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脚刚进迈进门,程草鞋就看到一张羞涩一张冷然的脸,以及,一道带着杀意的目光?

坐在高处的宁不二面色漆黑地直勾勾看着他,狰狞的表情仿佛要吃人一般。

额,自己选的时机貌似不对啊……

好像打扰到了两位大佬。

一滴冷汗从程草鞋额头滴下,心里顿时一阵无奈,他就知道会这样。

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对着两位大佬说,你们继续,我这就滚。

这么说,怕不是会被当场打死。

强行忍下心中的不适,程草鞋目不斜视,面色故作镇定,也无丝毫变化,直接递上手中的纸条,说道:

“这是刚才一位少年送来的。”

说着,他转身就要退下。

“等等!”,宁不二捏起纸条,也没立刻打开看,而是嘴角微撇,对着程草鞋出声说道。

程草鞋后背一凉,默默叹了口气,万分不情愿地转过头,“不知世子还有何吩咐?”

宁不二嘴角咧开,露出一丝温柔笑意看向程草鞋,目光温情脉脉,和之前那个仿佛要吃人的表情完全就是两个人。

但正是这种“和善”的眼神,却比之前那种冷漠道目光看得程草鞋心里更加发麻,甚至忍不住下意识退了两步,仿佛后背有把尖刀顶着,他的第六感疯狂向他传递着某个极度危险的信息,让他有种想逃离这里的冲动。

不过理智让他压下这种冲动,咽了咽口水,他的心头像是吊着块大石。

宁不二久久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他,十几秒钟后,他额头滴下的冷汗已经快要积成水洼。

这、这到底要干嘛?

能不能给个痛快……

萧月容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伸出葱削般的玉指在宁不二额头用力一点,没好气道:

“别装神弄鬼吓唬人了!”

“切!”,宁不二这才收起微笑表情,微不可查撇撇嘴。

宁不二收起微笑的一瞬间,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觉也随之消失,程草鞋松了口气,伸手抹了把额头冷汗,原来是逗人的。

随即,他无语问道:“世子,您到底还有什么事?”

“记住刚才的感觉,别什么事都依赖本能,人可是一种复杂的生物!”

宁不二突然出声,带着几分告诫的意味说道,随后才打开了纸条,程草鞋一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宁不二这句话的意思。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宁不二嘴角再度勾起笑意,萧月容见状,好奇地伸长脖子,只见纸条上写着。

“申时五刻,卫阁老前来探监,申时七刻,一位身份不详的中年男子带领两少年前来探监。”

沉默了几分钟,萧月容语气复杂说道:“太子?”

宁不二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但萧月容却知道这就是默认。

因为这种时候,知道秦庭安被关押的没几个,所以会去看望的也不多,而需要易容、不敢用真面目见人的也只有『还在昏迷』的太子。

至于太子为什么要去监牢,萧月容也差不多清楚,无非就是要求秦叔配合他们的计划。

毕竟按宁不二的说法,他们接下来可是要往秦叔身上泼脏水,这个过程稍微一个不慎,不,甚至可以说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挑拨。

这件事就会就会被有心人利用,假的混乱未必不能变成真的。

而想要避免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局面,让苦主配合无疑是最有效的,也是最直接的。

可以从根本上杜绝武将派系反应过激的举措。

“反应速度不错!”,宁不二淡然笑道,语气带着欣赏之意,虽说他只是给了太子这么一条路,但太子能这么快反应过来并想出弥补这个问题的短板,这份智慧和行动能力的确很厉害。

“那又怎样?不还是没逃出你的手掌心…”

萧月容翻了个倩丽的大白眼,反应速度快又怎样,还不是提前踏进你挖的天坑。

宁不二微微一笑,捏着纸条手指轻轻搓动,一阵淡黄的纸屑从他指尖漏出飘落。

“等着吧,过了今晚,才是我们的主场!”

从座椅上直起身子,宁不二站了起来,看着屋外的晚霞,嘴角含笑,期待着明天太阳的到来。

看着宁不二俊朗而又自信道侧脸,萧月容闻言微微一愣,睫毛抖动,心跳不知不觉加快许多。

两位大佬的对话不过短短几个字,但其中透露的信息却让程草鞋有些胆战心惊。

总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虽是如此,但他表情倒是没有多大变化。

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致命的威胁,那么,应该不会被灭口吧?

………

另一边,从天牢出来后,太子三人便在西边城门的一个拐角分开。

不远处,李忠广躺在拉柴的驴车上,地上陈列些一些士卒练习时打到的野味。

因此他的驴车周围倒是围着不少人,都是一些准备买野味的百姓。

李忠广嘴里嚼着一根狗尾巴草,目光却有些心不在焉,不断往其他地方扫视。

一个穿着蓝色大褂的中年男子挑挑拣拣,最后提着一只灰毛兔。

“喂,老板,你这兔子都是你自己打的?价格怎么卖?”,男子随口问道,目光在李忠广那过份粗壮的双臂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停留。

“不自己打的,这玩意你还有捡吗?”

李忠广瞥了一眼男子提着的灰毛野兔,淡淡道:“那只三十五文。”

“怎么这么贵!”,中年男子险些跳脚,忿忿道:“别人家野兔最多也就二十文!”

“你这皮毛是比较完整,但三十五文也太多了,最多二十五文钱,你要卖我就提走。”,中年男子谈价还价道。

李忠广挠挠头,略一思索摇头道:“二十五文有点低了,这样,三十文,送你一捆干杨木,这玩意用来烤兔子最适合不过。”

男子略一思索,觉得也还可以就点头同意,给完钱,便提着兔子和干柴走了。

其他人一见,纷纷开口,没多久,小半车的小型野兽混搭着干柴都卖了出去。

而最开始卖兔子的蓝大褂中年男子提着兔子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到一栋不算大的酒楼后厨厨房,后厨伙计接过兔子,伸出手指,在其伤口处摸索几下,面色一下严肃许多。

“伤口狭小深邃,是弓箭所伤,从兔眼射入一击毙命,但却没有射穿,最大程度保留了兔皮的完整,如果不是意外,那么猎杀这只兔子的一定是个神箭手,而且实力肯定不低。”

中年男子微微点头,这和他的判断基本一致。

随后,又有几人提着其他种类的野味进来,伙计一一检查过后,发现伤口基本相仿,都是一击毙命,而且都是从眼珠射入但没射穿,确保了毛皮的完整。

“你们问过没,这些都是他一个人打的吗?”,伙计随口问道,其他人齐齐点头。

伙计抽出一条毛巾,擦了擦手,摇摇头,对着其他人说道:“上报吧,这种高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

其他人目光微肃,看似不起眼的酒楼快速运转起来,很快,一个面容憨厚的大汉带着上司命令一同来到。

“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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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电脑修好了,但存稿没了,心态崩了…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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