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老规矩,银子不会少你的。”

“诶呦,公子客气了,这银子有没有倒不是问题。只是您每次来我们望月楼都看不上我们这的姑娘,至多也就是听支曲,喝点酒,这皮肉生意我们可是一次都没做成,姑娘们的怨言颇大啊。这次就当我们望月楼照顾老顾客,一文钱不要,公子你随便挑个姑娘。公子你要是答应了,那就是给我们望月楼面子,以后公子出入无阻,福利多多。但若是不收下,哼,公子还是另寻别家吧!”

卞允思听到这里不禁暗暗腹诽,心说我在你们这都办过卡了,不用完那不血亏?那可是自己攒了好久的月俸啊,再加上自己从他爹的内库里悄悄拿出来的那几百两银子,这才好不容易办起来的黑卡啊!

而且你们在我办卡前不是说过黑卡持有者是有着和店长相等的权限的吗?我大汴朝虽然刚统一天下,根基不稳,可这也不是你看不起户部工商管理局和刑部扫黄局的理由吧?

可是这位听者无意,其他听者有意。闻得此言,在底楼喝酒掷骰的嫖客们呼吸都是粗重了几分:姑娘随便挑?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大好事啊!

不料当事人却只是讪笑着回应道:“月姨,不是我不识抬举,真的是家法如山,不敢逾越啊!”

“呵,家法?”

名叫月姨的老。鸨冷笑一声,从鼻子中喷出两股满蕴着轻蔑的气。

“哪个来我们望月楼的公子哥不是这么说的?满口家法家法,到最后还不是在我们望月楼醉生梦死,炮火连天?家法家法,我朝规定男女15岁以上可自由嘿嘿嘿,这家法再大,它能大得过国法不成?”

emmm,你还别说,这皇室族规倒还真比国法大。

卞允思只恨自己生在帝王家,不然这可以省多少银子啊!说起这件事,卞允思就感受到了世界对自己深深的恶意。自己身为太子,是当朝皇帝的嫡长子,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的早就结婚了,有的封了个王爷,在自己的领地里快活逍遥;有的留镇汴京,在这中原之地最繁华的城市潇洒自在。只有自己,这都快18岁了,一直被关在东宫里,只有每年上元节,上巳节等有数的几个节日才可以自由地出宫游玩。有的时候卞允思真的会仰天长叹一番:自己这太子当了个什么劲!太子不就应该是风流无比,到处沾花惹草,顺便播撒龙嗣的吗?难道是自己对太子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月姨见卞允思神情恍惚,欲言又止,脸色通红,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就渐渐的堆起了笑容。

很明显这就是害羞了嘛,有戏!

“公子,往日你与星晗姑娘交情最厚,不如就选星晗姑娘?”

星晗?那可是望月楼的头牌啊!别说是这皮肉生意,就是让她唱支小曲,那也是价格不菲啊!

嫖客们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这位公子是望月楼的贵客,更不是没见过这位公子被热情地接待过。但像这样子的待遇,也未免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有个跋扈惯了的公子哥听得自己爱慕已久的星晗姑娘就要清白不保,把碗筷一摔,当场就要发作。他想站起身来,却惊奇地发现自己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他也修行过几年,知道恐怕是有修士在暗中出手,当即运转灵气,想要强行站起,却在一股反震之力的冲击下,落得了个嘴角冒出血丝的下场。

更令人心惊的是,除了他以外,不论是起身斟酒的酒客还是端盆送菜的小厮,行动都是丝毫不受限制。

能够将真气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的人,至少也是有七印的修为。而七印以上修为的人,在大汴朝也是数的过来的。当朝皇帝卞启节,戎马一生,从晋朝的手中光复了国祚中断的大汴朝,名扬四海,也不过是八印的修为。再然后就是开国三元帅,他们都是有着七印的修为。当然,中原之地名门大派众多,其中必然也有许多强者,不会缺少七印修士,但七印修士毕竟还是中原大地上的顶峰战力,平时也不太会在外界抛头露面。像现在自己遇到的七印修士当保镖的情况,那可真是骇人听闻了。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嘴角流血的跋扈公子哥喃喃道。

卞允思同样也是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自己身后的灵气波动,眉头一皱,心里暗怪自己的师傅多事,却又不好当场发作——真是,明明那个人上前挑事的话自己就可以趁机开溜的说,可现在......

难道自己的贞操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嘛?不不不,如果自己的贞操失去了,按照皇室族规,那自己的狗头怕是也会跟着失去。

真是,说到底是谁想出来这种狗屁族规的!

我卞允思干李二舅!

欸,好像是我爹啊,那没事了,我对我二舅姥爷没兴趣。

“哎呦,公子还等什么呢?姑娘们,把公子推到星晗房里去!”

老。鸨一声令下,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子便是攒聚在卞允思的身边,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卞允思与其说是被推着,不如说是被抬着进入了二楼走廊最内部的那个装潢素雅的房间,期间没少被揩油。

“月姨,使不得啊!家法如山啊!要出人命的啊!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啊!”

卞允思真的是急了,她们如果把自己往里面一扔,门一锁,迷春香一点,那自己是断无生路。

大汴朝刚刚平定中原,治乱世用重典,而且他爹卞启节在天下更是以冷峻著称,治国如治军。这要是自己真触犯了族规......

卞允思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已经可以想到自己死后汴京日报的标题了:

愍东宫银丧望月楼,圣天子挥铡斩至亲。

“公子,这是我们姐妹的一番心意,不干月姨的事。怎么了,难道觉得星晗配不上你吗?那也难怪,星晗虽然天生媚骨,但毕竟年纪还小,今年才刚满十五岁,身子还没完全长开......"

“不不不,怎么会,炼铜赛高,何况还是合法炼铜。"

然后,卞允思就听到了星晗房里传来了杯子碎裂的声音。

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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