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恩和基兰离开祭坛后,芬恩感觉到宝珠的牵引,他们听从这个呼唤,来到一条河边,在那里,他们看见了一位汲水的老人。
为什么说是汲水呢?因为衣着破烂的老人卧在地上,眼睛半眯,时不时中指一钩,一道水流落到老人嘴里。
两个孩子看得愣住了,这个真厉害啊。然后芬恩看了看珠子,从珠子中,他看见了老人的身影。
“就是他。”芬恩两只眼睛凝视着着他,感觉这个老人充满了怪异。
“原来就是一个老头啊。”基兰却大失所望。
“但是和珠子一样奇怪。”说不出的疑惑,满脑好奇。
“他喝水的方式好厉害,我问问他能不能教我。”基兰十分自来熟。然后款款走过去,站得笔直停在老人面前。老人有所觉,看着他。
只见基兰猛吸一口气,大声一吼。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然后跪下磕头。
老人一惊!迅速爬起来,抱住基兰。
“好马儿,我的好马啊,你居然还活着。”
基兰也是一惊,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
“主人快快教我本领。”
老人泪流满面,抹抹泪,一只手开始在地上作画。
基兰看着图画成型,越发笑得猥琐。
芬恩一开始也不知所措,不过很快想明白了:基兰这是黑得认不出来是人了!
“你好意思欺骗一个老人吗?”
他这么跟基兰说,脸微微皱,然后吐露事实。
“他很明显疯了啊。”
基兰笑得飞起来,自然不顾芬恩的话。
“主人这个是啥?”
老人双眼看着他,用两只手紧抓着他的身体。
“这是我钻研数十年的成果,可惜你只是幻觉,不过我还是把它教给你。”
数十年?基兰如同食米小鸡,正襟危坐。而芬恩快要羞死了。
“只要学了这个,无论是雪地还是沙地,二百里还是八百里,你就再也不会觉得蹄子疼痛了。”
基兰愣住了,我卖了节操就换来这个?
可老人还是没有放过他。
“快跟我去见艾弗,她也好久没见你了。”
基兰嚎啕大哭,一只手勉强从老人魔爪挣脱,伸向昔日的小弟。
“芬恩大哥,救我!”
芬恩虽然不耻这种猥琐行径,但是小弟伸手,不得不救。不过他也想了一下,基兰被老人骑着的画面真是太美了,这样他下辈子都不会这么干了。
看着昔日的小弟居然在发愣,基兰痛定思痛,决定把节操先捡起来。
“你忘记我们的友谊了吗?忍心看着我被疯子欺负吗?”
基兰竭力抵抗老人的拉扯,渐渐不支,越发焦急。
芬恩就不吐槽了,谁欺负谁啊?
“老爷爷!很抱歉,你能原谅我的朋友吗?”
可是老人只是叨咕,“谁在说话,谁在说话。”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然后一语惊基兰。
“索性骑着去吧,这样快一点。”
基兰哭了,我的人生就要这么终结了吗?我还没有泡一百个妹子。我……
芬恩急忙拉住老人的手,把珠子放到老人面前。
“老爷爷,他不是你的马!”
老人看见珠子后,就停了下来。他的灵魂都被珠子的光华吸引。基兰趁机挣脱,倒在一旁气喘吁吁。
“为什么……我好像忘记了些事情,我又想起了什么?”老人做出手势,拿过珠子。他坐在地上,细细端详。“我不该相信圣王,也不该相信西王。我该相信的只有自己,和与我同样的人。”
芬恩看着这一切,感到了老人身上透露出的悲伤,那个老人坐在那里,没有哭泣,没有悲戚,却孤身一人,似乎从古到今,所有的亲人和朋友死去,所有熟悉的一切都消失。这是为什么呢?
老人过了许久终于站了起来。
“你们跟着我,可活。”
芬恩和基兰始终坐在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老人旁边,听到话语,也站了起来。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你们不用相信,记下来就好,权当是有趣的故事。”
老人没有回头,只是走,他真的在说给我们听吗?虽然有所疑,但是两个人为了安全只有跟着走。
“我小的时候曾经偷偷离开家,翻过山峦,来到一座小镇,从此再也没见到家人,在那个地方,我见到了一位老人,那位老人说服镇长获得了当众宣讲的机会。那时我恰好在台下面。”
老人停顿了一下。“他……,他说,他说什么来着,哦对了。”
“他说:巴都即将崛起,曾经的王者都会沉没,神圣之星也不再闪亮。恐怖走出深渊,邪兽行走于大地之上,大海遮蔽天空,那时神明将遗弃世界,死亡的领域延伸到大海,黄祸遮天蔽日,然后灰谷是生。他做出这样的预言,希望这一切都能够散播出去,为人所接受。可是就在七天后,老人化为光华,消散在世界上时,千余名士兵四处张贴告示,禁止任何人言论这件事。”
老人又顿了一下。“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我不会再犯错。”
基兰和芬恩莫名奇妙,虽然有一种好厉害的样子,但是根本听不明白啊。
“我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做。如果说有一样东西能够震动世界,那么它一定是悲痛。所以我决定制造灾难,不是个人的灾难,是很多人的灾难,巨大的灾难,谁也遮掩不了的事实,令人难以忘却的恐怖,然后留下一部分生还者,让他们传颂我的恐怖和真正的事实。”
老人停下转身,看向芬恩。
芬恩和基兰突然发现周围的雾消失了,离开秘境了吗?感觉应该更难才是。
突然老人对两个人说
“我决定毁灭安远镇,连同这镇上的一万人,然后留下一千人替我言说预言。”
两个孩子似乎明白了他再说什么,虽然芬恩和基兰都在拼命控制自己的身体告诉自己不可以发抖,万一不高兴,这个恐怖的魔头会杀了他们,连同灰烬都剩不下。但是控制不住的发抖。
基兰勉强说出话,因为他觉得既然老人需要生还者,那么自己还能活着。
“为什么?”
