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桐看着面前的一纸罪文,上面写着的罪名的确是偷窃玉玺,拟旨调兵。可这些分明是自己没做过的事,她可以接受自己犯下的错,但是她绝对不会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玉玺是我偷的,但是我从来没有拟旨调过兵,这个罪文我不会画押的。”蜀桐态度坚决,可文在臣却不以为意。

“不是你掉的兵?那你偷玉玺做什么了?别说你就是好奇偷出来看看?”文在臣问道。对于他来说,这案子是越早结案越好,这好不容易抓到了犯人,早早审了判个罪,给皇上那边一个交待,自己也好能睡个安稳觉,省的每天担惊受怕。

而文在臣这个问题却正好戳中了蜀桐的软肋,偷玉玺是为了...她想辩解,可是她不能说,说出来的话就会连累那个人。与其两个人一起受苦,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承担下来,何况那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他本来就是无辜的。

“怎么?说不出来了?这罪文摆在你面前,知道害怕了?”文在臣当然不会去管这案子里有什么隐情,他知道只要这犯人在罪文上签了字画了押,那就是刑部的事儿了。

此时的蜀桐委屈地好想哭出来,可是这么多年江湖上的风吹日晒早已经让她忘记了哭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于是所有的不甘和泪水只能化成一句无力地解释,“我从来没有调过兵。”

“好个小丫头,嘴还挺硬。不承认,那就看看这京兆府的板子能不能敲开你的嘴!来人啊,先打五十大板!”

听到文在臣的话,府厅之上,便有两个壮汉手持一人多高的杖板走了过来,这不禁让堂下的护卫们都看得浑身一抖。这两个壮汉可是京兆府内出了名的力气大,这五十大板落在他们身上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小姑娘。

可蜀桐心中只是哼了一声,不过是挨几个板子而已,自己在外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又怎么会在乎身上这点皮肉之苦。

不过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降临,厅堂之上只听见“叮,叮,叮”三声脆响,蜀桐转头,发现是三根银针钉在了那两名壮汉的脚下,逼停了他们前进的步子。

“什么人!敢擅闯京兆府朝堂!活腻了是不是?”文在臣见状,当即大怒道。他做了这么些年的京兆府尹,还是头一次有人公然打断行刑,这不是在打他文在臣的脸吗!

“文大人好一个屈打成招,早就听闻这京兆府审案严明森严,今天还真是给纪某长见识了!”作为关键时刻登场的我当然要霸气一点,我一手折扇一挥,天命风流四个字昭然若现,另一只手则是转了转戴在自己中指上的指命,心想着这东西还真的挺好用,和我的气场非常相配。

蜀桐听到声音,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我还有我身后的萧寒,融昕,而我们不约而同地回应了她一个微笑。

一直从门口就跟在我身边的那个侍卫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文在臣身边,哭诉道,“文大人,这人自称什么江南风流君,要求见今天的犯人。”

“什么风流君,不是告诉你今天案子重大,要你们看好门吗?”

“不是啊,大人,我也不认识什么风流君,倒是他身边那两位我拦不住啊。”

“他们什么人?”文在臣看向我身边的萧寒和融昕,问道。

“一个是龙行镖局的少主,实力不俗,另一个是元衡商会的少爷。”

这两个身份倒是让文在臣有些吃惊,因为一个是江南的镖局,一个是洛阳的商会,这两家的人怎么会突然到这长安城来。只是这两个人,还不足以折了一个堂堂京兆府尹的面子。

“你们三个什么意思?是想干扰朝堂,影响朝廷命官执法吗?这罪名可是够你们受几年牢狱之苦了。”文在臣问道,他的地盘还轮不到几个外人撒野。

“这倒不敢,只是我想看看这文大人办公的手段是不是人们说的那么公平公正。”我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别说是你,就算是什么镖局少主,天下第一商会的少爷也没有资格监督京兆府审案?”文在臣说得大义凛然,可在我听来这人就是做贼心虚。

“我算什么?江南第一风流才子,风流君你都不知道,文大人孤陋寡闻了吧。”我顺着我随口编的名字就开始说了起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等着萧寒所说的宫里的大官到来,到时再看事情能不能有些转机,在这之前我不能让这虚伪的京兆府尹对蜀桐动刑。

“风流君?”文在臣被说的也是有点心虚,像他这么小心的人可是害怕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在他一番仔细打量之下,似乎还真觉着这人似曾相识,但就是不记得在哪见过。

其实我和这文在臣还真有过一面之缘,记得几年前我第一次跟师傅来长安,朝堂之上我就见过这个文在臣。只是当时他在皇上面前表现得规规矩矩,没想到私底下却这么不堪。

“就算你是什么风流君?也没有在监督京兆府审案的权利。”文在臣这话说的,分明是给自己留了余地,因为他也不知道这风流君是何许人也,背后有着怎样的势力。

就这智商还当得了京兆府尹,也太好骗了吧。说得我自己都差点信了。我这么想着,却发现萧寒和融昕,甚至是蜀桐看我的眼神都开始不对劲了。

“不会吧。纪大哥真的是什么风流君。”

我不是啊,我可以解释的。

“看样子不像是假的,而且还随身携带折扇。”

不对,这是我早上从金世轩那顺来的。

“呃......”

蜀桐,你要相信我,我是来救你的。

文在臣这话一出,就连堂下的府役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江南真的有风流君这么一号人。”

“可不嘛,听说是个浪荡子弟,祸害过不少姑娘。”

“就是,有诗云,江南有子才八斗,穿柳插花最风流,都没听过?”

“这哪是才子,分明一个采花贼。”

你们别说了,我要信了。这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消息灵通,还有诗云,你们再聊一会是不是都可以出一本话本,到各个茶馆说书了,让你们当府役真是屈才了。

“安静!”这时候,倒是文在臣一声喝住了堂下的窃窃私语,“都少议论些没用的,给我把这三个捣乱的抓起来,继续行刑!”

文在臣一声令下,几个府役便冲了上来。萧寒啊,你说的大官怎么还不来,我可都那我的名声拖延时间了,你也靠谱点啊。

我说罢,便听见京兆府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钦天监,白大人到!”

谢天谢地,终于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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