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让艾儿“回来”。
却并没有任何求助的意思。
倒不如说，这些护卫什么都都无所谓。
莉莉只是想让艾儿做一个助手、或者一个见证人而已。
“解决……？莉莉你要怎么解决……？”
“我把东西取出来。”
莉莉说：“可可，躺下。”
“等一下——”
可可没有拒绝。
她只是乖乖的躺在地上。
露出滑软小腹上的浅红伤口。
“等一下，莉莉我知道你很厉害，但那可是……”
“我知道。”
艾儿突然感觉到莉莉的偏执起来了。
“我知道。我很了解人类里面是什么样的。”
莉莉又补充：
“……也知道是什么感受。”
就是这样一句话。
把艾儿接下来的一切言语，都堵在喉咙里。
艾儿想起首次见到莉莉的样子。
那当然不是简单把东西塞进肚子里，能比得上的。
当然莉莉也从那样的经历中学到了很多东西。
——像是，人的肚子里，究竟都有些什么。
广义上的人类，都没太大区别。
“要开始了。”
“嗯。”
可可闭眼。
这也是在艾儿回来之前，莉莉和可可两人决定好的事情。
“很痛的。”
“嗯。”
“准备了。”
“嗯。”
莉莉手中亮起金色的魔法术式。
环框贴在可可的肚子上。
随后。
仿佛盛开的鲜红花苞。
那道伤口渐渐剥开，露出里面的红色血肉。
还在逐步往深处去。
……
艾儿看着那副景象，便忍受不了的移开了眼睛。
可可死死咬着牙。
却仍然有着不适的呻吟。
身体不自觉的想要挣扎抽搐。
但早已被莉莉的魔法所造的四处而来的锁链捆缚。
但这样还不够。
如果不能动的话，这样下去可可也会由于剧痛而失去意识。
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会让可可肚子里的东西发生变化。
至少要有个能让可可挺过去的东西……
莉莉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心念一动。
可可突然感觉嘴巴能动了。
在咬住的牙齿渗下鲜血之前。
随后便是泛着淡香的柔软物体，放在可可嘴边。然后用力塞进可可的牙间。
没有反抗。
可可便一口咬上去。
剧痛中的可可，急需一些发泄的途径转移注意。
小虎牙顺着直觉，一直没入嘴中的物体深处。将其撕开，嚼碎。
迸出的什么液体充斥着可可的口腔。
莉莉的神色一直没有动静。
可可肚子里，经过赋格和刻印的小小团块，紧紧的贴在可可的内脏。
如果迟迟没有收到信号，它就会通过内脏对可可传递痛觉。
不懂魔法的普通医生要将这个东西取下来，就不得不把内脏一起取下来才行。
那便是所谓，人类的手段。
对莉莉来说也颇为粗陋。
“咔嚓”一声。
血淋淋的什么被莉莉拿在手上。
随后莉莉把那件东西丢开，手快速的在可可肚子上轻抚。
伤口像拉链拉住一样缓缓闭合。
……
手术结束了。
就连之前那道伤口，都不复存在。
可可感觉到肚子上的剧痛消失。
或许还有些许不适感。
身体也能动了。
只是坐不起来。
可可意识到自己咬着的什么，把嘴松开。
嘴里黏黏的。
睁开紧闭的眼睛。
可可才发现，那似乎是一只手臂。
是莉莉的小手臂。
莉莉将手臂拿开。
可可才见到了那只手臂的全貌。
小臂破破烂烂。
是自己咬的吧。
那样的惨状，可可甚至都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但莉莉的表情似乎仍然没什么变化。
“砰。”
响起关门声。
似乎受不了这样的景象，艾儿暂时出了房间。
里面只留下被红染得湿湿黏黏的两人。
“还痛吗？”
莉莉淡淡的问。
然而配上吊在胳膊上的残忍景象，怎么看都只让人感觉恐怖。
“……痛是不痛。就是有点难受。”
“哪儿？”
“肚子。还有眼睛。”
可可扭开脸：
“……你把你那胳膊拿开点。我就不难受了。”
莉莉愣了愣，这才有点委屈的转过身子，抱着自己残破的胳膊。
视线里是没有了。
嘴里还是粘稠粘稠的。
看着莉莉有些落寞的背影，躺倒在地上的可可用胳膊擦了擦嘴。
同样是血红一片。
看着胳膊上的粘稠，可可在地上躺了良久。
……
接下来的事情，几乎都是艾儿在处理。
可可躺在地上很久都没愿意起来，莉莉抱着已经恢复完成的胳膊返回来问了问，可可才看似不情愿的起了身。
当然也不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那里已经整洁如常。
莉莉把旅馆老板弄醒。
安菲一睁眼，便看见两只小小的萝莉凑着脑袋看着自己。
一只黑发，一只金发。
还有一只灰发的，坐在床边看着天发呆。
安菲立刻明白了现在自己的处境。
然后想着，现在坦白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啊不对，我要坦白什么来着？
没想到金发的小女孩不好意思的挠挠脸：
“那个，抱歉，莉莉有点过激了。都是误会，误会……”
安菲听闻才松了口气。
看上去两人也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在。
“各位客官，即使是不满本店的服务，这玩笑也开得太过分了——”
“唔。”见着黑发小女孩那副委屈的样子，安菲也不好意思说下去。
“啊啊，抱歉啦，回头我会好好教训莉莉的。只是这些卫兵……”
接着便是艾儿和老板安菲的交谈时间。
莉莉好好的用术式把卫兵们都放开后，才把晕倒的那些人扒拉出了房间。
只是艾儿稍微搜了搜那个窗边魔法师的口袋，从中掏出好几张证件。
“商协？”艾儿皱了皱眉，出了房间。
接着就是艾儿和老板娘的时间。
房间里只留下莉莉和可可两个人。
可可一直不和莉莉说话，所以莉莉其实有些难受。
莉莉也有些在意可可的现状。
莉莉刚想问，却见着窗边的可可偷偷看着自己。
目光一对上，可可就马上把目光移开了。
莉莉有对方想说什么的感觉。
但莉莉还是没问。
……
晚上的艾儿也不见了。
似乎是跑到哪个地方找茬去了。因此餐厅只有莉莉和可可两人一起吃东西。
那个熊孩子，出乎意料的也没有来找莉莉。
听服务员说，老板嫌她太吵，把她送学校去了。
一天累的要死要死的，回来吃完东西倒头就睡。
据说之后还要直接送到王都挖掘潜力什么的。
但莉莉没什么胃口。
“嗷呜为什么，还是不和我说话呢。”
莉莉一直在这么想来想去，所以只是无意识的啃了两块熏肉就放下了碗。
可可更是，一点东西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