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是说要调查，这么大个漩涡，怎么调查？」贞羽透过自动打开的机舱门，看向漩涡中心的方向。
「先确定地理位置。」怀尤看向贞羽。
「太平洋的很中间。」贞羽瞟了一眼手机。
「也就是不方便找人。」怀尤转回头，
「啧。」
「我觉得还是先别管这个了，就凭这里这架的水上动力，这么大的漩涡，陷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怀尤沉默着，似乎不甘一无所获就离开。
「怀尤。」贞羽轻声唤了一声怀尤，眉头微皱。
「啧。」怀尤撇过头，咬了咬牙。
「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是现阶段，急躁注定一无所获，接下来一切的步调都还要稳点来……」
——声音爆响。
「噗轰！！！！」
整个飞机被机体下方出现的腾飞水柱极为迅速地顶起，众人感受到了一瞬间充斥身体的沉重。
紧接着的是坠落的失重。
又是「嘭」地坠落在海面上，涌起的水流通过机舱门冲进了飞机内部。
「唔。」诗程在剧变的重压下脱离了座椅，扑倒在倾斜的地板上。
反应极快的怀尤拉着细柱扶手，离开座椅俯下身揽住了诗程的腰，使力向着座椅回靠。
涌入的湍急水流同样湍急地通过打开的机舱门迅速离开，飞机正常地通过气垫保持了水面的位置。
海水刚涌出，剧烈颠簸还远未平息的时候，一个黑色的物体被丢进了机舱。
「nmd！」怀尤大声咒骂了一句。
「z嗡————————」
极度刺眼的光线。
极其刺耳的尖音。
身体的正常感官和平衡系统被瞬间扰乱。
是震撼弹。
明明周围没有其他任何着陆点，震撼弹是从哪里被丢进来的？
时之遗忘•记忆回溯！
瞬息间，怀尤屏蔽了身体的剧烈不适，将之前的画面回放。
高精度可调速的观察，再加上怀尤极强的观察力和反应能力，可以洞察绝大多数细节。
震撼弹上面，有水。
确实，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震撼弹是从水里被丢进来的。
袭击者是漩涡之中的潜游人员。
震撼弹的目的无论如何都只有一个：控制住范围内的人员。
如果想要进行伤害性攻击，那丢进来的就会是破片弹而不是震撼弹。
目的，极有可能是捕获机舱内的人员。
甩手将诗程向着机舱前头远离机舱门的地方丢出。
时之遗忘——开！
保持着屏蔽，减缓了时感，怀尤睁开了双眼。
古铜色的的双眸反射着光。
瞳孔之中，看不见端点的金色胶卷带极速拉动着。
一个身影正通过机舱门跃进机舱内。
踏步，向前。
一拳，直向肚子。
在放慢的世界下，怀尤明显地看见了ta有格挡的意图。
但这一拳是佯攻，一开始就没使多少力。
如果没挡，就继续在击中之前使力让其具备攻击的力量。
如果挡了，怀尤随时都可以转换这种轻力度下拳头的方向。
抽回，换拳直冲脑袋。
本来就是勉强反应试图抵挡的那个人完全没有时间转换格挡架势的方位，被怀尤的拳头从头侧正中太阳穴。
那个人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击中，带动着斜过了身体，直直地被击飞出机舱外。
紧接着，金色世界瞬间褪色，强烈的眩晕和耳鸣伴随着袭来。怀尤踉跄着，腿一软，拄着手扑在了机舱地面上。
海面还未从一开始的剧烈波动平息下来，地板仍倾斜着。怀尤的手脱力，倒下的身体翻滚了几圈，紧急地拉住了铁细柱扶手。
在边上一只手拉着座椅后上方横细柱的凛溯伸手拉住了怀尤的衣服，停下了怀尤的滚动，让怀尤免于整个身体掉出机舱外。
「草，nm……强行快速切换状态真tm不实用。」怀尤在极度眩晕的情况下咒骂道。
凛溯闭着眼，紧紧地抓着怀尤的衣服。
「咣。」
是边上的贞羽握着细柱的手脱力，倒在地板上的声音。
凛溯迅速地向后挪动身体，将怀尤向机舱深处拉来一段距离。
凛溯松开握着细柱的手，捂住了脑袋。
三秒，她缓过来了。
她又拉起铁细柱，使力将怀尤向里拖回来。
抽出腰间的手枪，一手握住竖直在座椅边上的细柱，站在两侧机舱门的中间左右张望。
「nm……biss！」怀尤咒骂着，双手捂着脑袋。
有机舱隔断抵挡震撼波的机长和副机长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凛溯在尚未停止摇晃的地面上移动到机舱前半部分，按下了通话按钮：
「呼叫：请立刻关上机……」
