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里穿啊。”
何弥点了点头，有道理。
“谢谢老师。”
何弥抚摸着这件白色羽绒服帽子上的绒毛，酥软而温暖的大帽，衣服质量感觉也是上乘的。
冬天不会有人再穿寒酸的校服，校服外套根本没有自己的衣服保暖。
很可惜这件衣服只能在学校里穿了。
穿回家要是被老妈看到肯定免不了一番质问。
“出来吃饭。”
“嗯…”
何弥小心翼翼观察着江绮霞的脸，她好像对刚刚发生的事没太放在心上，何弥跟着江绮霞走了几步之后终于还是憋不住。
“老师…”
“嗯？”
“刚刚…那…那是我的初吻…”
江绮霞转过头与何弥面对面对视着。
“怎么了？不愿意？”
何弥侧过头，说出她自己都没有底气的话语。
“我们是师生…那样有点不太适合吧…”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何弥心里咯噔一下，老师该不会已经知道了自己知道她就是网友了吧？反正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都坦白了也好。
“嗯…可是…你是我的老师…”
“可是我在我不是老师的时候就喜欢你了，难道你想逃？”
何弥抬起手刮了刮自己的脸蛋。
她不知道该给出一个什么样的回答，她知道自己也是喜欢江绮霞的，但她也知道她们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尽管她们之间存在过将近十年的情谊，她仍觉得她们不可能走到最后。
她站在原地低下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声不吭。
江绮霞叹了口气。
她拉起何弥的手臂。
“过来吃饭，吃完饭再去纠结你的问题，反正你是逃不了我了。”
何弥乖乖跟着江绮霞去到客厅吃饭，她甚至都尝不出来饭菜是什么味道，整个人处于神游状态。
她回忆着刚刚江绮霞的吻，心脏仍然炽热地加速跳动着，那份喜悦还铭刻在心。
那或许不是一个浪漫的初吻，但却是一个刻骨铭心的吻，献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自己。
然而一想到未来她又变得愁眉不展起来。
我们…会有未来吗？
何弥深知道这个社会的情况，她们之间的关系不会被大众所认可，更不会被双方父母认可。
她可没有忘记江绮霞被江阿姨催去相亲的事。
如今看来江绮霞家里也是没能解决这种问题的。
所以何弥不可能有安全感，她无法欺骗自己沉溺于当前美好的幸福。
两个人一起洗碗的时候何弥刻意与江绮霞拉开了点距离，江绮霞忍到房间里，把何弥按在书桌前。
“做作业，赶紧。”
老师好像生气了。
面对江绮霞的命令何弥不敢反抗，她久违地从中感受到了江绮霞作为老师的威严。
可是何弥哪还能安心做作业？
经历过刚刚发生的事，江绮霞还一直守在她身边，她感觉浑身都很不自在。
“想什么呢？”
“没什么。”
江绮霞没想到何弥能这么怂，她都这么主动了何弥非但没有在原地等她还后退了，所以本来想要何弥明白她的心意然后再无纠结，现在看来是起了反效果，小家伙完全没了心思学习。
那只好用点特殊的方法治治何弥了。
“转过头来。”
“怎么了？”
何弥才转过头去自己的头就被江绮霞按住，嘴唇也被对方堵住，她倍感震惊却依旧不敢反抗。
感受到对方的舌头要破开牙关，何弥纠结着要不要张开嘴巴时江绮霞就松开了她。
“好好做作业，不然这就是惩罚。”
这原来是惩罚的吗？
何弥傻愣愣地看着一本正经把这话说出来的江绮霞，在何弥发呆时对方的视线又变为严肃冷酷。
何弥赶紧转头去看数学练习册。
也不敢再开小差而专心做作业起来了。
何弥感觉很奇怪。
之前江绮霞没说喜欢自己的时候完全不像是一个老师，对何弥百般亲切，如今反而有了几分老师的模样，正经而严肃地叮嘱她学习。
江绮霞能不正经吗？
何弥现在才读高中，她坦白的本意就是为了让何弥没有太多烦恼，好专心学习。
如今起了反效果她只能对何弥严格一点了。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她现在的定位。
何弥不知道自己奋斗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下去时，才想要休息。
“我…我困了，老师，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回去？”
“回…宿舍…”
“就在这里睡。”
“好吧。”
何弥战战兢兢地上了床躺下，她甚至都不敢拿手机出来玩。
学习时间过去。
江绮霞就没必要再将自己居于老师的高度上，小家伙该哄还是要哄，她在何弥刚刚脱下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何弥的手机。
“不玩手机了？”
“玩。”
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她又岂能放过玩乐的机会，何弥接过自己的手机，江绮霞摸了摸何弥的头莞尔一笑。
“赶紧玩一小会儿睡觉。”
“嗯。”
暂时抛开刚刚发生的一切，玩会儿手机再说。
可是躺着不好玩啊，何弥只能坐起来，江绮霞趁机在她身后搂住她。
“坐在我这里。”
何弥犹豫半晌，还是将屁股挪到江绮霞的双腿中间。
温暖的身体从身后覆盖而来，愈发浓郁的香味涌入鼻间，何弥能切实地感受到身后的重量与温度，却又不觉得是累赘，力道适中的拥抱。
江绮霞的手圈在她的小腹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玩游戏。
何弥恍惚间觉得这一幕很美好。
她暂时放空了大脑，卸下了心里的负担，让身体也得到舒展，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完全托付给身后的江绮霞。
双手捧着手机，点进了深渊，因为今晚要结算她现在必须得赶紧打完。
然而刷怪的过程是枯燥而又无味的，若不是为了那一点点奖励何弥都不愿意肝保级。
氛围安静到让何弥几乎忘记了身后江绮霞的存在，她的眼皮逐渐变得沉重起来，直至睁不开下一瞬间她便进入了梦乡。
江绮霞轻轻把何弥放下好好盖上被子，再帮何弥把剩下的进度打完她也该躺下来休息休息了。
下午何弥是被江绮霞叫醒的，她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房间内的光线已变得无比暗淡。
“快起来穿衣服刷牙我们出去吃饭。”
何弥侧过头，收拾好着装的江绮霞坐在何弥身边拍了拍何弥的脸。
好像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老师还是那个老师。
何弥有一种中午发生的事是一场梦的错觉，她慵懒地抓起毛衣套上，江绮霞在何弥的头从领子里出来的那一刻扶住何弥，拨开何弥额前的刘海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还不相信我吗？有我在你怕什么？”
“嗯…”
何弥紧紧抓着棉被，心好似水波荡漾，江绮霞柔和的安慰话语给予了她一定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