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顿皇子怎么知道自己被抬到弗兰斯公爵家了,明明昨天回来的时候还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但是,光在这里想,也得不出什么结论,还不如亲自去看看。

“那也行,芙拉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吧!”

毕竟也是个皇子,虽然铭言无所谓,但是弗兰斯公爵家作为家臣,也不能怠慢。

到时候被有心之人扣上谋反的大帽子就麻烦了。

……

走到西顿皇子的房间之时,门口胡乱地散落着几个枕头,一看便知道,这是小皇子的杰作。

几个女仆则是待在门口,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只能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见到铭言和芙拉,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阵小跑过来,对着自家大小姐鞠躬道:

“大小姐,对不起……西顿皇子殿下……非要见你才肯起来。”

“没事,这里就交给我和老师了,你们先退下吧。”

先安抚好了仆人们的情绪,芙拉向着铭言看了一眼,作为回应,铭言则是轻轻点了点头。

先看看这个小子到底要搞什么鬼!

芙拉将腰间系着的木刀放在地面之上,稍稍理了理被汗粘湿的鬓发,绕开散落在地的枕头,直接走进了门。

“那个……西顿殿下,听说您找我?”

听到少女的声音,厚厚的被子之中突然探出一个头。

赤红的眼睛滴溜溜打着转,警觉地环顾着四周,最后,视线定格在了芙拉的身上。

“啊,芙拉姐姐,你终于来了!”

西顿皇子准确地叫出了芙拉的名字,而且,话语之中,还有着隐隐的期待之意。

但是,芙拉自己清楚,她只是跟西顿皇子有过几面之缘,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说上过。

皇子殿下竟然认得自己……

“芙拉姐姐,别站在那里,快……”

少年从床头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铺,向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芙拉做出邀请。

“坐到这里来。”

“这……”

芙拉下意识地向着站在外面的铭言看去,铭言位于小皇子视角的死角,所以在西顿皇子看来,眼前的少女就像是在害羞一般,不安地向着外面看去。

“难道芙拉姐姐不愿意吗?”

西顿皇子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向着芙拉发动了卖萌攻势。

效果拔群!

“当然不是,西顿皇子愿意放下身段,是我的荣幸。”

要是再拒绝,就是对皇室的不敬了,再说,芙拉作为家臣,原本就没有拒绝西顿皇子的权力。

而且,西顿皇子才十三、四岁的年纪,也不会做什么的吧。

只是,再往里面走进去,就看不到铭言老师了,这点事实,让芙拉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犹豫再三,芙拉还是向着西顿殿下走去,轻压了一下自己的白裙,坐在西顿皇子的床边,粘着些许香汗的大腿在晨光之下微微发亮。

但是,如此,西顿皇子还是不满足一般。

“芙拉姐姐,别坐的那么远嘛,可以再近点的。”

“可是……殿下,我早晨刚刚锻炼过……恐怕不太方便。”

芙拉现在身上还是黏糊糊的,都怪坏心眼的铭言老师,让自己不用魔术,连着挥刀了一百下,现在衣服都黏在了身上,浑身不舒服。

而且,被西顿皇子的视线看着,芙拉浑身上下更觉不自在。

“那不是更好了吗?!”

“浑身黏糊糊的芙拉姐姐,欸嘿嘿……”

西顿皇子突然对着自己痴笑了起来,让芙拉更是莫名其妙,不过,一种恶心的感觉逐渐占了上风。

就在此时,一个东西突然从芙拉眼前闪过。

“啪——”

等反应过来之时,这个东西已经重重地拍在西顿皇子的脸上,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本泛黄的小册子,而这个时候,能从门外扔东西的……

“我可不记得我收过这么变态的弟子。”

铭言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了进来,捡起地上被西顿的脸弹飞的小册子,顺便还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芙拉见状,急忙起身,躲到了铭言的身后,西顿殿下的视线总让人瘆得慌,只有老师的身后才稍微让人安心些。

“芙拉,你先出去吧,让我和西顿皇子单独聊聊!”

躲在铭言身后的芙拉点了点头,直接走了出去。

“师傅,干嘛啊!我好不容易有和喜欢的芙拉姐姐亲近的机会!”

西顿皇子揉着自己被砸得通红的小鼻子,一双赤色眼眸里尽是幽怨之色,对着铭言抱怨道。

“你那叫喜欢吗?你那是馋她身子!”

