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个不肖的东西,原先你只是坏,我不想你竟是又坏又蠢!”这天苏国忠晚上一到家就召集全家人当面骂着苏昌。
“是……是他们哄我。”苏昌回道。
“你还有脸说!他们怎么不来哄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自己混账的让人恶心,就不要再推了,还害死了朱大嫂子!现在全县都知道我们家出了个不肖的东西,闹的沸沸扬扬,你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苏国忠骂道
苏湘递过来一杯茶:“爹,您先喝杯茶,别把身子气坏了。”
“你看看,你姐姐足够抵得上一百个你,瑞儿也抵得上五十个你!”苏国忠骂完便接下苏湘递来的茶喝了一口。
“爹,您至于这么埋汰我嘛,您就我这么一个儿子,还真把他刘止德当您亲儿子了?还真把刘瑞当您亲孙子了?只有我姓苏啊!再者说又没丢什么东西,那大猪婆还只会一味的贪吃,死了也不可惜,加上她一个寡妇又无儿无女的,连银子也不用赔了,您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噗”的一声,苏国忠把嘴里的茶水全喷到了苏昌的脸上,便指着苏昌向众人道:“看看,看看这就是我苏国忠的儿子,真是家门不幸啊!我宁愿苏家断子绝孙,也不愿意要这么个孽障!”说完又对苏昌骂道:“真是不知羞耻!这些话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我还听说你骂那些读书人是蠹禄,你快滚吧!我再丢不起这个人。”
苏昌不服气的跑了出去。
苏湘示意着叫刘瑞回去,刘瑞回去之后苏湘走过来对苏国忠说:“爹,您看那件事怎么办?”
苏国忠问道:“是什么事?”
“就是朱大娘的事。”苏湘回道。
“我也正愁呢,那朱嫂子的男人早死了,爹娘好几年前也都死了,又无儿无女,兄弟姐妹也没有,赔钱也不行,不赔钱更不行,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苏国忠说。
“我看,就多花几两银子,给她办个丧礼,一来也算尽我们的心了,二来也免得那些个人说闲话。”苏湘说。
“这我也不是没有想到过的,可上那找她的亲属呢?”苏国忠说。
“不如,就请几个朱大娘素日交好的朋友,再叫瑞儿认她作干娘行摔盆礼,后天就把丧事办了。”苏湘道。
“好,还是我女儿想的周到,只是瑞儿……。”苏国忠说。
“这有什么的,瑞儿平日里最和朱大娘好,他还巴不得呢。这不,当天晚上知道朱大娘没了,就抽泣了一晚上。”
“还是我的外孙有情有义,像我,比那个东西好多了。”苏国忠道。过了一会儿,苏国忠问道:“我看拨三十两银子给她办丧礼,是否妥当?”
“足够了”苏湘道。后日便将朱婆子风光大葬礼了,葬礼后苏国忠便又去了陈州,不提。
话说那刘瑞自回去后便发现有人跟着他。
刘瑞加快脚步。
“你是谁?还是先前的那伙强盗吗?你们也太恶了,害死了我的朱嫲嫲,现在还要害我吗!”刘瑞道。
只听那人道:“哈哈哈,要想活命的话就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留下来。”
刘瑞听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道:“我身上没钱,就是有也不给你!”
那个人说:“没钱也可以,劫不了财也可以,那就劫色,我今天就好好贴一回烧饼。”
刘瑞忙道:“我告诉你,这是我家,不准乱来,马上就有巡夜的人来的。”
说时只见一个人从一旁的草丛里将刘瑞扑倒。
刘瑞挣扎道:“快放我!”那个人放开了刘瑞便站起来了。
刘瑞借着月光一看,不是别人,却是易勇。
“你干嘛,吓死我了。”刘瑞道。
“我问你,你为什么老躲着我呢?”易勇说
“先生跟我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刘瑞道。
“你管他说什么,你们的圣贤书上不是说要仁、义、礼、智、信吗?你如今不理我,就是不义。”易勇道。
“这……”显然刘瑞已经无话可说。
“你的那个燕先生自从那日进贼以后便被吓逃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了。”易勇道。
“可是……”刘瑞支吾着。
“行,我以后就再也不来你家了,省的你躲着我。”易勇说着便要走。
刘瑞忙拉住易勇道:“别”
易勇转过头笑道:“这还差不多。你看,这是我又买的蝈蝈,比蛐蛐好玩的多。”
二人玩了一会子便各自回家了。
两人自这以后便成了至交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