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便利店门口抽了支烟,把装着面粉的面袋子搁在屁股底下垫屁股,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我实在不知道这家伙大老远跑过来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他说的那句“我长尾巴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这孙子以前在寝室的时候就很喜欢女装,当时没事还带着猫耳朵。这也有小半年没见了,难不成这哥们儿口袋妖怪MAGA进化,心理和生理上有了一个质的飞跃,要么他不当人了,要么开始带猫尾巴了:能塞进去那种。

然后他对着镜子一看,沾沾自喜,唉,好看!然后特么大老远跑过来决定给我鉴赏。我以上说的那些自己都觉得扯,但这也就联系起来了。把一切不可能的刨除下去,剩下的那个无论再怎么扯淡,都是真相。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也没辙,我转身返回便利店,又买了两瓶啤酒。甭管他来干什么,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兄弟俩先喝点啤酒再说。我费劲巴拉地拎着面粉袋子,俩手指夹着啤酒瓶子回去,到了镇子南头我家门口,一看眼前情景,我又傻了。

我家门口扔了十来个纸盒箱子,铜钱撒了一地,屋子的门大开着。

“操。”

我见此情景还以为招贼了,把面粉袋子往旁边一放,拿起边上的铁锹,寻思过会儿那贼人出来,我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拄着铁锹在门口当关公,没过一会儿,真的有一个个子挺矮的家伙搬着铜钱出来了。这体型一看就不是我老铁,那就只能是贼了。我当即气沉丹田一声吼:

“给我放下!干什么呢你!”

那人吓得手一哆嗦,腿脚痉挛,差点在原地跳踢踏舞。我拿着铁锹过去,决定把他扭到派出所,定眼一看,是一个长相相当清秀的女孩子,戴着兜帽,抬眼呆呆地看着我。

我想着要不这小姐姐哭着说一句欧尼酱我错了,我就把她放走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坏人。结果这姐姐看着我,眼睛睁大,伸手一指我,脸色一喜:“陆仁!是你!”

结果她手劲太小,手一伸,怀里的铜钱又呼啦啦撒了一地。我看着差点暴跳如雷——这东西是我开古玩店最后的依仗了,没了这些铜钱,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我开的是古玩店,只能说自己开早餐摊了,这听着就没出息。

我赶紧弯腰去捡地上的铜钱,一把扯过一旁一个空纸盒箱子。这小姐姐在一旁蹲下身,也想帮忙。

我指着她:“你趁我没踹你,赶紧滚。”

她拿了几串铜钱,刚准备装,闻言又把手里的铜钱扔到地上。我差点气晕,听她说:

“你还认不认识我了?我是凉秦啊!”

我听了这话,才见鬼似的抬起头,手里的铜钱拎着也不知何用。定睛一看,这小姐姐皮肤白皙,胸前也有料,身材也娇小。但轮廓还真跟凉秦相似个七八分。

刚被气了一下子,我险些脑死,盯着她看了半天,直到眼前这个人和我记忆里的凉秦重合在一起,我人顿时傻了,站起身,手足无措,我指着她的胸,结结巴巴:

“你,你你垫着硅胶垫来的?”

“不是硅胶垫。”

她无奈,蹲在我身边,岔着腿,好在这家伙没穿裙子:“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变成怪物了。”

我上下打量她,横竖看不出这是哪门子怪物。她有些好笑地斜着眼看我,把脑袋上戴着的卫衣帽子摘了下来,一头栗色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

我刚想说这小子的头发又长了,这是真的要在女装这条道上一去不返了还是怎么的,结果看见她脑袋上长着的东西,我一下子瞠目结舌,指着她的脑袋:

“你,你……”

夕阳下她蹲在我家门口,背着光,眼底不似正常人似的泛着淡淡的光芒,瞳孔也随着光线缓缓向着中心收窄。这是一只猫的瞳孔。她的脑袋上长着毛茸茸的猫耳朵,来了阵微风,似是有些敏感,顽皮地抖了抖。

她就这么蹲着,微笑地看着我,然后一条尾巴也藏不住了,从衣卫衣里面伸了出来,向上挺拔地翘起,勾成一个问号。

“没错,陆仁,我变成兽耳娘了。”她说。

没错你妈啊。

其实我这辈子也经历过很多怪事,在乡下也经常会或多或少地遇到怪事,这些也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

我可以打个比方,比如说在镇子里上山,如果是半夜,时不时会遇到鬼打墙——后来还惊动了城里的专家,人家来看了一圈,说是因为附近的石头有几处特别相像,如果从特定的位置走过去,回来之后,就以为自己回到了原点,然后又从一个位置出发,这回就回到真的原点了。但镇子里的人意犹未尽,还是说:这是阵法,没准就是仙人摆的。

但这他妈好歹是可以解释。

我这个时候看见她背后是落日余晖,蹲在我面前,眼睛笑弯成两道月牙,脑袋上的耳朵一抖一抖,还凑近我的脸看我是不是傻了的模样……这拿什么可以解释?

