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殿下的信任了！”

太子急忙坐正身子，脸上变得严肃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太子沉声问道，上午王九阳才刚自己传信说一切顺利，现在窗外太阳都还没下山，这大半天不到的功夫怎么就会出现问题呢？

“因为一个意外，端木青还没把矛头引向那只老鼠就提前暴露。”，王九阳叹了口，声音带着几分无奈道。

一份算计的成功与否，主要是看谋者的智慧以及那么几分运气。

很多厉害的谋者的确可以通过计算可能发生的情况来减少运气成分的影响比重来提高成功率，但就算再厉害的千层饼大师也不可能算到所有情况，意外这种玩意该发生的时候是完全没法避免。

毕竟，能避免的意外还叫意外吗？

他们这一次也是如此，他们思考到了可能发生的很多种意外，唯独没有想到这种一切都还没开始就面临结束的局面。

“具体说说！”，太子揉了揉眉心，也有些无语。

王九阳用眼瞥了一下端木青，端木青脸色微红，小声的把自己在书房对王九阳说的又重复了一遍。

太子听完端木青的叙述，摸了摸下巴，眼中透出沉思之色。

从端木青的叙述来说，这的确好像一个意外，毕竟谁会想到端木青会遇上白虎堂的人……

不过程草鞋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

总感觉在哪听过？

太子陷入沉思，他心里有种预感，这件事可能不是巧合。

“殿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王九阳询问道，打破太子的沉思。

太子闭上眼眸，约莫两秒后睁开，闪过一丝决然，沉声道：“既然提前暴露了，那就赌一把！”

“你暗中让人放出话去，就说秦庭安私通白莲教，造成上党边军大败，之前的让你伪造的证据上的联系者，也都改成秦庭安。”

改成秦庭安？

王九阳心中一凛，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通过萧月容那场宴席加大文武派系的斗争，让躲在暗中的白莲教看到朝廷的虚弱，然后让潜藏其中的暗子端木青主动提出刺杀太子。

白莲教野心勃勃，这一提议正中他们下怀，教主欣然应允，并且正如他们所想那样让朝中奸细为其策应。

而他们也可借此机会，顺藤摸瓜，一举拿下奸细顺便借此威势入主内阁，确定太子监国实权。

这原本是他们在顾家被抓后就制定好的计划。

只是随后宁不二的才华导致王九阳心里生出极强的危机感，所以才临时更改了计划。

原本找出奸细这一部分工作是准备让王九阳来完成，但更改后的计划，变成了利用秦庭安引不知情的宁不二入局，然后再让端木青刻意放出一些有关奸细的线索，借用宁不二智慧和周王府的底蕴帮他们找出奸细，最后由太子派系接手最后的成果。

当然，这是他们计划顺利才能得到的最理想结果，宁不二成功，不仅能树立太子的威望剪除奸细，还能顺便摸清周王府的底蕴。

若是他失败，也能替太子除去一个未来的威胁。

所以，从王府出来，王九阳才会说自己不管怎样都是最后的赢家。

但最要命的意外出现了，端木青还没来得及把线索引向他们怀疑的那个奸细，就被人逮住了！

也就是说，他们这个计划基本刚开始就基本要迎来了结束。

不过好在，端木青这个二货没有被抓住，一切就还有补救的意思。

太子现在的做法，直接往秦庭安身上泼脏水，就是一个最好不过的补救方式。

这样一来，宁不二就算抓住端木青也不能完全洗脱秦庭安的罪名。

想完全替秦庭安洗脱罪名，他只能按他们的计划把真的奸细也挖出来。

当然，方法是好方法，问题就是这个方法也很危险。

“办法算是一个办法，但这样做危险也极大！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打破朝廷文武派系间的平衡！”，王九阳苦笑说道。

朝廷的那些将领都是一根筋，要是听到这种秦庭安是奸细的传言，估计第二天他们就得持刀上朝替老秦辩护，至于文臣，说都不用说，肯定是落井下石。

如果这时候要是再来几个人带带节奏，就武将派系那一点就爆的脾气，啧啧……

王九阳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唉…”，太子揉揉眉心，语气也满是无奈，“那也比撒个空网强！”

“要不……”，太子沉默几秒，小声道：“直接跟不二堂弟摊牌？”

太子的意思就是朝自己的堂弟服个软，认输，毕竟双方都是宁家人，他觉得只要自己肯服个软，自己那位堂弟应该会和他联手。

再加上太子因为那几十万抚慰边军的捐款，对宁不二的感官也还不错，所以认输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对于王九阳来说，这完全就是不可接受的事。

文人相轻，更别说宁不二已经取代了五皇子成为他心中对太子威胁最大的头号大敌，那就更不可能对自己的敌人低头。

所以听太子这么一说，王九阳面色一下就黑了下来，哼哼两声，咬牙道：“那我宁可跟秦大人摊牌！”

跟秦庭安摊牌？

两人浑身一震，目光渐渐亮了起来，这貌似是个不错的法子。

跟秦庭安摊牌，说服秦庭安出声安抚武将派系，再加上他们暗中调控一下舆论，武将那边的问题基本就不是问题。

太子愁容一扫而空，嘴唇勾起笑意，当机立断道：“你马上持我令牌去见秦尚书……”

“不，还是我亲自去比较稳妥！”，太子随即改口道，直接站了起来就要出门。

王九阳也觉得这个办法好，太子亲自去也显得他们有诚意，只是殿下你这样都不做啥伪装就出现真的好吗？

你现在可是一个『活死人』！

“殿下您是不是该换张脸？”，王九阳提醒道。

太子一震，他还真忘记自己现在应该是个『活死人』，立即转头看向端木青。

“我记得你精通伪装术？”

端木青二话不说就掏出自己珍藏多年的人皮面具，三两下就帮太子贴好，再随便换了一身服饰，原本的英俊少年消失，一个毫不起眼的沧桑中年大叔出现了。

毫不客气地说，整个人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王九阳微微一笑，如果不是至亲或者极为熟悉的人照面，压根认不出这就是太子。

太子对着铜镜看了一眼，也是挺满意，对着二人说道：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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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月初了，你们懂的…(*/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