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厉喝,老人又说,透露出无可奈何的悲哀。
“因为我无计可施。”
芬恩觉得也许他可以试着说些什么来救下这一万人,他说。
“为什么不留下更多生还者呢?”
“我害怕,我害怕死的人太少,这样就白杀了。”
“什……”芬恩无法理解。
“要杀就多杀一些,让逝者归天,不白白送命,也许活着要更糟。”
老人终于转身走了,可是两个孩子不敢走开,只好跟着。
一条隧道凭空出现,穿过它,芬恩和基兰看到了热闹的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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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衣金黄雕花连衣裙的女子站在一个悲伤男人的面前。
“我不能和你走,我是属于安远的。离开这里,我会失去灵魂。”
女人也面露悲伤,用手指拭去不存在的泪水。然后她一把推开这个商人,头也不回地跑走。
男人被丢在原地,像中空的垃圾一样因漏气而瘪了下来。这样的男人并不少,作为西南方最偏远的镇子,附近又有重要的产出,安远理所应当成为了极其重要的贸易枢纽,商旅往来频繁,获取贵族需要的奢侈品,某些稀少的材料,还有一些活着的野生动物,以及禁忌物品,当然普通的货物也是有产出的。
而这个女人也并不少见,因为商人不能常留,所以给了这种人行骗的机会,有些商人也甘之如始,因为并不会失去多少就能与美人邂逅,这实在是不亏的买卖。
这个女人跑了,跑到平顶的小房,把门锁拿下一块,打开门,进去了。里面摆放着曾经拥有的不菲家具,比如白银做成的餐具和一副层层包裹起来的画,对,这些东西不该出现在这样一个小房子里,除非它们的主人是落魄的曾经富有的人。这正是她的身份,一个为了曾经生活而行骗的女人,但是这又存在不同,她没有把骗来的钱挥霍掉,而是用作其他目的。
这个女人又走了,说是女人其实有点不贴切,因为她只是早熟而已。她走了,前往市场,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我终于又遇见你了。”
身后传来这个声音的时候她觉得十分不妙,就迅速地穿过人群。而商人打扮的男人紧追不舍。
“你还记不记得我了,在那个月光冷清的夜晚我们相见。”
男人一边追还一边喊话。听他说,显然又是一个受害者。
怎么又遇见他了,还没明白自己受骗吗?女人没办法轻易摆脱他,不只是因为衣着,而且因为她时不时就会撞到往来的行人,因为弱小,所以不能像男人一样撞开。
“急什么?赶着投胎啊!”
“唉唉,干什么?”
“小心点啊!”
“好险,没有碎。”
芬恩和基兰走在大街上,老人已经消失了,可是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不过是孩子,而且不知道自己在安远的哪里。
他们看着周围的人交易物品,不明白那些圆滑的黄红色小圆是干什么的,不过都是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
“这个好香!”
基兰丝毫没有外来人的觉悟,嘿嘿地凑过去。
“老兄啊,这个白色的块是什么东西?”
指着那一排白色不明物,然后一点口水微微溢出。
“年糕没见过?一伽伊一块。”
小贩轻车熟路,又摆出我懂的表情。
“嘿嘿,小友要不要买一块?”
基兰面有难色,缓缓说话。
“伽伊是什么?”
小贩因为出乎意料而刹那呆住了。
“哪里来的野小子?伽伊都不知道还敢买东西!”
小贩说着,抄起木棍就挥出去。
芬恩拉开基兰,帮他躲过一棍子,然后把腿就跑。
金色的头发一直在抖动,带着黑色的伙伴,白和黑的手握在一起,胸腔在舒张,哒哒哒哒…穿过密集的人群,两旁的商铺也快速掠过。
哒哒哒哒…
“哥哥!救我!”
那是什么?芬恩还在思考是哪个女孩叫了谁作哥哥?他撞上了一个高鼻子的男人,他用他冷漠的双眼盯着芬恩,用一只手将他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