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疼疼疼,别......!”

陈言猛地从床上起身,气喘吁吁,他拍了拍脑袋,脑海里飞快地闪回一个个画面。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被车撞了吗?

就在锦霞路的路口,只顾着看手机,浑然不知身后飞速驶来的卡车,一不留神直接连人带电动车被卷进车轮底下。

回忆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肯定不是做梦!那种身体骨头被碾压碎裂的剧烈疼痛,现在仍是记忆犹新。

可是他环顾四周,有些摸不着头脑。

眼前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并不是想象中的医院,窗帘拉着,因而室内有些昏暗。

他翻身下床,拉开窗帘,让光线照进屋内。

凭借几年的送外卖经验,他很快就认出了窗外的环境,锦霞小区,就是记忆闪回里出车祸的地点附近。

但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随后他更是逐渐察觉到一种轻微的不适感,来源于视野上的差异,自己的视线高度似乎要比以往低一些。

他紧张地摸摸脑袋,又打量全身,很快就发现一个离谱的事实。

印象里自己的毛寸平头,不知为何被齐肩的发丝覆盖,原本因长期曝晒而粗糙黝黑的手臂,也是白净光滑。

就连“胸肌”,都比以前要发达一些......

“卧槽,什么情况?”

耳边响起一个清澈的女声,这也根本不是自己二十八岁老爷们儿的声线!

一时间种种猜测想法涌进大脑,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灵魂穿越?

但还没等他从惊讶和迷惑中回过神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他迟疑地缩回房间角落,不知如何是好。稍过片刻,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思源,在干嘛呢?过来开下门,快一点!”

他有些犹豫,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大脑没法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判断。

慌乱中,他的眼睛余光注意到一旁书桌上摆放的相框,照片上,是对陌生的中年男女,两人身前,还站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

这难道就是现在的自己吗?

敲门声更加急促了,还有女人略带愠怒的责骂:“你这丫头干什么呢?快来开门,你爸受伤了!”

陈言这才出了卧室,但还没等他多走两步,玄关处的门就被人用钥匙打开,进来一男一女。

女人搀扶着男人,男人的一只手鲜血淋漓。虽然样貌有些变化,但他还是认得出,这的确是照片中的那两人。

女人看了陈言一眼,道:“快来扶着点你爸,坐沙发上。我去拿急救箱。”

陈言赶忙上去帮忙,眼前的“老爸”满头大汗,表情痛苦,胸口剧烈起伏。他扶着对方颤颤巍巍躺倒在沙发上。

而女人则是提着急救箱匆匆赶来,她拉开在沙发前发呆的陈言,在男人身旁坐下,嘴里骂骂咧咧:“不知道哪来的疯子,就在小区门口,逮着你爸就咬,这哪是人阿!简直就是个疯狗!”

人咬的?陈言心里泛起嘀咕,在一旁悄悄地观察起男人的伤势。伤口在右手的上臂,呈不规则状,血肉模糊,甚至缺失了一块。

“好在小区保安把那疯子扣起来了。我先帮你爸简单处理下,等会儿还是要去医院的。”女人手法熟练地开始给伤口消毒,语气里满是心疼,“都是你爸把我拉开了,我倒没事,结果他却......”

然而下一秒,异变陡生!原本还因伤口疼痛行动不便的男人突然起身,一张口就咬住女人的肩膀,女人也是吓了一跳,惊吼道:“你干什么!你怎么了.......啊!!!!”两人扭打着,翻滚到地上。

陈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女人慌张地求助:“思源!快.....快把你爸拉开!文......文军!你做什么!你疯了吗!”

两人激烈的动作将客厅搞得一片狼藉,陈言咽了咽口水小退半步,他从小到大还未见过这般阵仗。

失去理智的男人不断地试图啃咬女人的肩膀和手臂,还发出瘆人的嘶吼声。女人则是拼尽全力用双手掐住对方的脖子和下巴,然而即便如此,她的身上依旧被男人胡乱挥舞的双手抓出一道道血痕。

陈言没再犹豫,他顺手操起地上的矮凳,瞄准失控的男人背后就是一记猛砸。

男人的动作迟缓了一下,转而回过头来,半张的嘴里还有零星的血肉,脸涨得通红,脖子处尽是根根鼓起的血管经络,甚是狰狞。

脱离了控制的女人趁机抽身,狼狈地爬开。

陈言手举着矮凳,也一点一点地向自己之前出来的卧室方向挪动。

他屏住呼吸,客厅里只有男人喉咙发出的,如野兽一般的低沉深吟。

下一秒,男人就嘶吼一声扑身而来,陈言甩手将凳子砸在他的身上,借机一溜烟窜到卧室门口,先前脱困的女人此时已经先进了卧室,她一把将陈言拉进房内,随后飞快地把房门关上,反锁。

房门上不断地传来猛烈的撞击和拍打,这普通的木板门明显不太靠谱,两人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衣柜和床都挪到了门后,才舒了一口气。

女人此时脸上满是血迹和泪痕,早已泣不成声。

显然丈夫的诡异变化是她始料未及的,谁都不会想到,朝夕相处十多年的爱人,会在转瞬间变得如此残暴,丈夫的无情,可能远比肩膀和身上的伤口更让人难以忍受。

“他这是也染上了狂犬病?”陈言悻悻道。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你爸他这是哪来的疯病。”女人摇头,她有些担忧地捂住自己肩膀的伤口,丈夫是在小区门口被一个疯子咬伤的,没多久就变成这副模样,如今自己也重蹈覆辙,她看向眼前的女儿,努力让语气平静下来,“你手机呢?快打个电话报警。”

“哦好。”陈言应了一声,开始在房间里寻找自己的手机,可是翻遍了书桌和床铺,都是一无所获,“我不知道放哪了......”

两人交谈间,房门所承受的撞击越来越猛烈,衣柜和床甚至有微微挪动的迹象。

预感有些不妙,他趴在窗台上向下望了一眼,好在这间屋子只在二楼,正下方还停着一辆面包车,如果从窗口跳下去应该问题不大。

“下面停着辆车,我们从窗口先跳下去吧,这房间门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女人的情绪看上去稳定了许多,但一直低着头不回话,颤抖的双手在裤子上反复摩擦。

陈言警觉地小退两步,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喂,你在听吗?”

......

沉默中女人再度抬头,满脸的狰狞与先前的男人并无两样,同时变异出尖锐利爪的双手飞速抓来,吓得陈言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哐”的一声,房门也被撞开一段缝隙,很明显门锁已坏,这般的怪力恐怕衣柜和床根本阻挡不了片刻。

面对两个怪物的威胁,他明白再不跑可能小命就搭在这儿了!果断翻身跳上窗台,二话不说一跃而下。

(下一章开始,陈言改用“她”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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