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猪,我在这而过的很好哦,看啦看啦,你最爱吃的奢华版手抓饼哦~这次可不会分你一口啦......”

“笨猪,老娘在这儿过得可开心了,是不是羡慕了?哼哼哼哼......”

“笨猪,老娘今天被表白了哦!诶嘿嘿,再不抓紧我可就答应他了哦!”

“笨猪......”

莹莹的手机屏幕旁,那个凸起的小按钮被他狠狠地按下。

一连串的信息被他屏蔽在了漆黑曲面屏的那头。 我是为什么认识她的呢?

少年低垂眸子,默默的思考着。

厚重窗帘挡不住的夏光透了进来,照亮了他不修边幅的邋遢脸庞,杂乱无章的房间。

————这个故事发生的时候,少年少女们正披着单调的厚重校服,埋头书写着自己的未来。

从那些中性笔中流出的,是对未来的无限向往,以及一部分色彩斑斓的青春懵懂。

他与她的故事,也是从这儿起航。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花桦像一阵风冲进了即将关闭的校门,在体育老师和门卫大爷们惊诧的眼神里一个滑铲从栏杆之下钻入,又如青蛙般猛地跃起,在空中略略调整好姿态后,以万夫不可挡的气势冲进了......

高一教学楼。

体育老师想追的时候,他已经从高一的二楼平台翻到了高三,彻底地摆脱了“追捕”。

拧开水龙头,他沾了点水抹了抹自己被风刮成大背头的中短发,臭美地转了几个圈以后,拎着不堪重负的书包走出了厕所。

厕所门口,戴着眼镜,肩上带着学生会徽的严言面如冷霜,手上拎着的鸡蛋饼豆浆氤氲着香气。

花桦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后亲热地接过豆浆和鸡蛋饼,感激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谢啦老大,还是你好......”

“快点吃,你们早读换成裴孙带班了,我帮你用拉肚子糊弄过去了,趁着现在赶紧补充一下体力。”

冷冷地说完,他转身进了厕所。

“不是把老大,你演戏这么全套的么?”嘴上叼着鸡蛋饼的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严言的背影,含糊不清道。

“我真的想上厕所!”

严言语气不善地回了一句,花桦讪笑,继续埋头啃他的早饭。

路过的两个低年级学生正在窃窃私语今天早上高调闯校门的“无名英雄”,一抬头,看见一个披着背头的猛男靠着厕所门正在猛啃蛋饼,不时还嗦一口手里的豆浆,面露恶心:“不是吧大哥,你这么喜欢在厕所里吃东西?”

花桦头也不抬,嗞溜一声吸回了差点从嘴角掉下的里脊肉,在两个低年级生“惊恐”的表情里闷声道:

“低年级生不好好在你们的楼层闲逛,来高年级干什么?找抽?”

“呿,才不是!因为早上有个高一的大佬冲门,现在老师在搜厕所,我们只好来你们高三上厕所!”

矮一些的那个小个子张牙舞爪,却只换来了花桦不屑地一笑。

好家伙,要不是今天再迟到就得吃处分,小爷才懒得冲门。

顺手将喝空的豆浆盒子和油腻腻的塑料袋团成一团,他屁股一扭,内八一摆,以一个及其“标准”但又透着说不出来的骚气的投姿,将这团东西扔进了墙边的垃圾桶。他拍了拍手,抹了一把油腻的嘴巴,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手,单肩背着书包,极其嚣张地跨出了厕所门。

“花桦,对吧?”

一道深沉厚重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只有力的大手:

“你又迟到了,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就像小鸡仔一样,花桦乖乖地跟在裴孙的身后,及其乖巧的走进了办公室。

路过窗外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最好的几个朋友正在窗内朝着他比十字。

不断蠕动的口型似是在比着“阿门”。

他这小暴脾气,差点就要冲进去干架;裴孙只淡淡地回眸看了一眼他,他蠢蠢欲动撩袖子的动作瞬间变成了“整理仪容仪表”,乖巧地和前一秒判若两人。

去办公室的路不长,二人很快就到了门前;裴孙拧开把手,轻车熟路地走到书桌前,抽出一张单子,冷冷地看着花桦:“签字。”

花桦以为是处分单,立马哭丧着脸:“主任,球球了,我真的不会再犯第二......”

“让你签字你就签!哪来那么多废话?”

花桦闭着眼,心一横,咬着牙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等他张开眼的时候,裴孙正拿着手机拍照,生怕他反悔一样。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平日他花桦签下的处分单还少么?为什么他裴孙偏偏就对这次的这么上心?

他悄悄挪到裴孙的后面,看到的却是白纸黑字的“参赛证明”。

“靠!裴老头你算计我!”

花桦趁着裴孙愣神的时间抓起桌上的纸就跑,一边跑一边撕,然后一股脑地塞进嘴里,愤愤地咀嚼成糊糊。

再次回到熟悉的厕所,他拼命地吐着嘴里的废纸,然后把它们全部冲进下水道。

那两个低年级生看着嘴角淌着白夜,一脸反胃的花桦,瞬间脑补了一堆不可描述的这些那些。

低头跑开,花桦知道自己的名声将会势不可当地在负面的道路上越走越偏。

管他呢,反正也能把裴老头拉下水。

擦了下嘴角,他虚弱地返回教室,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

耳边传来好学生们的阅读声,他昏昏欲睡;随手将书包丢在脚下,他理了理桌上的书堆,舒舒服服的趴在了里面。

书本堆里梦丰年,听取书声一片。

就在他昏睡的时候,裴孙正反复的看着自己录下的,花桦签字的视频,以及自己拍下的“副本”。

“花桦呀花桦.....”

他将这些打包发给组委会,然后起身,凝视着落地窗外的夏光明媚。

紧缩的眉头里,是不解,是惋惜。

教室里,张宁和承博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原地去世的花桦,确保他睡熟后,将两个装满空气的大塑料袋高高的举起;全班的人都盯着他俩看,两人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注视,夸张地抖了抖手里的东西,然后对视一眼,对着口型:

3

2

1!

两只罪恶的手猛然拍下。

“嘭!!!!”

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要死啊你们!”

二人笑着跑出门,却被暴怒的花桦一个恶虎猛扑扑倒在地,揪着后脖颈一个一个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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