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推荐的吗?”筱翼在这件事上做不到自己定夺。
“你只能依靠我给的魔药勉强提高魔力值，魔药效果短暂，辅助型的小法术更适合你。譬如女神大人让子弹折返的请求，再或者是别的防御型魔法，亦或是为你的炼金子弹提供伤害加成。”加西亚提议中肯，虽不全符合筱翼的心意。但讲真，她从一开始就没想靠魔法打出多大伤害，只想追求花里胡哨的特效，图个帅气而已。
加西亚从桌上拾起磨砂的玻璃小瓶，瓶子与香水小样大小无异，保持了高级魔药容器一贯的繁复纹饰，让人克制不住收藏的欲望。瓶中液体是血般的殷红，随着容器的晃动荡漾着反光的波纹。总之……像最红那款维他命水的豪华升级版。
加西亚摇晃着小瓶里的液体，与筱翼说：“此药名为苍蓝，具体使用方法是：一人在药剂中注入魔力，亟需魔力者饮用，一次一瓶方可生效，临时获取的魔力只有十分钟的可用期。”
“苍蓝?”
“嗯，苍蓝药剂的魔力转移有折损比例，真正发挥作用的只有20%-40%，具体数值取决于魔药的精粹程度和注魔与受魔者的魔力相性。”
效率未免也太低了，筱翼心里嘀咕，转换比率低、生效时间短、成本还高，怎么看都超超超级不实用。而且——这个世界里的魔药名字都这么奇怪吗？指着一瓶红色液体说它叫‘苍蓝’？和巴啦啦小魔仙里小蓝实际上穿一身黄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今天可以试用吗？”筱翼接过魔药瓶子，不知是受夜魔种特有的低体温影响还是液体特性的原因，玻璃小瓶冰冰凉凉的。
“当然。”加西亚微笑着回应。
“那……我用您的魔力吗？”
加西亚摇摇头：“抱歉我帮不上忙，你可以去问问库尔顿家的其他人。”
一直在旁边安静摆弄自己的刚到手的小玩意儿的林霭举起手：“啊，我能帮上忙吗？”
加西亚回头看看林霭，她的主动倒在预料之中，但有些事不是积极主动就能做成的，种族间尚且有影响效率的隔阂，更何况是人类与神明之间的。他如实说：“我不确定你们的相性如何，但人类和神的相性我从未探究过，你们想尝试一下吗？”
筱翼一脸怀疑地看着林霭：“你确定要试？不会出问题吧？”
加西亚在一旁提醒道：“苍蓝的使用至今为止还未出现过副作用，不用担心。女神大人，需要我为您提前测试下您的魔力量吗？”
“可以吗？”
“为您测试是我的荣幸。”
林霭乖乖地在加西亚面前坐好，紧张兮兮地等着测试结果，她的神职系统‘鉴定’性能奇差，连自己的属性也摸不清楚，正经的魔力测试还是第一次。或者说，她连神有没有魔力这种东西都不知道，神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神，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加西亚有着同样的疑问，眼前的几人仿佛能带来无穷无尽的未知，几天前测试靳筱翼时的幻象还清晰在目，来吧，让我看看，神的魔力。
他的手触到林霭的额头，幻觉又出现了，与那天看到恐怖而疯狂的幻象截然不同，林霭的世界里一片空白，他看不到任何白色之外的存在，连自身也完全湮没在纯白之中。
真是奇怪……加西亚收回手，若有所思。这就是神圣势力的魔力吗？还是测试林霭时专有的幻境？
“结果怎么样？”林霭激动地搓着手。
“不愧是女神大人，魔力储量……近乎是无穷大了……”加西亚微微一笑，“我们这最多可达五位数魔力值的种族，在您浩荡的魔力前不过沧海一粟。”
林霭她有这么强的吗？筱翼对结果感到讶异，为什么她从没见过林霭正经使用过魔法？她一直藏着一手？
我原来有这么强的吗？林霭心里的吃惊不比筱翼小，两百年里她不管用什么魔法都很不顺手，早就放弃魔法的修为了，迄今为止用得熟的只有在世界间穿越来穿越去的开传送门了。
“您可以试一下，把魔力注入其中。”
筱翼把手里的苍蓝药剂交给林霭，林霭闭上双眼，格外专注地往液体里注入大量魔力。瓶子周身闪耀出赤红的光芒，光随后消散，林霭把它还给筱翼。
“我，又该怎么用？”筱翼拧开魔药的瓶盖，“喝了？”
“对。”
