直能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和学姐卸掉我胳膊时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次是在用刀子来凌迟我。
典机:“敦敦!别闹了。”
及时出现在门口的典机解救了我。如果他听到她踹倒我的时候就出来,那就更好了。
“哼!”
陈敦敦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事务所。整个事务所的布局偏向简约,除了在最里侧的会议室被单独隔成一个房间。其他办公区域都是开放式的,门口有两张拼在一起的沙发,作为会客和休息的茶水间。中间都是并排摆放的办公桌,大概有二十几张桌子。现在有人的工位只有五六个,陈敦敦走到了靠会议室最近的那一个。
典机拍拍手,办公区域仅有的几个人抬头。
典机:“这是今天来报道的实习生关山信。希望大家能好好相处。”
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我在典机的带领下来到了工位。
典机:“你先坐在这里。随后会有人给你领一些办公用品。”
我:“请问我到底要做些什么?”
虽然我已经按照典机的要求加入了事务所,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也设想过,要和典机一样对付活尸人。可活尸人的力气我可是亲身体会过,学姐没费半点力气就卸掉了我的胳膊。
典机:“你会作为实习生参与任务,能做到的总会有机会做。”
“你好我是斩六!”
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跟我打招呼,他的笑容特别可爱。可我却总感觉有点毛骨悚然,他的娃娃头和小虎牙让我想起了苏熏。
典机:“你来的正好。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的徒弟了。你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说,毕竟时间紧迫。”
为什么说的好像他随时会死一样?我可不想承担这种交托遗言的责任!
然而斩六好像被戳中了某根神经一样,一下子抓住我的手,对我说道:“你就是关山信!我听小敦提起过你。你别听典机瞎说,我们都是同伴,你不用叫我师傅。”
“谢谢。”
虽然你这么说完,我压力更大了。
斩六穿了一件很长很大的黑色棉服,他在棉服硕大的口袋里掏来掏去,最后掏出个手机塞到我手里。
斩六:“这是我的联系工具。你不要看它和手机一样,如果真的发生了紧急情况,它会立刻报警。”
我:“什么样算是紧急情况?”
我的话音刚落,黑色的屏幕中间忽然出现了一条红线,红色汇成红色的网状图案向屏幕两边扩散,并发出“呜呜呜”的巨响。
斩六:“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