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决定好了?”

“嗯,我决定好了。”

空气中,仿佛传来温暖的花香。

安羽歌被许歌抱在怀里,身子软绵绵的,动弹不得……也不想动弹,安羽歌反而悄悄用力,将许歌抱紧。

安羽歌抬起头来,凝视了许歌两秒,水色的眸子里,满是温润的湿意,然后又再度垂首,安静良久,终于轻轻点头。

“你同意了?”

“我难道会说不么?”

许歌怀里,安羽歌望着许歌,眼里竟浮现出一丝幽怨:“就算我会说,那也只是气话,你难道会不明白?”

“现在明白了。”

安羽歌白了一眼许歌,少女娇嗔的风情,令人怦然心动。

两人分开,旁边的人这才反应过来。

司鸢心里倒是开心,只是却没办法立即恭喜两人,反而更加担忧地望着许苦衣。

许苦衣微微一笑,像是已经恢复正常。

“哥,羽歌,恭喜。”

“恭喜哦,哥,羽姐姐也是。”

“嗯。”

“……”

面对许苦衣,安羽歌不自觉又将许歌挽住,两人站在一起,看着许苦衣。

许苦衣也望着两人。

咫尺天涯,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但就是这样的距离,却又显得那么遥远,两人仿佛已经置身天涯的另一端,与她再无任何瓜葛。

许苦衣笑着,手却不自觉握紧,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鲜血一滴一滴,从指缝间落下……

“苦衣……!”

司鸢眼疾手快,连忙拉住许苦衣的手,没让两人发现。

“……苦衣?”

“没事。”

许苦衣笑着,拉起司鸢的手,头也不回地走掉:“那我和小鸢就不打扰,先去学校了。”

“哥,羽姐姐,我们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事情来得突然,许苦衣暂时接受不了,也能理解。

目送许苦衣和司鸢离开,许歌这才发现,两人还挽在一起。

气氛,忽然变得微妙。

两人虽说经常见面,只不过以恋人的身份相处,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现在没有其他人,安羽歌反而不敢对视,只是松开搂着的手臂,转而握住许歌的手。

不同于以往拉拉手掌,而是十指相扣。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嗯。”

安羽歌声音低低的,许歌点头。

两人相处这么久,感情基础十分深厚,但少女脸薄,要在大庭广众下做出亲密举动,还需要一点时间。

许歌也懂,所以并不强迫。

况且,两人这是去上学还手牵手,暗示什么,已经非常明显了。

另一边。

许苦衣拉着司鸢走到街道尽头,拐过去后,本已是强弩之末的许苦衣立即全身瘫倒,被司鸢小心接住。

“苦衣……”

“……”

许苦衣倒在司鸢怀里,面色苍白,说不出话,胸口传来的抽痛,令她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司鸢心疼得不行,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掏出手帕,细心擦拭许苦衣手心的血迹。

“哥和羽姐姐在一起,也是好事,苦衣不要太在意了。”

“是好是坏,现在可说不准……”

许苦衣缓过来,强撑起身子离开。

身后的许歌和另一人,马上就会从这儿经过,怎能在她面前示弱?

许苦衣背对司鸢,长发遮住脸庞,看不清表情,也听不出语气:“也许以后发生了什么意外,她会离开,又有谁能猜得到呢?”

“嗯,也许吧……”

司鸢倒不这么认为,羽姐姐那么喜欢哥,又怎么会主动离开呢?但她没有拆穿。

她不在意兄长和谁恋爱。

对她来说,身边的人能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幸福。

“……就这么进教室?”

“如果你想的话。”

进了学校,许歌问,安羽歌回答道。

确定关系后,两人一路走来,都是手牵着手,现在进了学校,已经吸引了不少注意。

恋人身份,算是公开了。

但这样进学校就算了,要是连教室也进,恐怕会引起骚乱,不如正常一点。

“……”

“……好吧。”

只是察觉到许歌的想法,安羽歌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这哪儿问的是你想?这分明是“我想”。

明明愿意,甚至不管许歌愿不愿意,反正她愿意。

这样的情感,安羽歌却不会明明白白说出来,非要用一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来表达。

而且就算被许歌发现,也不会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两人没谈恋爱前,许歌都要由着她,现在已经成了恋人,还能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就这样进去吧。”

“嗯。”

“喂喂,你看,安羽歌和那谁……”

“真的诶?他们成了?”

“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就读的学校,是立江市第三市立高中,高二九班。

两人走进教室,立即掀起了不小的波澜,男女皆有,哀嚎一片。

安羽歌的相貌,在整个高中都极为有名,又是舞蹈社成员,追求的人不计其数。

不知有多少人想采走这朵娇花,却从未有人能够如愿,在女生中人气也很高。

结果现在,却和一个臭男人手牵手进了教室。

“要上课了,去座位吧,等等……”

“怎么了?”

许歌驻足。

安羽歌当着众人面,探过身子,两人脸颊几乎贴在一起,青丝拂过脸庞,有些痒。

安羽歌在许歌脸上轻轻一拈,然后摊开,一根发丝躺在手心:“你脸上有头发,拿掉了。”

“嗯,谢谢。”

摸了摸脸,许歌有些拿不准。

刚才是挽手也会不好意思,现在又怎么能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

目睹这一切的男生们,顿时心碎不已,难以接受,纷纷抱头痛哭。

女生们则是面面相觑,许歌不明白,她们却懂……这不就是宣誓主权么?

女生先亲昵,做出的举动又不是为了给男生看,不就是给她们看的么?

先是牵着手进来,随后又是贴脸输出,明明白白告诉她们,两人就是情侣,请其他人不要再靠近了。

这样做,其实倒也无可厚非。

可问题就在于,许歌在班级里人气不怎么高,就算不这样,也没有多少人关注……都已经这样了,居然还是不放心么?

没有想到,女神的占有欲,竟这么强。

女生们心情复杂,男生们痛哭流涕。

教室中的心情,犹如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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