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雇佣兵,而我只是一个稍有锻炼的宅男,实力悬殊巨大,但我手中还有两张王牌,启用其中之一的情况下未必会输。

这个可恶的家伙竟敢对舒怡有不好的想法,必须得宰掉他才行。

接下来要在战斗中稍加引诱使出右手的武器,还要避免右手被抓住,还好我穿的衣服袖子比较宽大,袖中所藏的东西不容易被发现。

该攻击哪里呢?是直指脖颈一击必杀,还是选择腹部给对方造成伤口?一击必杀虽好,但难度太高,至于攻击腹部嘛……

“怎么?小子你不敢上吗?你要是再婆婆妈妈,我可就要主动出手了。”

那男子在原地站了片刻,见我还没有发起进攻,有些不耐烦了。

而我只是握紧匕首缓缓踱步,不断思考对策的同时眼睛紧紧盯着那男子。

主动攻击?不存在的,以我和他的实力差距,一旦主动攻击,铁定会被他反制住,而反制时他应该会控制住我的手腕关节,这样就没有机会动用秘密武器了。

接下来只能等那男子发起进攻,然后进行反击,对方拿的是尼泊尔军刀,不适合刺击,对方又不想直接取我性命,所以这第一击多半是横劈,或者劈砍我的手部。

如果选择格挡的话,先不论我能不能反应过来,就算我挡到了,也多半挡不住,手臂可能会被震麻甚至匕首被击落,所以这第一击无论如何我都得躲掉,并且立即反击,不多做纠缠。

“切,真是怂,那我上了,小子。”

说着那男子突然前冲,只六七步就到达我身前,然后猛地一挥手中的尼泊尔军刀。

没错,是横劈,且目标是我的匕首。

虽然对他的突然动作和迅速有些意外,但我还是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右手下垂躲过,随后右手往上直取他的咽喉部位。

他右手刚刚挥刀无法回拉格挡,我反握的姿势又使得手腕难以被控制,而且他尚有前冲的余势无法后退躲避,这都是我精确计算的结果。

但是,这些还不够。

对于我能躲过攻击他也有些吃惊,惊讶之余他只是借右手横拉的力使头略微往自身右侧一偏躲过利刃,然后乘着冲势用肩膀撞击我的胸膛。

胸膛被撞击的瞬间感觉肺腑都随着震荡起来,极其不好受,但我仍集中注意力在后退时右手中指与无名指使劲一按,启用了右手的武器。

只听嘡的一声。

一柄宽三分,长二十余公分的薄刃撕破袖子从我右手腕部上端弹出,再往左一划拉,目标还是他的咽喉。

这剑刃是我数年前花重金私下请人打造的,剑刃小而薄,配合软套可以与前臂贴合无隙,隐藏度极高。剑后有三个高强度压缩弹簧,一旦释放可以让剑刃以极快的速度弹出,有效刺伤敌人,并且与软套相连的还有一个轻合金圆筒,可以用于格挡。

可以用于战斗的不只是身体,还有武器,而且武器往往比身体更有杀伤力。

剑刃弹出直指咽喉,冷冽的光反射在那男子的瞳孔中,眼看就要成功了,然而……

如条件反射般,那男子头一矮,剑刃几乎贴着他的头皮划过,还切割下几缕发丝,在风中飘散不见。

随后男子握紧尼泊尔军刀身体逆时针旋转,一刀劈向我的脑袋,想要取我性命。

看来刚才差点要命的一剑激起了他的杀性。

我心中大叫不好,只来得及将右手收回以前臂挡住,再以左手抵住右手抗住由重刀尼泊尔带来的巨大冲力。

铛——!!!

金石交击的声音如惊雷在我的耳边炸开,瞬间耳鸣不断,右臂被推着撞上我的脑袋而力道不减,连带我整个人都被腾空击飞出去。

脑袋晕眩的同时感到右臂剧痛,舒怡的喊声也传入我耳中:

“哥——!!!”

