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厕所的某个隔间内。

身材一高一矮一壮一瘦的两人勉强挤在一起。

“我愧对大哥,没保护好弟兄们。”张翔沉声道。

“行了行了,小点声。”黄毛做出一个嘘的手势,“这也没办法,谁知道那鬼东西还能伪装成普通人。”

“不知道大哥大嫂逃出去没有。”张翔感慨道。

黄毛看了身旁的傻大个一眼:“你也是心大,那小护士是你们今天刚劫来的,你就这么放心她?”

“我不是看她和大哥都......”

“女人啊,不靠谱。”黄毛故作意味深长地摸摸下巴,“不过,你说她在床上把大哥搞萎了?啧啧啧,够劲。”

张翔鄙夷的看了身旁的人一眼:“你的意思是,小护士会丢下大哥跑了?”

“这不肯定的嘛!”是我我也跑,黄毛内心补充一句。

闻言,张翔伸手就想要打开隔间的门,被黄毛慌忙拦下:“你干啥啊?!”

“大哥可能有危险,我要去看看!”

“你出去了有屁用!十几个感染者,你干得过?出去了就是送死!”

张翔一脸憋屈,这话说的没错,普通人对上感染者有天然的劣势,你不能受一点点伤,每一个细小的伤口对你来说都是致命的。

所以即便是身强力壮的男性,对付起来感染者,都不如陈言来得得心应手,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人类的智力和工具才能发挥真正的优势。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这厕所里藏一辈子吧!”

黄毛没能回答,因为他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说起来这也挺邪门的,弟兄们现今的惨状,都是因为一个奇怪的感染者。

没错,黄毛是最早遇到那个怪胎的人。

中午时在休息大厅,他鬼迷心窍,解开绳子,正欲进行生命的大和谐时,眼睛的余光却瞥见一个从通道大门进来的人。

吓得他当场跌坐在地,小兄弟也蔫了。

黄毛从未见过这个面孔,应该是外来的人,路过他身旁时,还打了声招呼。

大概是逃难到这里来的吧,他这样想,目送着那人径直走进了用餐区。

那之后不久,惨剧就开始了。

......

“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救咱们?”

“谁?大哥吗?”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张翔一直站得很别扭,隔间的挡板不高,他得半蹲着才能彻底藏住自己。

“应该......吧,这么想也就只有大哥有这本事。”

他们逃入厕所的时候,就剩一个弟兄还在苦苦支撑,看到平日里相处的朋友一个个变成面目狰狞的感染者,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如果实在不行,我出去和它们拼了,你抓紧机会跑。”张翔狠下心道。

“别!不需要你逞能,我黄毛这么多年来打架也没怂过,要拼一起拼。”

“那行!”

两人默契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抓住隔间的门把手。多年的兄弟情谊,生死关头也没人愿意苟活。

张翔捏紧拳头,绷住神经,整个人蓄势待发。黄毛也是抽出腰间的砍刀。

......

“你俩躲在这干嘛呢?”

意想不到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黄毛猛地一抽搐,差点没砍到自己的手。

陈言趴在隔间的挡板上,笑眯眯地看着这俩大老爷们儿。

“大......大嫂?”再次确认没有看错人后,张翔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

“里面不臭吗?”

“不臭,不,不是,大嫂,你怎么过来的?”

他眼里的陈言,只是个瘦弱普通的少女,要说穿过满是感染者的区域来到这里,简直是天方夜谭!也难怪反应这么大。

“就直接过来了呗。”

“那些感染者呢?”

“砸死咯。”

陈言说的都是实话,厕所附近剩余的十来只感染者,都已经被她的灭火器就地正法了。只是张翔两人躲藏的隔间在最里侧,可能没有听到打斗的声响。

“行了,出来吧,我这么趴着怪辛苦的。”以陈言的身高,爬上这个挡板可不容易,她正小心翼翼地站在搬来的垃圾桶上,厕所的地面滑不溜秋的,就怕一个站不稳。

黄毛还是不太相信她的说辞,摇头表示拒绝,倒是张翔心大,直接推开门走出隔间。

见状黄毛着急道:“哎!你怎么出去了!她一个小丫头能干掉那些东西?这话说出去鬼信啊!”

陈言白了他一眼。

张翔倒是不太在意,他急着出来也是担心大哥王杰的安危。

“大嫂,大哥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我留他在房间里了。”

“他还没醒吗?”

能这么快醒那倒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陈言摇摇头:“我出来的时候还没,现在不知道。”

简单了解情况后,张翔转而问道:“哦对了大嫂,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红色T恤和牛仔中裤的男的?”

突然提起这茬,少女简单回想了下,好像是有一点印象:“怎么?是你朋友?”

张翔摇头,严肃道:“不是,听黄毛说,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感染者,他能装得像个普通人一样和你说话。这里的现状,全是这个人造成的。”

这么一描述,陈言迅速联想到了王姐,那个感染后还能和她简单交流,最终死于她第一次使用能力的邻居大姐。

果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以后和外人接触得多加小心,以免遇到这种防不胜防的对手。

“好像是见过,我从旅馆刚出来,就遇到过两个人,其中一个和你描述的穿着一样,我当时以为都是你们的小弟。”陈言如实回答。

听到这话,张翔心事重重,急忙就往外走。

完了,那个怪胎就在旅馆附近,那大哥岂不是很危险!

跑出厕所,第一时间看到满地脑袋稀烂的感染者尸体,他先是吓了一跳,不过也没多做停留,匆匆赶往旅馆的方向。

陈言是一点都不关心王杰的安危,她反正只需要找一个能帮自己开车的“司机”就行。

她看向还在隔间内的黄毛,问道:“大哥,会开车吗?”

黄毛没有理会他,看神情好像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在终于随口骂出一句脏话后,也径直追着张翔离开的方向去了。

“怎么也跑了?你们走了谁给我开车啊!”

少女无奈地拾起灭火器,追随两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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