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对准一个方向突刺,有时候意义不明的防御,更多的时候只是无能狂怒,很像在打蚊子一般,拿着电蚊拍瞎挥舞。
陈欣荣死死的盯着那边的战况。陈小芸确确实实的是在和什么东西对峙着。有好几次砍下去的剑被空气弹开,或者说是被那看不见之物弹开。
他不知道陈小芸在面对什么,但他知道就是这看不见的东西刚才救了他一命。不清楚这个东西的意图是什么,不过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他想要爬起来干涉,哪怕是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也好。自己怎样已经无所谓了,要是能给它帮点忙就更好了。
但是他起不来,连支撑起身体都很艰难,不说身体有几处骨折,体力消耗殆尽和强行发动药剂的副作用才是最要命的。
轻轻一动,就感觉一股电流窜过全身。然而浓重的睡意不断袭来,
他心有不甘。
哪怕只是一点无用功。
陈欣荣用尽全身最后力气,将断剑掷向陈小芸。
他看着剑缓缓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缓缓的接近将他逼上死路的“凶手”。陈小芸也缓缓的转过身,缓缓的挥出黑剑,缓缓的将飞来的断剑击飞。
果然如此吗?
陈欣荣非常不甘心,但他无能为力。他只能缓缓的闭上双眼。
在闭上眼睛的最后时刻,他看见陈小芸嘴边突兀的出现了一团白色物体。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团白色物体只是最常见的宾馆用的毛巾,外加从宾文啟那顺来的一些毒药。
由于时间关系,没法做成烟雾弹一样的高档货,只能用这个将就一下了。
叶苏不会放过陈欣荣给他争取的来之不易的机会,直接一个锁喉将陈小芸牵制住,再用毛巾捂住她的口鼻。
叶苏根据监控大致了解了这致幻剂的强效,就算不能完全使她昏迷,至少行动力肯定有所下降。
他为了使陈小芸吸入致幻剂,果断解除能力,但这样一来,他就会完全暴露给陈小芸,他将直面陈小芸那锋利的剑。
还好跟他预想的一样。
除了刚捂上后的那一剑有些威胁,可惜躲过去了,剩下的招式一次比一次无力,软绵绵的。
黑剑掉在了地上。陈小芸渐渐不再挣扎,而是一只手直直的伸向前方,仿佛在抓取什么,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的样子。
陈小芸最终放下了手,不在动静。叶苏在确认她已经昏迷且心跳平稳后,将她轻轻放倒在地。
叶苏长舒一口气。
说实话,叶苏已经好久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了。陈小芸比他预计的要难缠。
好几次,叶苏将必杀的时候,活生生的被陈小芸化险为夷。那把黑剑总是能在最准确的时间打断叶苏的招式。叶苏连以伤换伤的机会都没有。
最难受的是解除【隐匿】的一瞬间就会被她察觉,立马格挡,导致空刀了好多次。
只能说不愧是同样被祂选中的人吗。
叶苏看着时间,已经快过去快一个小时,最难受的是地震大概破坏了这的信号基站,手机根本就收不到任何信息,包括老板和周哥的未接电话。扣工资是在所难免的了,不过都发生这种事情了,应该不会严重处罚吧。还好周哥及时换班,不然他来的话,能不能活下来是个问题。虽然周哥说过出事他负责,但是人家好歹喜当爹,这锅就帮他背了吧。
他环顾四周,一片废墟。昔日欣荣的村落,被破坏成这个样子,多少无辜的人失去家人,故园甚至生命。
叶苏只是冷漠的看着。内心仅仅泛起一丝涟漪便立即归于平静。他也经历过,而且不止一次,作为受害者,作为旁观者,作为始作俑者。
他还有事情要做。为了寻找祂的蛛丝马迹,他必须抓紧时间了。在被媒体曝光前,他要找到所有可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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埠峙岛边上的一座沿海城市,兴州市。这个城市的东南一隅有个黑帮家族叫珑门财团,自20年前就暗地里控制着这个城市的命脉,港口,所以这里也被当地人称为珑门区。
在珑门区有一座百米高楼,这是珑门财团的本部,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都在这明目张胆的进行。政府也不管,毕竟珑门财团每年都有一部分收入进入官员的口袋。
而在距离本部几千米的一个宁静的别墅区,那里才是珑门财团高层工作的地方。在别墅区的最中心的四层别墅里,珑门财团的现任首领穆有钱对着无辜的下属发着脾气。
“那几个废物,搞出这么大个窟窿来。人没了就算了,货还没搞到手。踏马的这么重要的生意就踏马的这样黄了。踏马的,废物,垃圾。”穆有钱将几十万的精致烟灰缸砸在地上摔个破碎。
“老板,息怒,深呼吸,小心心脏。”穆有钱的养子兼副手穆忠拿出随身携带的穆有钱的救心丸。
穆有钱摆摆手,“没事,还没痛起来。主要是头疼。踏马的头疼啊啊啊!”他狠狠的砸了实木办公桌。