我憋了半天的一股气长长吐了出来,站起身,脑袋一片空白,本能想先逃避这个问题。茫然地看着一地铜钱,我先问她:“你把这些都搬出来干什么?”

她耳朵抖了抖,歪着脑袋:“哈?我一进你家家门,一看这一地东西都是废铁片子,上面都锈了,我以为你肯定要拿出去扔……”

我挥手:“都给我搬回去。”

她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地看我一眼。

我记得我家门是正经的防盗门,这玩意儿如果没钥匙根本打不开,门窗关得也死。前些日子镇子里招贼,我留了个心眼,每次出门都关好窗子,我问:“你怎么进来的?”

她满不在乎,伸出大拇指,随意往身后一指:“烟囱呗。”

我听完人都晕了,一点点抬起头。烟囱在我家二楼瓦片房顶上,烟囱距离我现在三米来高。

我又看着她,见她衣衫整洁。她似乎知道了我要问什么,拍了拍手掌,随口道:“手脏过,我进你屋的时候洗过手了。”

我跟她说:“复联不找你拍真是可惜了。”

她又眯起眼睛笑,眼睛眯成了两道月牙:“谢谢!”

我说:“我特么不是夸你。”

她嘿嘿一笑:“我知道。”

我看向她。她眨了眨眼,俏生生地把手背在身后,脑袋上的猫耳朵抖了抖。我说实话,即便眼见为实,我也真不信她能变成猫娘,因为这事儿是真特么不科学。我大晚上能抱着手机,看着纸片人猫娘傻乐,如果三次元里真的出来一个猫娘,那我人就傻了。这可能就是叶公好龙吧。

我摸向她的耳朵:“你这花多少钱买的?”

手一摸,触感软绵绵的,而且暖和。她的耳朵似乎很敏感,我一上手,立刻在我手心里抖了抖,像是活着的东西,耳朵尖剐蹭着我的掌心,有点发痒。

我立刻就明白了,这玩意儿的确是长在她脑袋上的,这个念头在我的心里闪过,顿时就是一阵眩晕。

她抬起眼睛,嘿嘿笑了笑。她变成这幅样子之后,身高缩水了不少,想要看我,只能抬着眼睛,让她更多了一些古灵精怪。她悄**地靠过来:“想不想摸尾巴?”

我此刻真的不想相信,于是硬着头皮,招招手:“我摸摸看看。”

她于是朝我缓慢眨了个眼,这个媚眼抛得我心里一抖。然后凉秦很诱惑地转过身,把手掌缓缓从自己的腰上摸向自己的腿,我看了这动作,就知道这个B在使坏。我没搭理她,赶紧去摸她的尾巴。

她的尾巴也很柔顺,毛皮紧紧贴在尾巴上,我抚摸着她尾巴的时候,那尾巴就像是活物,尾尖有点焦躁地缓缓扫动。我扯了扯,一把掀开她卫衣,见这尾巴长在她脊椎最后一节上,这真是长上去的。

我真是见了鬼了。

察觉到她浑身一僵,抬头看她,见她撅着屁股对着我,有些不安地看着我攥着她尾巴的手,那表情像是我要把她的尾巴剁掉。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尾巴……尾巴有点敏感。”

我深吸一口气,把尾巴松开,一时间感觉眼前的场景不怎么真实,半天之后,我问她:

“你,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这句话说出来,我察觉到我的声音有点颤抖,倒也不是我心里害怕,这声音自己抖的,跟我没关系。

她却立刻贴了过来,将脑袋靠在我的胸口,扬起脸,贴着我的身子,抓着我的一只手,坏笑:

“就摸完这些,就够了?”

我肝都颤了:“什么意思,你又长什么不该长的器官了?”

“放屁啦。”她啐了一口,拉着我的手,表情有些坏坏的,脑袋贴在我的腋下,抬头说:

“说实话,我一觉起来发现自己变成这样,也觉得有点好玩……第一时间,当然是去洗个澡,然后看一看自己的身体啦。”

“然后,我发现我的胸……很软,软得特别有意思。就像装了油膏的水球似的,一晃一晃……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摸摸看?”

她抓着我的一只手,轻轻扣弄着我的掌心,表情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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