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镇卫队副长是也,我是阿诺。

【你看看这写的都是什么!】

亚岱尔镇长正在发飙,为什么会这样呢?

【要是说谁想毁了我的镇子?一定是那个塞维尔!他看上我的生意很久了。我才不知道什么艾布伦家族!快给我盯紧塞维尔的人!】

【遵命,子爵。】

什么原因呼之欲出,塞维尔似乎又想出了新的方法来折磨这个苦于经营的老头。不过艾布伦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无论怎样,我要去盯紧塞维尔家族的人,比如他们的商行。虽然他们应该还没有抢走镇长全部生意的打算。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即便看不到账簿,随着镇长的掉发加剧,这是显而易见得,镇子会怎样,我们这些人最清楚了,从路边小摊的收入就可以看出来,最近的收入不像以前那样多了。虽然依旧不会饿肚子,却攒不下来几个子儿。

【今天干嘛去呀!】

【镇长让我们警惕塞维尔的金橄榄商行。】

【这样啊,看来我们也要小心才行。】

我带着几个士兵直接来到商行的门口,为什么是我这个副队长,而不是队长,因为队长昨天喝多了。这个酒鬼!他现在还摊在床上呢!诸多事件都要我来处理。

【副队长,商行真的要搞鬼吗?】

【这个…先盯着吧。】

【可是我觉得不会啊。】

【你怎么觉得他就不会呢?】

【我读的书少,不如副队长说说吧。】

【你看啊,这个塞维尔抢了镇长很多生意,然后他又在亚森减少了安远的客户,还说什么黄华石魔力稀薄,不足做用。所以镇长只有整天防着他,虽然他一向都不把安远放在眼里。但这使镇长更恨他了。】

【原来是镇长恨他啊。】

【我怎么也觉得不会了呢……】

这个……毕竟他不把安远放在眼里,怎么我也感觉不会了。

【瓦尔克!盯紧就对了!不要问那么多!】

【遵命!副队长!】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去哪里好呢?安远还是很大的。先去贫民区看看吧。毕竟总是有罪犯藏在那里。

【瓦尔克,我们去贫民区看看,你们接着盯紧,有情况就上报镇长。】

【遵命,队长。】

既然塞维尔不会,那么会是谁呢?是吸血鬼?巴都人?丛林的野兽?还是想要带给世界寂灭的死亡教?也许不是真的,毕竟小城驻扎着1200名士兵和100名法师。这样的力量足够抵挡兽群的前进和异教徒的阴谋。一万人的小镇,我日日夜夜居住的家,不可能就这么没了。看着高大的城墙,我就感到一阵安心。谁也别想破坏这里!

