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市都被黑夜所笼罩。

白歌所居住的公寓楼位于城市偏向于郊外的区域，至于那原因自然是因为这里便宜。外面是一片空旷的空地。

在这远离人烟的地方自然不能够指望有什么灯光，因而到了晚上这里就是黑夜的天下。

同时，也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蠢蠢欲动。

白歌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总是会在各种莫名其妙地时机和地方找上自己，曾经他家道观还在的时候，基本上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些脏东西，这还是在道观本身就有加护的情况下。

如今离开了道观，这种事情更是变本加厉起来。

他看着窗户外面那死死贴着玻璃的脸，默然无语。

那只小鬼此刻正在用它那张恶心的脸庞在玻璃上面扭啊扭，并且不断发出一些相当奇怪的声音。

似乎是注意到了来自白歌的视线，小鬼愣了一下。

随后，它哇地一下张大了嘴巴，一条长长的舌头啪地一下弹了出来，水淋淋贴在了玻璃上面，同时还溅出了些许恶心的黑色粘液。

黑色的粘液，唾液和鲜血，在那张脸的扭曲摩擦之下瞬间混合在了一起，并且将整个玻璃都污染了。

白歌看着这一幕，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而看见了白歌僵硬的身躯，以为他已经被自己给吓住了的鬼脸得意极了，两只大大的眼睛顿时完成了月牙的形状，干枯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整张脸更加兴奋地在窗户上扭来扭曲，仿佛摇晃着粗壮的腰肢，大大咧咧喊道“大爷快进来啊”的老婆婆一样。

身体僵硬了一会之后，白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无量天尊。”

他低声喊道，同时伸手去够那被放在床边的铁禅杖。

“这块玻璃，可是贫道昨天早上辛辛苦苦才擦好的。锃亮，就像是没有装玻璃一样。这是我，最得意的战绩。”

“但是现在，贫道感觉，它不能要了。我还是换一块玻璃吧。”

窗外的鬼脸愣了一下，它不清楚白歌在说些什么，但总之一定是被自己吓着了，因而它扭动地更加来劲。

“无量天尊。”

话毕。

便是砰地一声震响，伴随着清脆的声音，玻璃被坚硬的禅杖一下子给捣得稀碎。

同时，那贴在玻璃上面像蛆一样扭动着的鬼脸被禅杖一下子结结实实地抡在了脸上，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脸上开始散发出丝丝的黑雾，冰冷刺骨！

“嘤——！”

而白歌的身体，也越过了窗户，从三楼一跃而下。

看着身体下方的鬼脸，手中的禅杖毫不犹豫地挥了下去，带起了一阵巨大的破风声。

“居然敢对贫道的玻璃做出如此禽兽之举！”

“对于玷污了我家玻璃的家伙来说，”

“贫道，绝不会轻易饶恕！”

“所以，给贫道乖乖地安息吧！”

砰地一声巨响。

大地都在颤抖，有泥土和碎石飞溅。

噗呲——！

被禅杖重重锤在地上的鬼脸凹陷下去，喷出了恶心的黑色粘液。

“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