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馆一楼特等席。

“你们俩怎么了,吵架了吗?”

逢林放下手里的餐具,好奇地望了正低头沉默着扒饭的姐妹一眼,那诡异得可怕的气氛,连他都有点难受。

看来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呢。

逢林歪了歪头,但没有询问的打算,就这气氛还想揭人伤疤那叫不会读空气好伐。

“啊、啊没什么。”魂不守舍的鸣跃被逢林的一句话给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回应道。

不过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很让他担心。

夫竹则是不敢抬起头,哪怕抬起头也与他们的视线避开,就静静坐在那吃饭,文雅地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逢林越看越不对劲,三两下就将自己的饭吃完了,他觉得要把空间留给这两人,就急匆匆地走开了。

“姐姐,刚才的事对不起……”

夫竹见逢林走开之后,只剩她们两人就有点坐立不安了,她醒了之后就看到姐姐的脑袋在自己的嘴里,吓得她立刻就松口了。

要不是最后关头鸣跃把被单包在头上,现在脑袋有没有夫竹的咬痕可就难讲了。不对,应该说现在还有没有鸣跃的脑袋都难讲。

鸣跃像是小女孩发小脾气一样扭过头,小脸鼓得跟气球似的,“我才不会这么容易原谅你呢。”

“呜!”

夫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悲鸣,默默捂脸不让鸣跃看到她的表情。

怎么办、怎么办,夫竹快用你聪明的头脑想一想,你可是最聪明的人啊!夫竹不断地用她那脑袋想怎么哄姐姐开心。

可是不断地想到接着又否定,夫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思考。

正当夫竹苦苦思考之际,鸣跃偷偷地用余光看着正掩面而且肩膀一抽一抽的夫竹,那想敲打敲打夫竹的心忽然软了下来,但又狠起心来。

不行,错过的话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不然夫竹就会像《山海新闻》里报道的那些熊孩子一样啊,鸣跃啊鸣跃,你可是她姐姐,不学会狠心的话是不可能调教好妹妹的。

想到这里,鸣跃就闭上眼不再望去,她已经下定决心了,谁都别想阻拦她,哪怕是屏幕前的你也会被她冲出来打趴下啊!

夫竹的手指间露出那么一点点缝隙,透过缝隙观察到了那依旧决绝的背影,身体紧张到发抖,那是害怕才抖的。

她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捏住了姐姐的裙角,轻轻地拉了一下。鸣跃微不可察地抖了下,可却没有反应,她脑海里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妹妹瞬间就慌了神。

“姐姐…别丢下夫竹一个人…我再也不敢了……”夫竹胆怯了,她真的不想回到那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不完整的日子。

随之就是细微的哽咽声,声音就像夜里那即将被抛弃的风,哪怕是那自由自在的风都需要属于她的街道,更何况是她。

鸣跃听到这话,心里在那一瞬停了跳,瞳孔剧烈地波动,姐姐像劣质的机械般转过头,却看见脸上挂满了晶莹泪水的妹妹,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

在她的想法里不应该是这样的,身为姐姐怎么能让妹妹哭泣?她明明是最宠她的,而现在让她落下眼泪的,却是她?

姐姐渐渐地抬起了手,她知道如果不做的话,真的会后悔的。

“啪!”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这处空间中,夫竹听见这响声停住了泪水,错愕地看着半边脸已经红肿了起来的鸣跃。

“姐姐?”

“我错了。”鸣跃低着头抿起嘴,

“那也不应该自己打自己啊!你个笨蛋!”

夫竹像是忽然爆发一样痛骂,随后便伸起右手想要触摸鸣跃那已有些红肿的脸,但想了想可能会疼就放下手,就关切看着她问道:“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哦。”

姐姐抓住她的手往那红肿按去,柔声道:“有你摸着就不疼了啊。”

而在帘门外。

原本逃之夭夭的辟邪此时拉着逢林站在外面,暗中观察着姐妹的动作。

“她们真的没事了?”

辟邪偷偷望了里面一眼,她还是很担心里面两人的,不然也不会偷偷跑回来的。

虽然这次事情的导火索好像就是她,不过她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你已经问了N遍了,没事了可以放心了。”

逢林打了个哈欠,他昨天可是把辟邪她们扛回家的人,要不是居酒屋的老板跑过来要他来收拾残局,他那时候还在赶稿呢。

结果耽误了时间,又熬夜了。不过好在最后关头就做好了,不然头一回断更可是会难受死他的。

辟邪放心地收回目光,她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惊疑不定地望了逢林一眼,“昨天的酒钱花了多少钱?”

她好像一直都没注意到这事情上,那时光顾着喝酒了,想到这里她背后不禁流出了些冷汗。

辟邪敢保证,这一天绝对是她从出生以来流冷汗最多的一次。

“大概得有三四万往上了吧?”逢林也不是很确定,他赶到那里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开始收拾一部分酒瓶了,那场面虽说比每年一开的大聚会还差得远了,可是这也算是除了宴会之外,他所看到的酒瓶最多的一次了。

“哦……等等你说三四万??!”

辟邪哦了一声猛地跳起来惊叫道。

她存下来的积蓄也就五万左右,那岂不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kora!

逢林好像被她的气势震慑了,不自觉退后了几步,接着以超越人类的速度灰溜溜地跑去了楼上。

最神奇的是这全程简直一点声音都没有,堪称完美。

“喂!你别……”辟邪见逢林跑掉,伸出手想留住他。

啪!

啪!

两个洁白的手臂放在了辟邪的双肩上,辟邪的双腿有半截瞬间被按进地板,辟邪的眼神紧缩到了极致。

“辟邪,你想走到哪里啊?”

夫竹冷笑一声,拍了好几下辟邪的肩膀,那力度之大,把辟邪打得身体一颤一颤的跟不倒翁似的。

“偷听我们说话很好玩吗?”

鸣跃眼神如利剑一般,穿透了辟邪的四肢百骸,让她浑身不自在,牙齿都开始打颤了,她已经想到了日后的悲惨结局了。

绝对是bad ending。

“听我解释……”

“不想听!X2”姐妹各拖起辟邪的一只手往里面拖去,今天的山之馆刚好歇业,正好就地正法。

“别啊!!!”

山之馆内的惨叫声持续了不知多久,但所幸的是山之馆的隔音做得不错,并未将声波武器释放至整个山乡。

可喜可贺。(站起来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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