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睁眼。
“明火？”言明站起身来，“总算是结束了。”
不知何时到的，黑狗乖乖地坐着，尾巴摇着。
“怎么样？”凌非邪推门而入。
“师父。”言明行礼道，“突破了。”
“哦？详细说说。”凌非邪坐到木椅上翘起二郎腿。
“马上就可以筑基了。”言明道，语气里带点窃喜。
凌非邪手抖了抖：“还不错，这几天没有白费。”
“几天？”言明猛一抬头。
“是啊！”凌非邪一笑，“整整十五天。”
“什么？”言明吃惊地往后退了两步，“怎，怎么可能？”
“嗯……怎么不可能了？”凌非邪好笑，“不过你也算是修行方面的天才。短短十五天的时间你竟然也能练到这种地步。啧啧啧！”
言明仍处于震惊之中，还未缓过神来。
“跟我说说你这几天怎么熬过来的？”凌非邪道，“天才？”
“就是觉得很舒畅……一直都有种畅通无阻的感觉……然后，就……突然突破了……”言明努力回想着。
“唔……”凌非邪看着言明强忍心中笑意，“怎么样？还好的话我教你几招武技。”
“嗯……啊？好，好……诶？”言明转眼间已是在戈壁上。
“言明……好久不见。”眼前的男子向言明行礼示意。
“你，你是凌亦正？”言明问道。
“是的，哥哥不太会教武技。”凌亦正点点头。
“什么武技？”言明疑惑。
“你好好看着。”凌亦正摆好架势，“这招是我与哥哥合力创出的武技，名为‘正拳七式’。”
挥拳。
一道道虚幻的影子，燃烧着，实在是震撼人心。
招招紧逼，一拳刚出，另一拳就跟上，整套拳法行云流水，拳风虎虎生威，看得人胆战心惊。
残影。
可还是清晰。
“好，好……”言明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来。
“慢的。”凌亦正收拳，长舒一口气。
再挥。
影子不在，细水一般，悠悠清风，擦出一点点的火花。
又是一套拳法，似乎是一样的，却又不一样。一拳，一拳，看似毫无关系，又是连贯的，缓缓的。
温柔。
但带点刚硬。
“会了吗？”凌亦正转身看向言明。
“能……再做一遍吗？”言明请求到。
凌亦正看了看言明，点点头。
一遍又一遍。
太阳都厌倦了。
却还是一样。
“懂了吗？”凌亦正不知道问了多少遍，做了多少遍，一样，还是摇头。
再一次，再一次。
“做一遍。”凌亦正背着手，“连贯的。”
“什么？可……”言明震惊。
“做一遍。”凌亦正重复道，“做一遍。”
“是……”言明低下头。
重复，只是机械的重复，也许所有动作都做到位了，也许没有，只是重复。
“不对。”凌亦正摇摇头，“不对。”
言明转头看着凌亦正。
“你先学好第一拳吧！”凌亦正摇摇头。
言明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再一次。
太阳都打起了哈欠，只剩下一点点的光芒。
“还不对！再来！”凌亦正一直在摇头，不满意，还是不对。
汗水，滴下，渗入泥土。
“休息一下吧……”凌亦正叹口气。
言明没有说话，但是停下了，第几次？不知道。
“不是天才吗……”哭腔。
“什么天才？”凌亦正疑惑。
“师父说……我也算得上是修行方面的天才……”低头，泪滴，混入汗水中。
“天才？我哥说的吗？”凌亦正握紧拳头，“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可……”抬头，说不出话。
“难怪，练不好……”凌亦正苦笑。
沉默。
良久。
“要想练好这拳，心态，可给我摆正了！”凌亦正严肃地呵斥。
“是……”言明低头，抬起拳。
酸痛。
出拳。
再来。
继续。
“好了……”凌亦正上前拍拍言明的肩膀，“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不错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来到这儿还没好好休息过吧！”
“是……谢谢……”言明抬起头看着凌亦正，有些恍惚。
“不用，下次别说谢谢，我是你师父。”凌亦正笑，温柔。
好像，忽然的温柔。
天黑，瘫倒在床上。
全身酸痛，提不起劲，回来都好不容易。
黑狗摇着尾巴，伸出舌头，舔舔言明。
“别闹。”有气无力。
“呜呜……”黑狗听话地趴在床边。
“呼——”言明长舒一口气，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抬起手，软绵绵地击打着空气。
“好痛……”言明皱着眉。
好困……
“咚咚。”敲门声。
“进……”言明瘫在床上，拉长了尾音。
“怎么样啊！很累吗？”小妖进门，坐在床边。
“小妖？”言明转过头迷迷糊糊看到两个人影，“师父？”
“看来还挺清醒的。”那人点点头，是凌非邪。
“先把药吃了吧！”小妖拿出一瓶丹药，递给言明。
“谢谢……”言明接过药瓶，吃下药。
“感觉好点了吗？”小妖关切地问道。
言明点点头：“好多了。”
“果然！”小妖脸上满是笑容。
“我就说嘛！我教圣女体质怎么可能那么差？凌亦正这家伙！”凌非邪坐到床尾处，不满道。
“小心点没错啊！”小妖嘴上回答着凌非邪，却也不看一眼，而是看着休息的言明。
“呵！”凌非邪撇过头。
“师父……怎么又是你？”言明好奇地试探着问。
“怎么？不喜欢我喜欢凌亦正那块木头？”凌非邪挑眉。
“不，只是……这不是凌亦正师父的身体吗？不应该他出来的时间多一点吗？”
蹲在地上抚摸着明火的小妖怔了怔。
“这个……”凌非邪低头看向一边，“我弟弟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他不是很喜欢出来……”
“哦……”言明点点头，再没有疑问。
安静。
“好了，言明，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先走了，明天见。”小妖站起身，向言明告别。
“好……明天见。”言明坐在床上朝这两人挥手告别。
窗外的阳光没了。
屋里也没灯。
黑狗的尾端簇起火苗。
明天。
好期待。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