“爸,没事的啦,只是一单300万的小生意,而且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我相信雇主那边会谅解我们的。”穆有钱的独生子穆帅随意的斜靠在红木沙发上。
“小生意?你这逼崽子真是气人啊!你知不知道这单生意的重量啊!这委托人可踏马的是军方的啊!!”穆有钱的嘶吼震撼着整栋楼。
“那当初干嘛接这个活啊,还是以你的名义。”
“你踏马的还有脸说,还不是因为你,好好的去赌什么博。在自家赌场耍耍也就算了,还好死不死的飞到漂亮国去赌。最踏马的是还输了3个亿。要不是我花了10亿才把你赎回来,你丫的现在早就断手断脚在街边讨饭了你知道吗你个崽种。”穆有钱越说越气,一不小心就一股心绞痛,不得已只能靠着办公桌大口喘气。吃下穆忠第一时间递过来的药后才缓解过来,继续对穆帅吼,“你懂吗?13亿,13亿啊!我们收入的五分之一就这样被你打水漂了。为了补上这个空缺,要400多个300万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穆帅知道说不过父亲,那段经历将会是他一生的污点。他怎么可能不心疼13亿,珑门财团是家族企业,企业的钱就是自己的钱。他曾经反思过几天,也想开了,就当13亿买个教训。但是父亲就是跨不过这道坎,都一年前的事了还经常挂在嘴边。穆帅起身,离开父亲的办公室,“我去安排后面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把货找回来。如果实在找不到,这事只能算了。”
穆帅轻轻的关上门。穆有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坐回办公椅。“怎么会有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老爷,少爷他已经在反思了。他已经比以前成熟很多了”
“我知道,但是还不够,要坐上这个位置还远远不够。”穆有钱闭上眼睛冥想,不经意间流露出沧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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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教授,抱歉,我也没预料到,发生这种事。”穆有钱的手下在电话里给这次事情的委托人解释前因后果。
“唉。这也没办法。”国家科研部首席常天明正双目失神的摊在藤椅上。本来跟黑帮做生意就闹得心里慌慌的,现在还间接搞出人命,是不是该请几天假避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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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壮丽国的西北山区,有一座偏僻的村庄,程岳务农一天回到家,看到年迈的母亲跪在堂前。
“妈,怎么了!”程岳赶紧扶起她。
她一脸奸笑,“终于等到了,啊哈哈,陈欣荣,你终于被我等到这一天了,这就是报应啊!”
程岳从来没见过母亲这么发疯的样子。“妈,你怎么啦,正常点啊。”
“儿,我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你亲生父亲的事吧。”
“对,怎么了吗。”
程岳顺着母亲所指方向看去,那是一把剑,从小就放在堂前的剑,与平时落这一层薄薄的灰不同,它现在熠熠发光。
“妈,这是。”
“没错,当初我被赶出程家的时候,顺过来这把陈家祖传的剑,本想引起陈家屯的骚动,结果他们无动于衷,还造了一把剑冒充传家宝。我也曾一度心灰意冷,带着你活过下半辈子。不过,今天,终于到了。这剑只有在被正确使用或是家主换位的时候才会发光。”
“难道这。”
“没错,陈家屯家主陈欣荣已死,陈家屯已亡!”
“妈,你的表情很可怕诶!”
“轻轻松松生活就复仇成功,能不兴奋吗?”她拿下这把剑,将它交给程岳。程岳结果后,剑的光芒慢慢缠绕着程岳的双臂,然后消失。“果然,不负我精心培养。只可惜没了勇武之地。不过,儿子,程岳,你现在正是陈家屯,不是程家家主。”
“啊这,啥年代了还家主。”
她以赞赏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去吧。”
“去哪?”
“陈家屯。”
“啊?为啥?你不是说复仇成功了吗?”
“去找你的亲生父亲啊?”
“怎么这么突然。”
“只是想知道他的死活。”
“你还是恨他。”
“我早就说过了,我恨的不是你爸,是陈欣荣,那个死老头。不要混淆。”
“我也没混淆。”
“说这么多干嘛,赶紧去啦。”
“现在?这么快?你不去吗?”
“我年纪大了就不去了,你把你爸的死活回来告诉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