【阿诺队长,我抓到了一个逃犯。】

瓦尔克把这个脏乱的男人摔在地上。

【他是个抢劫犯。看见我的时候心虚地跑了。】

【先把他押回去吧。】

昏暗潮湿的地面,和墙与地融为一体的贫民,充满异味的空气,这里是邪恶滋生的土壤。

【我只是太饿!我只是想——我没想杀人的!】

阿诺看了一下,就接着将他押走。

将这个人押到监狱,阿诺带着瓦尔克去了平民区。

忙于生计的人们来来往往,白天里街道上人并不多。

虽然还是什么都没发现,但是却帮民众修了房子。

【谢谢你啊,这下子就不会漏水了。】

商业区和贸易区还没有去,可是不见得有什么大妈的猫丢了之外的状况。

阿诺站在一只流浪狗的旁边,看着这只棕狗欢快地啃骨头。

【阿诺队长,要不要把狗丢出去。】

【不,不用了,它吃得挺开心的。】

【遵命。】

我到底要去哪里找啊?阿诺沉默着。

【真的有个老头想毁了这个镇子!】

阿诺抬起头,看见一个俊朗的青年和一黑一白两个小孩。

【不要说这么荒诞的谎言了,我是不会信的。】

【是一个能让水飞到嘴里的金发老头。】

【那个超厉害的,一开始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一下子给我们带到了安远。】

青年做出很夸张的表情,一边从手里往外丢花。

【你们知道的挺多嘛,还知道传送魔法。】

白色的小孩跑过去抓花。

【这么好看的花为什么要丢掉?唉…】

【上当了吧,花也是要钱的,我才没丢掉。】

青年又把双手一握,从内衬里掏出一束花。

阿诺觉得很神奇,就过去打招呼。

【你们好啊,我是安远的守卫副队长,我叫阿诺。】

青年把花又收了起来,表情不再戏谑。

白色的小孩因为花没了而感到失望,黑色的小孩饶有兴趣地看过来。

【我是班奈特,是来找我变魔术的吗?】

【虽然阁下的魔术十分精彩,但是我其实是有事要问这两位小朋友。】

班奈特看了下这两个小孩,摆了摆手。

【能请你们说一下那个扬言要毁灭安远的老人的事吗?】

阿诺微微俯身,严正地询问。

【终于有人相信我们了。】

黑小孩笑着说。

【那我们就告诉你吧。】

白小孩也高兴地说。

【那个老头会魔法。】【那个老头有一个研究了几十年的法阵。】

两个孩子开始连环珠一样吐出信息。

【还说要警示世人。】【说要杀一些留一些。】

【说什么只有悲痛才能震动世界。】【还说一些奇怪的预言。】

【是什么样子的呢?】

阿诺察觉到一些危险,凭空而来的一位大法师!

【黑袍!】【金发!】

【满脸皱纹!】【面带悲伤!】

【那个传送是怎么回事?】

【就是一个水面一样的镜子。】【一个突然就到安远的洞。】

【谢谢你们。】

阿诺变得严肃。安远真的有危险了吗?。我必须行动起来。我要立刻告知镇长。然后把这个人抓起来。不过单凭小孩的证词和我的直觉,果然是不会被相信的。我要换一下说辞。

【我不是说过了吗?祭品是不可以少的,就算我们财政再困难,也要保证祭祀。】

镇长的衣袖发出彭彭的声音,在和财务官争吵。

【镇长大人,只要再给我一些人,也许我就能找到那封信上威胁小镇的风险。】

阿诺上前插入。镇长回过头,目光严厉。

【你说那封信?】

【是的,镇长。】

【我气头已经过去了,这种小把戏骗不了我。】

说完就和财务官继续争吵去了。

阿诺想要开口,却感觉十分艰难,他只好离开,去独自寻找那个小孩口中危险的老人。

可是他实在没有线索,他只知道那个老人的面貌和一些手段。但他却必须早些找出这个危险人物,每迟一些,城镇就危险一分。不过严格来说他并不孤单。

【瓦尔克,我们来拯救城镇吧。】

【遵命,阿诺队长。】

这小子总是这么靠谱。阿诺还有些感动。

【不过为什么呢?】

阿诺的感动没了。

【我读书少,队长告诉我吧。】

【我们要找一个满脸皱纹的悲伤黑袍金发老人。他是一位很危险的法师。】

对于这样的性格,阿诺虽然习惯了,但还是略感烦恼。

【了解,队长。】

虽然要找他,但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思路。诺大的城镇,一个法师该怎么毁掉?除非有十二神那样的力量,也许可以做到。

【你说我们从哪里开始找呢?】

瓦尔克挠挠头。

【法师的那个魔力节点会不会有呢?】

如果是十二神那样的神使根本不需要节点。

【该看一下,然后呢?】

【我读书少啊,说不定会在景色好的地方吧。】

景色好和城镇的安全有什么关系吗?先记上吧,反正不知道去哪里找。

【先从魔力节点开始找吧,然后是重要建筑,顺便去景色好的地方看看。】

那就赶快行动吧。

我们尽了我们所有的力量,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大的魔力节点,小的魔力节点,军营古堡,高山灯塔,下水道,乱坟岗——但是却一无所获。