“那又怎么了,师傅不也喜欢胸大腿长的女人吗?”

“那个菲瑞娅圣女最近就和师傅不清不楚的,这可是凰老他们跟我说的!说你是帝律院的骄傲什么什么的!”

铭言老脸一黑,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群老家伙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外捅!

“先不说这个,”

“看你挺可爱一个小正太,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昨天晚上给你留下的阴影还不够深是吗!”

“嘁,那个地方,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

谁知,昨晚还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的西顿皇子,却突然换上了一副嫌恶的表情。

“脸上的化妆品厚的跟墙似的,给本皇子垫脚都嫌脏!”

“昨天只是为了迎合一下师傅处男的身份,装一下样子而已。”

处……处男!

“谁……谁说我是处男!有证据吗!”

铭言老脸一红,急忙否认到,平时被那群老不羞嘲笑也就算了,这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也敢嘲笑我!

“凰老他们说的啊!”

西顿皇子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

“说,‘要不是铭言那小子是个处男,早就把菲瑞娅圣女拿下了!’”

“胡……胡扯!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

“意外地没有再否认自己是处男的事实呢。”

“……”

等我这次回去了,我一定要把那群老家伙的胡子都拔下来做成拖把!

“咳咳,我是不是处男这件事先放放,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确认!”

铭言故作咳嗽了两声,强行撑住自己作为前辈的面子,虽然感觉各种方面都已经输了。

“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这个时候,芙拉和女仆小姐都被自己劝退了,房间内只有西顿皇子和自己两个人,而且,在这种距离下,铭言完全有信心在他喊救命之前就封住他的嘴。

原本以为这小子就是个普通的提款机,可现在事情好像有些超出自己的掌控了。

从现在的说辞来看,小皇子昨晚上根本就没有晕过去,而是顺势让铭言把他带进了弗兰斯公爵的宅邸。

难道说,自打开始,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开自己兄弟的耳目,混进此刻来说极为危险的弗兰斯宅邸吗?

“诶呀,师傅,别紧张,我的目的很单纯啊!”

“就是为了和芙拉姐姐卿卿我我嘛!”

西顿皇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自己的真实目的,而且,就语气来看,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就这?”

铭言有些难以置信,一时之间竟有些无法理解这个小皇子的脑回路。

“那当然了!”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兰德城全城戒严,本皇子好不容易溜出来了,却被父王暗中布下的探子盯得死死的,而弗兰斯公爵的府邸也是一样,到处都是暗哨,根本没办法在不被父王抓回去的情况下混进来。”

“这个时候,我就正好从帝律院的凰老那边听说了师父你嘛。”

“所以,就用了一点手段,混进来找芙拉姐姐玩咯!”

西顿皇子将自己最近的经过和盘托出,而自始自终的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混进来找芙拉……

“也就是说,找我当师父也是假的?”

虽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符合铭言的风格,但是,一想到被这个小子耍的团团转,自己心里就一口气顺不上来。

“这倒不是……”

嗯哼?看来这个皇子还是很识货的嘛!

“听说最近芙拉姐姐对法律学很感兴趣,反正我也不会魔术,就想着,还不如找个律师学学,说不定还可以在芙拉姐姐面前表现一波呢!”

“……”

以后一定要让芙拉离这个皇子远点!

“西顿皇子,法学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就凭你这种程度的决心,是吃不了这份苦的。”

铭言按了按自己隐隐发胀的太阳穴,决定还是把这小子塞回去吧。

比起将来要受到的折磨,铭言宁愿放弃一星期七十金币的巨款。

“嘁,师父,您为了区区七十金币就出卖底线的决心,我也不觉得有多坚定。”

没成想,这小子直接反唇相讥,偏偏戳中的还是铭言的痛处。

你们这些从小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人懂什么!

三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不行,现在就敢和我抬杠了,长此以往,这还了得,日后不是得看这个小家伙的脸色过日子了!

不行,今天一定要这小子看看,什么叫做尊敬长辈!

打定了主意,铭言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慢慢靠近坐在床头的西顿皇子,等到西顿皇子意识到,自己的身影已经被阴影笼盖的时候,已经晚了!

“师……师父……你要干什么!”

西顿皇子双手抓着身下的床单,蠕动着身体,不断向后退着,眼神之中的惊恐都快溢出来了。

“雅蔑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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