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又走了一段路。

安羽歌家的别墅,已经近在眼前。

已经可以看到别墅中明亮的灯光,只要穿过绿色的草坪,就能回到家中,安羽歌手里拿着花束,依依不舍地松开许歌的手。

许歌送她花,这还是第一次。

收到礼物时喜悦的心情还萦绕心间,余韵悠长……这样的举动,光是回想起来,就足以令她高兴好几天。

而且她现在,也不怎么想回家,反而想在许歌身边再多呆一会。

“进屋吧……安叔叔回来了么?”

“爸爸么?他还没有,过几天好像会回来,不过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怎么了?”

“没什么,那安叔叔下次回来的时候,我也来吧。”

“嗯。”

安羽歌点点头,终于松开许歌的手,眼里满是不舍。

“那就明天见……”

说着,安羽歌忽然想起来许歌已经被停课,这件事结束前,两人可能都无法在学校见面。

不舍的情绪越发涌动,安羽歌重新捉住许歌的手,低着头不愿松开。

纤细柔软,温若无骨的小手……安羽歌身上的每一寸,都十分完美,而这样的少女,此刻正紧紧拉着他,依赖他,想留在他身边,不愿分开。

许歌也握住安羽歌的手。

“没关系,我明天也送你回家吧,后天也送,行吗?”

“……只是这两天吗?”

心中的情丝千回百转,浓郁的喜欢在心间来回冲撞,安羽歌眸子里满是水色,垂下眼神来,温温柔柔地问许歌。

“有机会都送你回家……快去吧。”

“嗯。”

知道许歌家中还有三位待照顾的人,安羽歌终于点头答应下来。

“那就明天见……后天也见。”

“嗯,明天见。”

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安羽歌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才走到别墅门口,然后朝许歌招手,许歌也挥挥手,以作回应。

你侬我侬的两人,这才宣告分别。

安羽歌的身影终于进入别墅,消失不见。

许歌转身离开……什么也没发生。

安羽歌的车祸,并未到来。

不仅是车祸,上一世在监控录像中发现的在安羽歌身亡后,逃往贫民区的四人组,也完全没有出现。

离开的许歌,不禁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造成车祸的因素不在现场,也就是说,即使今天他不送安羽歌回家,安羽歌也不会有大碍……他已经尽量,将时间控制得和上次安羽歌的死亡时间一样。

红色卡车出现在监控录像中的时间是九点二十。

而许歌在现场将花送给安羽歌的时间,也是九点二十……令人费解。

按理来说,如果是同一时间点的话,即使不会发生车祸,上一世曾出现过的红色卡车和四人组,仍然应该会在场才对。

但现在却有所不同。

这样的情况,和之前发生在胡灵身上的异常一模一样。

胡灵也是在应该出现在医务室的时间点,出现在了办公室。

“胡灵……”

但胡灵的事情,许歌可以弃之不顾,因为虽然看似影响极大,但说到底,暂时也只是许歌的猜测……但安羽歌的事情,又如何能束之高阁?

找不到凶手,凶手消失,难道就只能将安羽歌发生的事情定为意外,还是说,就任凭凶手逍遥法外,逃之夭夭?

可就算要找凶手,监控录像不清晰,上一世就没能拍到四人组的正面,也没能拍下红色卡车的车牌号。

这一世更加离奇,竟然直接消失。

茫茫人海,大海捞针,现在造成车祸的因素全部消失,又要如何才能找到凶手……安羽歌的死,扑朔迷离。

许歌霎时束手无策,一筹莫展。

“……我回来了。”

“……”

已经将近晚上十点,许歌终于回到家中。

客厅里空无一人,无人回答。

客厅没人,许歌来到两位妹妹门外,正要先敲许苦衣的门,却听见了浴室中的水声,有人正在洗澡。

“苦衣……?”

“啊,哥回来了?”

浴室里,传出许苦衣清晰的声音。

然后,浴室的门很快被打开,许苦衣走出来,只用毛巾简单遮盖身体,凹凸有致的身材,许歌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怎么不穿衣服?小心着凉。”

“咦?哥是在关心我吗?”

许苦衣笑吟吟道,语气里满是揶揄:“也不知道是谁今天,从早上就生病了,中午却偷偷溜出去,一直晃悠到半夜才回来……该不会,是去拈花惹草了吧?”

“有点事,被耽搁了而已。”

许歌无奈道。

“难道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吗?”

许苦衣语气里透着不满,长发上落下水珠:“这话,哥对小鸢去说,小鸢已经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一个下午了,晚饭也没出来吃……哥看着办吧。”

说完,许苦衣就回了房间,去换衣服。

许歌叹了口气,来到司鸢门前。

“小鸢,小鸢……?”

“……”

无人回应,许歌拧了拧门把手,也被反锁。

这都表明了同一个意思,那就是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的少女,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许歌。

“小鸢很生气呢,不会出来的。”

“苦衣……”

许歌回过头,许苦衣已经换好衣服,立在身后,指尖挂着一把钥匙。

穿着睡衣,领口敞开的少女酥胸饱满,双腿修长,身材曲线玲珑,凹凸有致,露出白皙的皮肤和明晃晃的大腿。

许苦衣脸上挂着盈盈笑意,看着许歌。

许歌伸手来拿钥匙,许苦衣却背过手,将钥匙藏在身后,许歌有些无奈。

“苦衣不要闹,把钥匙给哥好不好?”

“嗯?我没听清,哥凑近一点说好吗?”

发香扑鼻,许歌凑到许苦衣耳边,却没说话,只是伸手,拧了拧少女小巧的耳垂。

“十万火急,还在这里胡闹。”

“还不是哥自作自受……”

被许歌拧了耳垂,许苦衣笑靥如花:“谁让你中午要跑出去的,小鸢什么脾气,哥还不知道吗?”

“有要紧事,不去不行。”

“那也可以和小鸢商量啊,小鸢又不会拒绝什么,我也会帮哥说说话……避开小鸢走,小鸢很伤心哦。”

“好吧……”

许歌叹了口气。

中午时间紧迫,许歌确实没考虑那么多。

现在想起来,确实是伤透了妹妹的心……伤害的不仅是司鸢,这么晚回来,许苦衣心里,恐怕也不会好受。

刚出浴的少女,长发微湿,带着洗浴后的香气。

许歌伸手,将许苦衣搂入怀中:“好了,中午是哥不好,让你和小鸢担心了,没有下次了,行吗?”

“那就说好,没有下次了。”

“嗯。”

埋在许歌怀中,许苦衣声音甜甜道……不和两人商量什么,也不多做解释,就那么离开家。

司鸢会伤心,许苦衣又怎么会放心?

但她最好安慰,只要许歌摆出态度,即使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话,再多的怨气,也会消失无踪。

许苦衣笑着抬起头来,将许歌推到司鸢门前:“好了,哥快去安慰小鸢吧,小鸢今天真的很生气,下午呆在房间,晚上也没出来。”

“……嗯,我知道了。”

快十年的兄妹,许歌自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司鸢可以说是众人里脾气最好,最温柔的,只是就连这样的少女,也有不可逾越的底线。

那就是绝不拿身体开玩笑。

生了病还偷跑出去,不和司鸢商量,光凭今天的事件,要让妹妹回心转意,就要费一番大功夫……许歌再度敲门。

“小鸢,小鸢……?”

“……”

仍没人回应,许歌慢慢插入钥匙,然后拧开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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