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者在小酌三两杯麦酒后离开了这间酒馆，独自漫步在前往教廷的路上。
“先生先生，想要买一束鲜花吗？在冬天的花儿是很珍贵的东西呢~”
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正流着鼻涕向路人推销自己竹篮里差不多已经冻死一大半的鲜花，不过看上去明显效果并不太好。
寒冷的天气并没有让人群的火爆脾气消停片刻，尤其是在这种聚集了大量酒鬼与赌徒的灰色地段。
这个可怜的孩子除了收到几个拳头和极具威胁的恐吓以外没有赚到任何一枚铜币。
似乎没有看见路般，跌跌撞撞一脚踩到了审判者的脚上，在那只干净的白色布靴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黑色脚印。
“嚯，有好戏看咯。”
“命不要啦！快回来，审判开始之后路人死伤教廷是不需要负责的！”
世上总是不缺少好事之人，在那个孩子撞到审判者的一瞬间便多了好几位吃瓜群众，即使被旁人提醒过之后，他们依旧躲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远远地朝这边张望。
“……要，要买一点花儿吗，先生？”尽管脸色无比苍白，这位小乞丐还是在犹豫了片刻后将篮子递到审判者面前。
而审判者淡淡的扫视着眼前这个孩子，取过竹篮中的一束花，摘下一片花瓣，轻轻捻碎，看着已经躲出老远去的路人，用只有他和小乞丐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不去参加王的宴会，在这里干什么？”
屋顶的积雪在黄昏的余晖照耀下散发出诡异的幽蓝色光芒，一部分融化的雪伴随着冬天的风儿，沿着墙壁上的缝隙滑落到地面，溅起几滴水花。
“神子这个职称还附带揭破伪装的功能吗？还是说现在的您已经经历过一次未来了？”小乞丐抬起头，露出破烂的鸭舌帽帽檐下完全看不到任何情绪地猩红色双瞳和淡紫色发梢。
“直觉告诉我，艾斯艾尔先生这里才是真正的舞台。”阿尔萨斯抬起头，歪了歪脑袋，注视着那双无比清澈的金银异色双瞳，“而且咱不是皇帝的封臣，没有听他调遣的义务，不是吗？”
艾斯艾尔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微笑，尽管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踩在自己脚背上的那只脚，明显被主人有意识地加大了几分力度。
“欺负女孩子可不像伟大的光之子艾斯艾尔先生会做的事情哦，为什么要阻止一只吸血鬼合法地购买鲜血呢？”
似乎早就猜到了阿尔萨斯会这样问一般，艾斯艾尔在阿尔萨斯话语结束的第一时间便开始了回答，依旧是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
“一般而言，血族在大量释放体内储存魔力之后，会强行进入饥渴状态，这种情况下缺少鲜血并不会使血族有生命威胁，不过有趣的是，在重新补充完鲜血前会进入一段魔法真空时期。”
好吧，又是一件咱并不知道的和血族有关的特性。
身为血族的阿尔萨斯自然知道血族长期不食用鲜血产生的那种，仿佛身体中每一丝水分都被蒸发干，无论怎么喝水都无法缓解一丝，只有重新饮用鲜血才能找回些许理智的狂躁饥渴状态是什么感觉。
不过身为完全不能使用魔力的废柴吸血鬼，无论是稍微高级一点的血族就会使用的蝙蝠化或者在背后长出一对翅膀这种操作阿尔萨斯都非常丢人的完全不能使用。
自然也不会知道鲜血对于血族不单单只是食物来源，更是魔力供应。
“看起来今天的雪不会再下了？”
短短几句聊天，阿尔萨斯就已经猜到了原因，短时间内使用过需要消耗大量魔力的法术，外加艾斯艾尔出现在这种地方阻止那位血族小姐购买鲜血。
那个大规模法术不需要过多思考就已经可以确定了。
“应该是吧。”艾斯艾尔沉吟片刻后，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和艾斯艾尔对视了几秒之后，阿尔萨斯才夺过他手中的鲜花，“冬天的花，真的很珍贵，不是可以肆意浪费的存在。”
艾斯艾尔是个非常麻烦的家伙，至少对于阿尔萨斯而言是这样的，无论是神子先知还是审判者，每一个都是可以令人头大的称呼，如果可以的话，阿尔萨斯甚至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和这种家伙打交道。
不过这次无论是为了完成阿尔萨斯“好学生”雷尔克的任务还是缕清托比乌究竟打算怎样将“刺杀”精灵的凶手解决，她都必须靠近这位可以控制时间的“神子”。
路人A：“怎么了怎么了？还没开始审判吗？”
路人B：“别挤，你不怕死你上啊？挤我干什么？”
“看来我们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可以聊？阿尔萨斯小姐。”艾斯艾尔张开双臂，如同在拥抱照射在自己全身的无比温暖的光。
异色的双瞳微微眯起，虽然少去了那两份宝石般的光泽却显得更加让人想要靠近，和煦的笑容即使在寒冬也如此明媚，闪亮的银色长发没有束起，如绸缎与水流般淌过双肩，披到后背，就连原本如玩具般可笑的假翼，此刻都充满圣洁。
如果再在他身后加上几个闪闪发光的大光圈，别说是神子了，就算这家伙跑去和别人说自己就是神说不定都会有路人相信。
（哦，我亲爱的上帝啊，我向隔壁的苏珊阿姨发誓，这么好的神棍坯子不去表演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号召一波农民起义，真是太浪费了！）
扫帚这样发表自己的感想，而阿尔萨斯在经过短暂思索后决定不要对这种离谱的想法做出任何回应。
只是把扫帚果断收回了戒指中，将这家伙危险的想法强行从自己脑中断开链接。
阳光开始逐渐黯淡，路灯也已经重新亮起。
阿尔萨斯默默地跟着艾斯艾尔的脚步准备离开这里。
“对了，阿尔萨斯小姐，你知道吗？”艾斯艾尔突然若有所思地朝身边重新伪装起来的小乞丐问了一句，“一般而言只有新生的血族才会被阳光灼伤的如此严重。”
（PS：仔细想想又鸽了好几天，本来想写个假条，不过想想改来改去又要审核很麻烦就没写了，这几天急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明天开始会正常更……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