「噗轰！」
极为准时地，机体的后半部分底下扬起了第二个水柱。
这个水柱，飞扬地极高。
整个飞机在空中几乎要向前翻滚倒置了。
水柱的位置似乎经过刻意安排，即使没有向前倒置，整个飞机还是由于左右受力不均向着右方倾倒。
「怀尤、兮奈你们自己拉住……」飞机的极速运动中迅速缓过来的凛溯还没说完话，水就已经淹没了她。
侧过身的飞机，上半部分沉进了水里，在一侧几乎垂直向下打开的机舱门处涌入了巨量的海水。
凛溯抓住了诗程，拉来身边揽在双手臂之间，两手紧握着细柱。
方向感已经完全紊乱了。
怀尤拉着细柱，将身体死死塞在座椅底下。
天翻地覆。
混乱之时，尚且脑袋眩晕的兮奈察觉到了危机。
贞羽就在机舱门边上！
兮奈伸手试图拉住贞羽，但下一刻，几乎在水里转了一个半圈的飞机内极速涌过的水流瞬间将贞羽冲出了机舱。
略微等机舱的初次剧烈旋转停下，凛溯拉着诗程，握住座椅边的细柱让自己钻出了机舱。
飞机已经整个翻转了过来，底部的气垫起落架仍带着飞机漂浮在海面上，但主体已经完全沉在水里了。
抓住为了应对海上迫降时像现在这样翻转而准备的，气垫起落架底部的把手，凛溯迅速带着诗程翻上了气垫的上面。
——还不能下去救人。
之前察觉到的被怀尤打中的人，很可能会有同伙。
或者，可能那个人能在短时间内恢复那样的攻击造成的影响。
「噗……咳咳……」兮奈拉着怀尤从水里钻了出来，拉住了把手，吐出了嘴里的些许海水。
凛溯拉住兮奈的手，将她拉到了气垫上。转回身伸出手握住了怀尤的手，将她也拉了上来。
兮奈捂着脑袋，腿环在身体两侧，几乎要贴上气垫般地向下俯着身体，细微且迅速地呼吸着。
怀尤紧闭着双眼忍受着脑袋剧烈的不适，躺倒在气垫上，甚至已没有余力调整姿势。
无论如何，确认其他三人待在了安全的位置，凛溯决定立刻下去救贞羽。
如果发生了什么，应急的自保，兮奈和怀尤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再不把贞羽救上来，可就不仅仅是溺水这么简单了。
这里，是那个极为巨大的漩涡边缘——
——「砰！」
「嗡————」
一声枪响。
巨大爆响带来了轻微的耳鸣。
并没有子弹射向这边，「她」是朝着天空开枪的。
但是接着，「她」就将枪口瞄向了站立在气垫上的凛溯。
那是一只，是在水里轻缓地摆动着双腿和左手，稳稳地漂浮在海面上，右手中标准持握着的手枪死死地瞄准着凛溯的——丧尸。
年龄看起来和她们相仿的，丧尸少女。
双眼全然发白，但却正常地睁开着，看不见虹膜的纯白眼睛死气沉沉。
干练的短发，似乎很适合水中运动。
皮肤呈泛灰的病态的白色，但并没有普通丧尸一样、哪怕任何一道的表面伤口。
不像是被杀人病毒所感染的行尸走肉，她的模样反倒让人觉得很精致。
像是细致处理过后的人偶。
和之前遇到的能制造巨大化丧尸的丧尸女孩……很像。
凛溯无言，沉默地和她对视着。
「……」丧尸少女也保持着沉默，手中的手枪并没有因为其自身在水中的轻微沉浮而偏移。
时间在流逝。
—时间在流逝。
——时间在流逝。
丧尸少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她似乎有意地在拖延时间。
凛溯边上的怀尤极速翻过身：
「cnm！」
丧尸少女的视线迅速移向了怀尤。
正中下怀。
——时之遗忘•时感剥夺！
怀尤猛地睁开了已经带着古铜色光泽的双眼。
同怀尤双眼中一样的金色的胶卷，出现在了丧尸少女翻白的眼球之上，像是直接蒙在眼球上一般突兀。
在瞬息间拉动了一个画面之后，丧尸少女双眼之中的金色胶卷完全停止了行动。
同时，丧尸少女的身体僵硬地停止了，拍水游泳的动作也一样完全停滞，就像被暂停了一般。
「唔。」怀尤捂住了嘴，挣扎着剧烈侧倒下身，伸出手拍了一下凛溯的脚踝。
凛溯迅速拉着气垫把手跳进水里，一把拉住停止行动正开始失去浮力下沉的丧尸少女的衣服，回身、上船，将丧尸少女拽了上来。
夺枪，丢开，扭过双手臂，右手握住丧尸少女的双手向后拉扯，左肘抵住丧尸少女的后颈，单膝跪在丧尸少女的腿上。
「控制住了！」凛溯大声喊道。
「唔……噗……呕。」怀尤拉着把手，对着边上的海干呕起来。
丧尸少女双眼中的金色胶卷隐去，她恢复了意识。
她使出极大的力气挣扎，但作为潜能力者的凛溯使出了更大的力气，死死压制住了她。
并没能挣动多少幅度，丧尸少女停止了挣扎。
怀尤用手腕抹着嘴，扭过了头。
她的肤色，由泛灰的白色开始变淡。
是的——再一次。
丧尸少女微微睁开眼，已经软下来的双手臂显得其极为虚弱。
