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司鸢出门后，许歌立即回到房间，准备换衣服……如果要去学校，也只有趁现在的时间才行。
一旦司鸢回来，就不是许歌想走，就能走的了。
许苦衣倚在门边，笑盈盈地望着许歌，说道：“都生病了，哥怎么还要去学校，不准去……”
许苦衣声音软绵绵的，张开双臂，挡在门口。
不过看起来只是装装样子，没有真打算拦着。
“去去就回，不会很久。”
许歌走过来，给了妹妹一个拥抱。
许苦衣的身子，一下就软了，使不出力气，只是在许歌怀里撒娇道：“哥把我和小鸢留在家里，自己又要去学校……不公平。”
“就这一次，小鸢回来，苦衣帮哥说说就行了。”
“小鸢会生气的哦？”
许歌嗅着少女的发香，这样亲近，许苦衣也怡然自得……至少今天，不能让两位妹妹出门。
而且必须现在就去学校，找到安羽歌。
这种时候，就算许苦衣和司鸢在一起，两人同时出门，许歌也不放心。
只是分身乏术，许歌实在没办法同时照看三人，思来想去，也只有家里，是绝对安全的。
即使司鸢回来见不到人，可能会大发雷霆，也没办法……
“那苦衣先帮哥道个歉，等到时候回来，我再好好解释。”
“也要向我解释哦？”
许苦衣笑着，许歌点了点头。
这种情况下出门，司鸢会担心，许苦衣又岂能放心？
但许苦衣并未阻止。
知道，却不打扰，是少女独有的温柔。
“也谢谢苦衣了。”
“向我说什么谢谢……”
许苦衣脸贴在许歌胸前，满脸幸福的表情……这样的回报，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那哥路上，也小心一点。”
“嗯，明白。”
…
正午，骄阳似火。
许歌顶着阳光，赶到校门外。
已经到了中午放学的时间，拥挤的人潮，开始向外挪动，但没等人群散去，许歌便逆向而行，顶着人流往里去。
轻车熟路来到班级，教室里零零散散，站着许多人，只是想见的那个人，却不在场……
安羽歌并不在教室。
空闲时，安羽歌一般都会去体育馆，也就是舞蹈社的训练场，具体在什么地方，许歌也知道。
不过现在，还有其他事要处理。
“陈明玉，有时间吗……算了。”
“怎么了？”
陈明玉刚转过头来，许歌已经懒得多说，直接一个膝撞，顶在陈明玉胃上，胃中翻江倒海，陈明玉忍不住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你、你……”
“忍忍吧，很快就结束了。”
“你她媽……”
许歌拎起椅背，将趴在地上的陈明玉一顿暴打，惊掉了教室里其他人的下巴。
目瞪口呆，其他人难以置信。
许歌平日里默默无闻，怎么现在，不仅突然暴起伤人，而且还是对颇有人气的陈明玉？
“许歌，你有什么事……”
“别多事。”
有人上来劝阻，许歌只是抬起头，十分平静地说了一句。
声音不大，却直接将其他人震慑住。
周围人面面相觑，不敢动弹……总觉得许歌现在的平静，有几分可怕。
被阻拦的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明玉被单方面暴打。
“你在做什么？”
“羽歌……”
眼看陈明玉趴在地上，已经进气多，出气少，该来的人，终于到场。
周围的人群散开，一名身段青涩，却眉目如画，隐有倾城之姿的少女走进来，正是安羽歌。
扫了眼教室里的乱局，安羽歌细长的娥眉皱起。
“你……”
“羽歌！”
安羽歌正要质问，却被许歌拉住手，一个大力拽入怀中，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安羽歌被紧紧抱住。
“你做什么……”
“羽歌……”
周围的视线，如针扎一般，刺得人皮肤生疼，安羽歌被许歌紧紧抱住，心中慌乱，却又无法推开许歌。
只得咬着嘴唇，默默低下头。
不知抱了多久，许歌才将安羽歌松开。
“抱歉，我太想你了。”
“……”
大庭广众之下，未经允许的拥抱，若是换做其他人，安羽歌的巴掌早就扇了过去。
但换成许歌，安羽歌只是低下头，缄口不言，任由轻薄。
一旁的人，简直嫉妒得快要冒火。
女神这样的反应，比陈明玉被暴打更让人难以接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拥抱，第二天不知会传出多少谣言，安羽歌却毫不在意，任由这个家伙亲昵，这还有王法吗？
周围的人群骚乱不已，却碍于许歌刚才的**，无人敢上来挑战。
两人站在一起，许歌紧紧握着安羽歌的手。
