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在空地上摆弄着一些精贵的仪器。
他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仪器，从不抽烟的他掏出一根烟，想了想还是夹在耳朵上。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下午五点四十九。
再过十分钟就是时光机启动的时候，事实上想完成这个项目是因为他自己的一些私事。
为了那件事他特地把时光机做得简单，就是那件挂在架子上的，白色的衣服。
这件衣服从外表看去真的与普通的衣服没什么两样，但是内部全是些金属芯片什么的。戴在手腕上的手表是控制器，可以选择任意时间。
而那些仪器是为了检测穿越情况和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免出什么意外。
所以这个实验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
可是九一的成员没有一个赞成他做这个实验，他只能找别人。
九五〇七。
只有九五〇七，他才会放心。
十分钟很快的。
“九五〇七。”他哑着嗓子说。
“要走了？一路顺风。”九五〇七头也不抬，眼里只有仪器。
“谢谢。”他换好衣服。
“把烟给我。”九五〇七伸手。
他摸出烟盒，取下夹在耳朵上的烟一并交给九五〇七。
“走吧！”
人忽然没了影。
九五〇七咬着烟，嘟囔着：“烟都给了怎么不把打火机一并给了？”
“喏。”一只手拿着打火机出现。
“谢啦！”九五〇七点着烟，“不过九一〇四你不是不抽烟吗？怎么？还会带着打火机？”
“比火柴好用。”九一〇四收回打火机。
“行吧！”九五〇七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九五〇七你是想看看他能不能完成我们未完成的愿望吗？”九一〇四看着那些机器问道。
“怎么可能？这孩子一看就是那种只会意气用事的小屁孩，估计这次是为了什么以前未完成的愿望吧！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九五〇七摇摇头。
“嗯，确实……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我？你看看这机器，傻得不行啊！”九五〇七笑道，“这他以为自己很厉害？呵呵，想靠这种垃圾装置定位自己的状态，做梦吧他！”
“仔细说说。”九一〇四饶有兴致地看着九五〇七。
“呵，拜托你动下脑子吧！”九五〇七却一点不想讲。
“没你聪明啊！讲一下嘛！”九一〇四求道。
“得，怕了你了。”九五〇七抽一口烟，“这是时光穿越，在他穿上衣服到达那个时间段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他了，他就是那个时间段的人，他没办法预言。因为他不会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做什么，他所做的是他会做的。而这台机器只能实时传达，这俩玩意儿不在一个时段上你给我传个看看？再说了，万一他传送回来是在他穿送过去那个相同的时间里，那你说这台机器检测的是回来的他还是已经过去的他呢？”
“唔……有道理。”九一〇四托着腮帮子思考。
“其实这等蠢事你们之前也做过，让我守门来着……所以，我刚刚一定是疯了才会给你解释。”九五〇七狠狠地吸一口烟。
“让你守门其实不是为了监督状况，是因为当时很久没休息了，怕有人晕了。而且你说的老大也考虑到过……我查过那天监控，录像里我们一直都在，你说的确实没错。”九一〇四挠挠头。
“这东西很难吗？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肯好好休息？老大也是，他昨天也是，他还找我喝酒了……”九五〇七不解。
“跟你这种疯子没法聊天。”九一〇四说，“只会让人难受……真讨厌。”
“我哪里不好？你说吧！反正我也不会改，而且说到疯，老大可不比我差多少。”九五〇七倒是无所谓。
“是，是！不说了……你说他昨天找你喝酒？”九一〇四好奇。
“是啊！还聊了很多。”九五〇七答道。
“聊了什么？”九一〇四追问。
“他就跟我讲了讲他以前的事情啊！还有他说自己是个天才，原因居然是周围的人都赞同。我真是服了……”九五〇七扶额，“哪有说自己是天才的？而且他有这个资格吗？他这种人所里一抓一大把！还天才？”
“咳，年轻人嘛！总有些傲气。”
“年轻？那你老大呢？不是更年轻？”九五〇七挑眉。
“那是天才两个字配不上我老大。”九一〇四骄傲。
“行啦！我又不是夸你！”九五〇七吸一口烟，“不过他有句话说得倒是对……”
“什么话？”
“活着就要有难度，要是简单过头了，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活着……”九五〇七叹口气继续说，“可活着，就是一永远解释不了的循环——除了死亡。死亡会结束循环，结束了循环不是循环，但这个循环会有人延续下去。但不是他，他的那个小循环已经结束了，已经解释了，可解释的不完整。所以循环要继续。继续下去总会找到解释的，只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解释，循环就被解释了。”
“讲人话好吗？”九一〇四委屈地看着九五〇七。
“问你老大去。”九五〇七起身，走远。
“你去哪儿？”九一〇四追上去。
“去找他。”九五〇七停下脚步，踩灭烟。
“他？对啊！他为什么不在？”九一〇四这才反应到不对劲的地方，“他延迟了回来的时间？哪不乱套了？要是这样的话那段时间就是刚刚了，那就是一个……”
“瞎想什么？！”九五〇七打断九一〇四，“我知道你要过来把他的位置改到了我家！不然他看到你就完了！”
“我还真想看到那个场面……等等，你什么时候有家了？”
“研究所就是我家。”
“所里？”
“不，是所后面的林子里。”九五〇七摇摇头。
“那你完了，老大从不让人进去。可惜了啊！一代天才就此殒落……你说老大会不会手下留情？”九一〇四可惜地摇摇头，拍拍九五〇七的肩。
“滚！我可不是什么天才！”九五〇七一脸嫌弃地拍掉九一〇四的手，“我跟老大申请过的！”
“唉……那更可惜了，我看不到你被骂了……”九一〇四叹气。
“找抽是吧！”九五〇七挥挥拳头。
“不，不，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们快走吧！”九一〇四连连摆手。
时间，本不存在，只是虚构。
人类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