转眼之间,天已经快黑了,我们没有消息……

【阿诺队长。】

【没有关系的,至少我们尽力了。】

阿诺看着小城的景色,感到无力和可悲。却不由得想,说不定是自己的直觉出错了,两个小孩也只是说谎而已。

远远地看,色彩斑斓的小城安远镇是多么美丽啊。如果把我烧成灰,真希望自己可以变成城墙上的一块砖,永远守望这里。也许它注定存在许多问题,贫民区也许会一直存在,财政也许会逐渐困难,也许人丁稀少……但是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了。

阿诺和瓦尔克站在最近的山上,望着黄昏天空下的安远。

【咳咳咳咳……人老了就是不行啊。】

阿诺看见一个灰袍的老人,他坐在石头上剧烈咳嗽。

【老人家,你还好吗?如果有困难,我们可以背您回去。】

老人抬起头看着阿诺。

【谢谢你年轻人。】

随着抬起的头,老人的兜帽掉了,露出了一头金发,和一张饱经沧桑的脸。

【人老将死,总是会感到悲伤。】

【你……】

阿诺感到震惊,他瞬间拔出了宝剑。瓦尔克也拔出剑。

【你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要死的老人。】

【你要干什么?】

【我想去死。】

【多说无益!】

阿诺疾步向前,瓦尔克也跟过来。

老人还是没有动,但是两个人却感觉不到距离的变化。

我们碰不到他吗?

阿诺和瓦尔克停了下来。阿诺单手持剑挥出,发生大喊。

【利刃!】

一道气剑朝着老人飞过去。

老人睁开看撇了一下,那气剑就停了下来,然后消散了。

阿诺没有放弃,他在观察那个老人,老人身上没有什么神奇的物品,穿着普通的衣物,但是天地间的魔力却向着他汇聚而去,那是实质化的可怕力量,把我们束在原地,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消散了我的气剑,但是气剑并没有被束缚住,那我应该挥剑。只能这样了。

他不停地挥剑,那些气剑重叠在一起,不断地在原地颤动。

阿诺期待着剑气能够突破老人的防守,他将所有剑气叠在一个点上,上一道剑气还未消散,下一道就汇聚起来,剑气汇聚得越来越大,似乎有希望突破。

但是很快阿诺就力竭了,他拼命挥剑,终于要倒下了,气喘吁吁,而气剑骤然消散。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能为力的阿诺只能寄希望于老人能够改变主意。

【你为什么要杀我?】

老人也问他。

【为了镇子。】

阿诺不假思索。

【我是为了人类。】

这个答案是阿诺不能理解的。

【我不能理解你。但是我不能就这么看着镇子会毁在你手里。】

老人还是坐在那里,时不时咳嗽两下。

【那你要怎么做?】

阿诺终于又站起来。

【我要以死谏言!】

阿诺横剑架在脖子上,目光毅然决然,他用力自刎,倒在了地上。

【队长!你为什么这么做?不值得啊!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抛下我们走啊!】

瓦尔克跪在地上,也为无力而悲哀。

瓦尔克也横剑自杀。

【你死了,我怎么会独活呢?为了安远!】

瓦尔克也倒在了地上。

瓦尔克的高喊隐约传到阿诺耳里。阿诺感觉着死的冰冷,看着冲天而起的植株和逐渐毁灭的小城。

【值得…】

血液从嘴里露出来,眼睛逐渐失神。

我要死了,我知道,只是还有点早…不过算了。

阿诺闭上眼。

为什么我还没死?热量在逐渐回归。他睁开眼,看到地上掉落的血液跳跃起来,鱼儿一样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像水流一样回归大海。赤红的血闪耀着余晖的金光,自己也飘在空中。好像去了归宁,又飞升天堂。这是神明的手段吗?当所有的鲜血重新融入阿诺的身体里,阿诺感觉到一种喜悦,这是非同凡响的感受,仿佛重获新生。

我……还活着,并重获新生。

【你好像我死去的的兄弟。拯救世界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老人仿佛重回年轻,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小伙子,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你的命现在是我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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