但凛溯仍然保持着使力，死死压制着她。
怀尤摇晃着站起身，踉跄了一步，走向凛溯。
——「放开她。」
凛溯迟疑了一下，转头看着怀尤。
「放开。」怀尤说着，在凛溯身边停下脚步，冷冷地俯视着凛溯身下的少女。
「……」凛溯试图对上怀尤的视线，但怀尤死死地盯着那个少女。
「最后说一遍——放开！！」怀尤极度大声地吼了出来。
凛溯松开了手，后退起身。
怀尤的手撞击一般地敲在了少女的胸膛上，一把拎起地上虚弱无力的少女，举在面前。
「每一次，每一次都来这招？」怀尤微微皱眉歪头，看着头无力地向上仰起的少女。
「你是不是也要说——你tm的失去记忆了？？」怀尤用极为轻佻的语气问道。
「……不。」虚弱的少女清楚地回答了一个字。
怀尤愣了一下。
少女虚弱到眼睛甚至都无法完全睁开，脸侧之前丧尸形态挨了怀尤一拳的痕迹清晰可见。
「我是……总裁，也就是你们所称的丧尸方派来的。」少女比怀尤高一个头，但是被怀尤高高地拎着，脚无法沾地，发声略微不顺畅地说道。
「你就招了？」怀尤又凝起了眼神，冷冷地说道。
「没什么好隐瞒的，总裁……还有些事要我告诉你们。」少女使劲闭了闭眼，似乎身体很不舒服。
「之前在美洲的那个丧尸小女孩，也是你们的人？」怀尤进一步逼问道。
「呵。」少女声音不顺畅地笑了笑，
「……谁知道呢。」
「所以她让你来，就是为了让你把贞羽丢进深海？」怀尤继续问道。
「是的。」少女毫不迟疑地给了确定的回答。
——「你们应该知道她身上的基因链。」
「你tm？？」怀尤咒骂了一句，牙齿在同时开始紧咬，摩擦地嘣响。
「你们tm什么意思？？替我们打赌？？？」怀尤音量巨大地逼问着少女。
「我不知道。」少女虚弱地回应了一句，轻咳了一声：
「咳……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先把我放下来。」
怀尤松开了手，少女的双脚落地，站在了气垫上，她踉跄了几步。
——怀尤一拳打在了她的脸上。
少女被向左锤倒在地板上，脑袋着地，很明显地僵硬停顿了一下，进而缩起身子，双手向上捂住了头。
「我现在叫你变成丧尸，下去把她捞上来。」怀尤冷冷地说了一句。
「咳……」少女轻咳了一声，身体微微发颤。
「现在，马上。」怀尤补了一句。
「你……又没大幅度过载使用能力，咳……理性应该还没蒸发完吧？」少女闭着眼，表情被捂住头的双臂遮挡住了，难以看见。
「你tm什么意思？」怀尤微微歪仰头，冷冷地看着缩着身体，侧躺在地上的少女。
「让我下水……你们又不能在水里快速移动……我直接跑了……你也抓不到。」少女的语句已经不能流畅，但似乎是在硬撑着，保持清楚的发音，给怀尤解释：
「我觉得你早就想到了……」
——「你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清醒地认识现状而已。」
「……」怀尤沉默着，阴沉着脸。
「谢谢你……给我这点休息的时间……咳……」少女逞强般地接着嘲讽了一句。
怀尤在瞬息间抬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了少女的肚子上。
少女身体被向后踢动，僵硬地痉挛了几下，缓缓地松开头侧的左手捂向肚子。
但怀尤没有给她捂住肚子的机会。
怀尤再次将手垂在少女的胸脯，抓住衣领把她拎了起来。
少女闭着眼，嘴角流下一抹血迹，失去躺倒时气垫支撑的双手失力，垂落了下来。
怀尤沉默地看着她，眼神如刺。
「你别再打了。」拉开了距离的凛溯叫了一声怀尤。
「最……后……」少女声音嘶哑，无力地说出两个字。
怀尤沉默地等着。
「如果你们不去「那个时代」……逐个击破你们，对总裁来说……」少女微微睁开眼，跳动的眼皮已经无力再完整地张开。
她闭上了眼睛，说完了那个评价。
——「很简单。」
右手迅速且精准地向腰侧劈斩般的伸去——
「怀……」
怀尤迅速地从腰间抽出了手枪。
凛溯来不及阻止。
圆弧般摆动的手臂，将枪口撞在了少女的太阳穴上——
「砰」！
——
本章完
——
这个年轻丧尸少女，不讲wood！
来、——骗！
来、——透析！
我——17岁的，老编外小组。
这好吗？这不好。
我、——去！
这位年轻丧尸少女，耗子尾汁，耗耗反思。
不要再犯这样的，聪明。
小聪明啊这是。
额……
地球！
要衣盒为柜，要讲wood，不要搞窝里斗。
谢谢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