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她可能有问题!”陈言厉声提醒道。

不因为别的,只是这女孩看上去颇为古怪。灰黑相间的披肩长发,白净小巧的脸蛋虽然模样可爱,但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尤其是她的眼睛,瞳孔如墨一般漆黑,深邃却无神。

陈少鹏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保持着趴倒的姿势,轻声询问道:“小......妹妹?”

女孩拿床单遮住嘴巴,又朝里缩了缩。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躲在这里?”还是陈言的提问方式简单直白。

对方也没回答,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闯进房间的四人。

提问没有得到回应,陈言也打算没多费口舌,转身就走:“别管她,我们走。”

“哎......?”其余三人都有些犹豫。

其实他们也知道,能一个人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是个小孩子,八成有些问题。

但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太容易让人卸下防备了。尤其是李佳燕,都把放心不下的想法写在了脸上。

“再问问她?没准是个幸存者?”

陈言压根不想理会队友们的幼稚想法,就算真是个幸存者又怎样?带着她去下面冒险吗?既然有本事一个人藏身在这儿这么久,那就多藏一会呗。

大不了等他们把这里的事情办完后,再回来找这来头不明的可疑小鬼也不迟。

“那你们自己决定吧。”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现在刘钢几人压根不敢阻拦离去的陈言,少女走出房间后,只留下其余人面面相觑,不大的病房里,空气安静得可怕。

刘钢看着李佳燕满是希冀的眼神,无奈地摆摆手。

......

几分钟后,四人,哦不,五人在楼梯间重新会合。

女孩被李佳燕牵着,倒是挺安静乖巧,也不出声。从始至今,还未听她开口说过一个字。

刘钢表情尴尬,张嘴正欲向陈言解释两句,却没想到被对方直接冷眼拒绝。

陈少鹏念力控制的小短刀还是按照惯例先下去探路,不过陈言也没打算多谨慎,小跑着就跟了下去。

她此刻心情烦躁,本以为在主楼大厅里遇到了那样的场面,应该马上会遭遇一场恶战,却没想到一路过来敌人反而越来越少。

几人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总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二楼,一楼,小队很快便抵达地下停车场。

这里视野倒是挺开阔的,车辆不多,地方虽大,但基本上可以一览无余。可惜连个感染者的影子都没看到。

“哎,咱们再走就要出去了。”队伍里有人提醒道。

少女已经领着几人绕停车场转了一大圈,就连一直紧张兮兮的陈少鹏都表情放松了不少。因为真的啥状况都没发生。

从进医院开始,最大的威胁反而是主楼三层的那两只狗。

“他奶奶的,说好的极度危险的家伙呢!老子来了,结果腿跑断了都没找着!还TM建议大伙撤离学校,撤个J8。”刘钢不经大骂道。

老爷们儿嗓音洪亮,几具脏话反复回荡在地下停车场里。

然而即便是这样明显打草惊蛇的举动,还是没能引起一丝丝的动静。

“你之前说,住院楼里大约有多少幸存者?”陈言突然问道。

刘钢一愣,思考片刻后回答:“一百多个吧。”

“那我们从进医院,到现在为止,看到了多少感染者,还有非作战队员的尸体?”

“记不太清了,但撑死了五六十。”

大厅的场面虽然血腥,尸体众多,但一大半都是作战队员的遗骸。

普通人还真没见多少。

“剩下的人去哪了?逃出去了?”

“不知道啊,我们不是还没往上走嘛,没准在上面的几层。”

两人正在讨论,陈少鹏突然有所发现。

“外面,外面有两个作战队员的尸体。”

闻言,陈言几人迅速跑向出口,果不其然,在停车场外车道边的草坪上,有两具保存还算完好的尸体,都穿着制式的作战服,可惜脑袋都残缺不全,无法辨别身份。

既然队员会出现在这里,那表明几人一开始的猜想没错,住院楼里残留的幸存者,肯定在作战队伍的带领下,选择了从停车场撤离。

陈言顺带用眼睛余光,悄悄地观察了跟在几人身后的女孩两眼,看到尸体的她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波澜不惊。

但说来古怪,陈言一向敏锐的直觉此时却失去了作用,她从这个女孩身上,真的感受不到一丝敌意或者是威胁。

那就希望是自己多虑了吧。

“如果真的逃出来了,那就不好找了。”她看了刘钢一眼,“让陈少鹏看看,能不能和学校汇报一下情况。”

“嗯好。”

可惜结果仍旧不尽如人意,即便走出了大楼的范围,手机还是没有一格信号。

“奇了怪了,臭小子,你上次有信号是在哪?”

陈少鹏一脸委屈样:“不知道啊,我出学校后,就没在意过了。”

“玛德,那还不如开车回去算了。”刘钢骂骂咧咧道。

陈言也不指望能取得联系了:“我们四处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点别的踪迹。”

说来也怪,整个医院范围安静得出奇,就连以往时常会从周边建筑,小巷中传来的感染者嘶吼声,此时也完全听不到。

“起雾了?”一直在眺望远处的李佳燕揉揉眼睛,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大夏天的居然会起雾?你们发现没有?”

确实,医院外围的街道,似乎萦绕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许多房屋的轮廓,变得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哎哎哎,我的刀!”陈少鹏突然惊叫几声,拔腿想要往医院外的方向跑,被刘钢一把拉住。

“你小子干什么?”

“我的刀,突然感应不到了!”他神色慌张,脸上写满了迷茫,显然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只是习惯性地控制短刀四处查看,但没想到一飞出医院的范围,突然就被切断了联系,像是一颗石头投入大海,瞬间了无踪影。

陈言警觉地拍拍刘钢的肩膀,示意道:“这个医院有古怪,我们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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