落地时我用左手拉着右手往上,正因如此接下来翻滚的过程中右臂的剑刃没有划伤我的头部,但左手却添了好几道口子。

痛痛痛!

翻滚的过程中几乎在拥抱亲吻大地,不仅面部擦伤,而且每一次翻滚都使右臂的痛格外明显。

“小子挺厉害呀,这下子怎么样?还站的起来吗?”那男子揉了揉酸痛的右手腕,嘴中继续嘲讽着。

可恶,果然技巧还是无法战胜真正的实力吗。

我试图站起来,却发现……

右手无法使上力!

“右手是不是断了,小子?要知道我刚才的全力一击可是能劈断牛骨的,就算你挡了下来,手臂骨折也是在所难免的。”

我跪伏在地上,想要动一下右手,却无济于事,看来真如他所说,右手的前臂骨,恐怕是断了。

“小子你挺不错啊,不知道那小妹妹是不是和你一样优秀。哈哈哈……”

可恶可恶可恶!必须要杀了他!杀了他!

一种别样的情感在我心里肆虐着,甚至让我忘记了断骨之痛,只是死死地盯住眼前的那个我必须杀掉的人。

恍惚之间,似有什么人在对我说话,又像是我自己的声音:

【去吧,把所有胆敢伸向舒怡的手都斩断,再把那只手背后的主人也千刀万剐。】

对,竟敢对舒怡有想法,必须死!

我左手撑地,在猛地捶了一下地面后,左手捡起落在身旁的匕首缓缓站了起来,右手则无知觉地垂落着。

“不错嘛,竟然还能站起来,那就让我一次性了结你吧。”

说着那个男子丢下原来的尼泊尔军刀,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匕——三棱军刺。

三棱军刺,也就是56式三棱刺刀,一把刀身呈棱形的狠辣军刀,有着三个又深又大的血槽,能造成方形窟窿状伤口使敌人大量流血,并且由于伤口无法包扎止合,致死率极高,没准冶炼时还加入了砷元素,对人体有毒。

在这个荒山野岭,一旦被三棱军刺这样的武器刺中,没法及时有效包扎,可谓必死无疑。

看来他也想杀了我呢。

我向他冲去,眼睛盯着他的动作,那男子也盯着我的动作,嘴角有轻蔑的笑。

冲到他身前,反握匕首向他的脖子划去,而他只是将右手的军刺抛到左手,再张开手掌握住我的拳头,顺手将军刺刺入我的腹部。

噗呲——

刀刃入体,血液从三道血槽涌出。

痛,真的很痛,但我却是笑着的,因为我知道,我赢了。

他右手握住我的左手,强大的握力使我的骨节咔咔作响,然后猛地一折,我的左手腕便脱臼了。

但我赢了,因为——

我的左手腕部是指着他的脖子的。

碰——!!!

如枪鸣!一颗子弹般的物体从衣袖钻出,再钻入那男子的脖颈,击碎喉结,撕开静动脉,穿透气管,毁了那男子的生命所维系之物。

“呼唔唔……”

他松开制住我的右手,徒劳地按住自己的脖子,企图延缓死亡的到来,最终还是倒下了,惊惧交加的双眼睁开着,望着天空。

取走他生命的,正是我的另一秘密武器——一根能发射子弹类似物的袖管。

“噗——”

一口鲜血从我口中喷出。

在那男子倒下的同时,军刺也被从我腹中抽出,血液不要钱似的疯狂涌出,随之而去的还有我的意识,或许,还有我的生命。

我也倒下了,在闭眼时,所看到的,是冲过来的舒怡,所听到的,是舒怡撕心裂肺的呼唤,所想到的,是:

舒怡没事,就好。

随后堕入的,是什么也摸不到,听不到,看不到的世界。

(PS:主角之所以不想不动用左手武器的原因如下:①怕引来那雇佣兵的同伴。②没咋练过,熟练度过低,怕打不中。③过度自信,以为光凭右手的武器就行。④这玩意是单发的,就一次机会,没中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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