红色的液体刚刚入口，筱翼心里便觉不妙，是辣的！她曾无数次幻想过魔药入口会时多么魔法而奇妙味道，万万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辣味的魔药！一瓶芥末油进喉，是当场去世感觉没错了。
一口喝干苍蓝药剂，筱翼支着桌子剧烈地咳嗽，没有别的特殊感觉，只感到辣味窜喉，实在要命。
林霭扶住筱翼：“哇，你没事吧？”
“咳咳、咳……”筱翼开口先咳嗽一阵，“……还……活着……”
加西亚帮忙搀住筱翼：“抱歉，没时间浪费了，我必须在十分钟的生效时间里教你些简单的魔法，而且我要再测下你当前的魔力值。”
又要回到那黑暗的幻境中了么，加西亚稍作冷静，轻轻一戳筱翼的前额。
——奇怪？
幻境消失了？
魔力数据的读取一切正常，这一次没有任何附带幻境的产生。
啊，是这样啊……她们的魔力相性如此之高呢……是因为彼此抵消么……
魔药生效的时间有限，没时间思考别的事了，他缩回手：“恭喜，你和女神大人的魔力匹配度极高，你当前可以使用的魔力有一百多。”
林霭激动地搂住筱翼：“看吧！我就说成！咱俩超配！”
筱翼也回报以拥抱：“想不到你挺能干的嘛！”
两人在一起的幸福，就是这么的简单，林霭的眼角甚至泛起点泪花。你不记得的事，我还记得；你替我守护世界，我守护你。哪怕我们现在只是合作和利用的关系……
可惜心里甜腻腻的告白她永远羞怯于说出口，罢了，有些告白不必说出口。
“打扰一下，两位魔力的相性等会儿再聊，现在还是先学习些实用的吧？”加西亚在旁提醒，打断了两人偶有的甜腻。
“好的，”筱翼松开拥抱，“小龙，你也听听，说不定有通用的部分。”
“知道了，筱翼姐姐加油！”
“调动魔力需要对魔力的感知，我可以交你大概的技巧，具体的还需要你自己感受。”加西亚伸出手，“把手给我。”
筱翼扶着加西亚的手，加西亚肌肤的触感如此冰凉。他在耳边低语：“闭上眼睛，感受体内魔力的运作，把周身零散的魔力输入到指尖。”
“再按我说的念——”加西亚低声说了一个她从未听过的词语，和之前听过的灰的吟唱似乎在一个语言体系里。听不明白，照着念就对了吧？筱翼想想自己念外语时的塑料发音有些心虚。
总之先照着念——
‘砰！’
小小的火苗浮空在掌心，一次性就成功了？筱翼欣喜地看着自己记忆力使用的第一个魔法。
“这只是基础的，接下来是——”
加西亚念一句筱翼重复一句，魔法的规模都不大，但华丽丽的效果依然让没见识过什么魔法的筱翼和龙璃眼花缭乱。
尝试过四五个小型魔法后，药效最终过去了。加西亚放下他扶持的手：“你对魔力的感知力很好，可惜有魔力的先天缺陷，以后在女神大人的帮助下，一定能得到综合提升。”
简单地指导过筱翼后，加西亚回头看向在场的其他人：“接下来谁来学习呢？”
“我只是来凑个热闹，龙璃同学，你加油。”林霭躲在后排，拍拍龙璃的肩膀，生怕他听不见般又重复一遍：“加油加油！”
两位数的魔力值么……“你的局限有些大呢，按你方才所说，想学火球术之类吗？这类小法术问题倒是不大，但你年纪比较小，还需要观察观察对魔力的掌握呢。”加西亚微笑着龙璃，他们俩的身高差不多，场面看起来微妙的和谐……
“我会努力的！”龙璃攥着拳头，气势十足。
加西亚对龙璃能力的怀疑很快便被打消，龙璃魔法的上手速度与筱翼相差无几，甚至比筱翼还要优秀一些。称他为天才毫不为过，若不是被人类种先天的低魔力局限住，恐怕他未来可以达到蒂梵尼同等的水平。然而世界上没有如果，种族间的鸿沟无法逾越，除非是像灰那样心狠手辣之人。
教了几个稍复杂些的法术后，龙璃今日的魔力所剩不多，还需休息恢复后再来学习。加西亚拍手赞赏：“太棒了，你们两人对魔力的感受超乎我的想象。”
“真的吗！”龙璃激动地搓着手，太好了，以前总觉得魔法是个如此高深神秘的东西，今天的学习让他自信了不少。
“当然是真的，能有这么优秀的学生也是我的荣幸，我的房间随时欢迎你们的到来。女神大人也要尝试一下吗？”
“不了不了！”林霭连连摆手，她对自己的半斤八两心里有数，和他们两人想比简直菜的安详，她还是安静当好无限容量的魔力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