周围人实在太多，安羽歌轻轻挣脱，见挣不开，也就随许歌去了，只是问道：“你刚才……打人做什么？”
“为了你。”
“……为了我？”
安羽歌扫视了周围一圈。
围观的人，眼神里尽是质疑，责问，愤怒，还有隐隐的惧怕……贸然冲进教室来，将人打翻在地，闹出这么大阵仗，许歌却说，是为了她？
安羽歌的心，忽然揪紧，紧紧咬着嘴唇：“那你是来回复我的……关于信？”
“信？”
许歌愕然。
忽然冒出一个从未听过的名词，许歌不禁疑惑。
安羽歌抿着嘴唇，忽然又有点失望，抽出手来……既然他都没看过，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什么信……”
“许歌！”
许歌正要追问，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在场的寂静。
九班的班主任，成立，已经赶到了。
先是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陈明玉，吩咐几个学生将陈明玉送去医务室，成立才回身淡淡道：“都散了吧，许歌，到办公室来。”
“成老师……”
“羽歌，你也在场？都到办公室来吧。”
成立将两人带到办公室。
没有先问话，而是晾在一边，去一旁打了许久的电话，成立才慢悠悠回来。
老神在在的样子，像是已经从刚才的通话中，获取了不少情报。
“说说吧，怎么回事？”
成立开口道。
给人以莫名的压迫感，这时候问话，效果才好……岂料回答的人并不是许歌，反倒是安羽歌，在许歌之前开口解释道：
“成老师，今天的事情，他已经知错了，只是有些冲动，没有恶意的，他下手很有分寸，陈明玉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希望成老师可以酌情考虑……”
“……”
完全偏袒的解释，不仅让成立当场愣住，连手中的茶，都没来得及喝下……这叫只是有些冲动？
陈明玉在教室的样子，难道还不够凄惨吗？
鼻青脸肿，头破血流，都快被许歌打成猪头了，这也叫有分寸？而且看看许歌这样平静，丝毫没有悔过的样子，这也叫知错了？
就算偏袒，也该有个度……成立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说，是情架？
“嗯……羽歌先出去吧，我再单独问问。”
“成老师……”
安羽歌欲言又止，却也知道成立已经发话，她不适合再留下来，终于还是只能转身离开，只是听脚步并未走远，就在门外候着。
“许歌啊，”成立抿着茶，慢慢道，“有什么事，同学之间可以商量着来，没有必要非得打人，你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学习，不要成天想那些有的没的，以后还很长，未来也很远，现在遇到的人，并不一定正确……你明不明白？”
“明白。”
“真明白了？”
许歌点点头，沉着冷静的样子，令成立一时半会也拿不准许歌到底是真明白，还是装明白。
“你和安羽歌之间，关系很好吗？”
“嗯，很好。”
“你打架是为了她？那你对她，是怎么看待的……”
“羽歌么……”
正到关键时刻，办公室里的声音，忽然就弱了下去，听不太清。
门外，安羽歌偷听着，纤手紧握，好一会，才忍住了推门而入的冲动，只是心里，却升起一丝埋怨。
许歌刚才都能当着众人面抱自己，怎么现在，又连句话也说不清？
她刚才在体育馆，听到许歌在教室里发生冲突的消息，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结果在教室里，被许歌当着众人面紧紧拥抱。
这还是头一次，两人在外人面前这么亲密。
拥抱就算了，只是她想听的那句话，始终没有听到。
安羽歌幽怨不已，却也收敛了心思，为许歌考虑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在教室里打人，问题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学生冲突，往大了说，是扰乱教学秩序，最严重的，甚至可能被停学开除。
“……不好意思，同学？”
“抱歉。”
远处，一名文雅清秀，容止可观的少女抱着书走来，安羽歌侧身让开，两人点头致意，同时问好，安羽歌认得这名少女。
正是隔壁班的班长，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