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该送什么圣诞礼物给老师好呢好呢？]

准备点击发送时何弥又僵住了手指头。

可是如果要向老师送圣诞节礼物，那不就直接等于向老师示好了吗？

最后何弥又把那段字给删掉。

心中的烦闷不知道该跟谁说。

梁婧思是不可能的，一直以来信任的网友是自己的的数学老师，何弥也不敢跟她表明心意。

害怕…

何弥设想过无数种结果。

但她的脑海里闪过最多的还是自己的母亲与江绮霞的母亲的脸，她下不了决心去做出选择，渴望爱情却又害怕会受伤。

结果纠结来纠结去，星期天那天什么都没准备好。

习惯性地收拾书包带上书去江绮霞那里，在教室门口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何弥，我们圣诞节搞了个活动，你要不要来参加？”

“圣诞节活动？”

汪瀚涛笑着点头。

“对啊。”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比起现实的阻碍，她更难以接受跟男生在一起。

“还是不了吧…”

“嗯，也是，你可能比较喜欢安静，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你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汪瀚涛卸下背包拿出一个圣诞礼盒，带着纯粹而清澈的笑容递给何弥，“圣诞节快乐。”

“谢谢…”

何弥的表情是茫然无措的。

像是机械性地接过了汪瀚涛送给她的礼物。

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一个没有直接表露心意的人，捧着那个分量轻轻的小礼盒。

“那…我走了？”

“嗯。”

何弥便心安理得地将汪同学甩在身后，她从未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受欢迎，又或者未曾想象过会有一个男生绞尽脑汁讨好她。

带着那个礼盒去到江绮霞的公寓。

一进门江绮霞就注意到了何弥手中的礼物，喜悦瞬间绽放于她脸上。

“这是什么？送给我的吗？”

何弥回过神来，她早应该把这个礼盒给放到书包里的。

她摇了摇头。

“不是，是汪瀚涛送的。”

果然江绮霞的笑容很快就垮掉了，她拍了拍何弥的肩膀。

“我帮你看看是什么礼物。”

没经过何弥的同意江绮霞就把这份圣诞节礼物给抢了过去，在客厅之中的沙发上坐着，在桌子上拆开包裹着礼盒的红绳，掀开盖子拿出里面的东西来。

是一块大大的心形巧克力。

最底面还有一张贺卡。

“祝何弥圣诞节快乐，希望以后每个圣诞节都能送你礼物，每天都能看到你的开心笑容。”

“……”

像是情书一样，可又看不出太多端倪来。

何弥有些不自在地站在江绮霞身边。

她能感受到江绮霞并不是很开心，她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对于江绮霞会吃醋是感到欣喜的。

“礼物我收下了啊，去做饭，别想这么多，快去快去。”

江绮霞把何弥推到厨房里。

给她围上围裙，命令何弥做饭给她吃。

而她转身来到外面把那个心形巧克力拿到厨房里，在何弥面前拆开一声不吭地吃了起来。

“老师…这是我的…”

“怎么？我送给你的还不够多？还我一个又怎么了？”

“嗯…”

何弥忍不住咧起嘴角。

她记得江绮霞是不大爱吃甜食的，江绮霞抽屉里的糖果全是为她准备的，如今江绮霞要吃这么大一块巧克力，何弥可以想象出江绮霞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吃下去的。

确实太腻了，江绮霞吃了几口就后悔了。

她掰开一小块自己咬过的地方递到何弥嘴边。

“给你尝一口。”

何弥张开嘴巴小心翼翼地咬住那一小块巧克力，很快巧克力就融化在了嘴里，她根本来不及尝出来是什么味道。

“好吃吗？”

“没吃够。”

江绮霞无奈地瞥了何弥一眼，又掰了一大块给何弥，待何弥咽下去后又问了同样的问题。

“好吃。”

何弥如实回答了。

“我给你的好吃还是汪瀚涛给你的好吃？”

“都好吃。”

这可把江绮霞给气坏了。

她知道何弥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她能看到何弥微微上扬的最近，少见的她在何弥面前落了下风。

她不能让何弥这么得意。

“小心我跟你妈妈说你跟班里的男同学早恋。”

“我没有…”

“那你还收他的礼物？还觉得他送给你的巧克力很好吃，巧克力是心形的，他怀的什么心思你不会不懂吧？”

“那老师你给我的也是…”

何弥一时口快说漏了嘴，这下好像捅破了。

她茫然地侧过头望着江绮霞，锅上滋滋响的蔬菜格外刺耳。

江绮霞意味深长地笑着。

“嗯？也是什么？”

“没什么。”

被戳穿正合江绮霞的所意，她捏了捏何弥几乎红到滴血的耳朵。

“快点做好，吃完饭，我也有圣诞礼物送给你。”

“好…”

哪有人捏着别人的耳朵说要送礼物的啊，简直就像是要训话一样，何弥又期待又害怕。

老师要送我什么圣诞礼物呢？

她心惊胆战地继续炒菜。

江绮霞一直站在何弥旁边注视着她，她感觉很奇怪，何弥在网上找她聊天的频率明显下降了许多，也很少再提及有关老师的话题。

上课何弥也经常出神。

她在想小家伙会不会是那天晚上已经发现了自己是她网友的身份。

因为何弥只要有什么心事必定会第一时间跟她倾诉，聊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唯一的例外就仅仅是这一次。

“是先吃饭还是先看礼物。”

“礼物…”

还要等到吃完饭那真的太煎熬了，何弥很期待江绮霞会送给她什么。汪瀚涛送她东西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平淡甚至是愧疚的，而如今她能感受到她的心无比炽热和喜悦，充满了热情与期待。

江绮霞勾起嘴角笑了笑。

跟何弥一起把菜端上桌。

再带何弥回到房间。

“在床上坐着。”

“嗯。”

何弥端正地坐下，听候吩咐。

转瞬间何弥扑腾一声向后倒去，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将她压住的江绮霞，不敢挣扎，甚至连呼吸都是静止的。

“圣诞节礼物，你想要什么？”

“…不知道…”

江绮霞在何弥唇上轻轻落下柔软的一吻，何弥感觉自己的身子瞬间软成一滩水。

“别动…”

“唔…”

何弥本来就一点反抗意识都没有。

她第一次看到这么主动的江绮霞，初吻也是献给了这位温柔的大姐姐，甚至都不懂得如何呼吸，直到江绮霞放开她。

“怎样？喜欢这份圣诞礼物吗？”

何弥捂着脸喘息着，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着，她感到十分难为情。

她的初吻就这么交出去了。

虽然是很开心，但…但这一切无法挽回了，江绮霞彻底向她表明了心意，何弥不想拒绝，却又不能答应。

“何弥？”

“不…不想说。”

想说不喜欢的，但何弥又怕伤江绮霞的心，再加上自己确实喜欢，只好折中给了一个回答。

江绮霞拿开何弥的手，她可不希望何弥一直这么困扰下去，因为何弥在她的课上发呆已经让她明白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到时候何弥的成绩下降她将是罪魁祸首。

何弥的小脸红得像是桃子一样，眼里又满含羞涩之意，江绮霞已经从中得到了她的答案。

“起来，圣诞礼物是这个。”

“啊？”

江绮霞把一件崭新的羽绒服放到何弥身上。

算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何弥坐了起来拎起那件羽绒服，圣诞礼物…是有两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