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高耸、高架在建筑之上的残缺圆环,就可以看出来卡尼斯要是完好无损的话,会有多少奇观。
当然了,这些都是如果。
现在的卡尼斯,更像是流浪汉的集中营。
在城墙的周边,可以看到很多用白色麻木搭建起来的小帐篷。
住在这些帐篷中的人衣衫褴褛,肤色基本上都是那种被太阳晒得比较黑的那种。
他们睡的床铺就是简单地用兽皮做出来的,烹饪的东西就是铁罐子。
罗德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都没有什么事情做,大部分都在发呆或者睡觉。
而期待这些流浪汉们会很热心肠有点不切实际。
他摸出了几枚卡尼斯用的货币,叹了一口气。
罗德身上能在这城市里面使用的钱,全部都由猎团提供,用一点就少一点。
希望自己不要饿死在这城市了,否则就很搞笑,估计黑剑会直接笑死。
“回答问题有钱拿的事情,你愿意做不。”罗德用两根夹着一枚货币,蹲在了某个流浪汉跟前,说道。
“愿意愿意!”那个流浪汉完全就是即答,一点都没犹豫。
要是罗德没有掏出钱来的话,他估计就没有那么热心地回应了。
“那首先第一个问题吧。”罗德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卡尼斯的皇族都住在什么地方?”
“皇族?”那个流浪汉听到他的问题,先是愣了几秒,然后才开始努力地思考。
“卡尼斯这地方没有皇族吗?”罗德看到流浪汉的疑惑表情,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不是说有皇子吗?都皇子了,肯定有皇室什么的吧。
“没听说过,管卡尼斯的是祭祀团的那些人,就是「羽蛇神祭祀团」。”流浪汉直勾勾地看罗德手里的钱,说道。
注意到对方的眼神,罗德随手将钱用拇指弹到了对方的手里。
“那你听说过卡尼斯的双胞胎皇子没有。”
“没有。”那流浪汉摇摇头,他知道的就这些了。
“我知道,我知道。”就在这个时候,边上的一个人邀功似的挪了过来。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罗德瞥了那家伙一眼。
“皇族的事啊,双胞胎皇子的事啊,都知道。”
“先说,我满意了这个就是你的。”罗德无奈之下,又掏出了一枚货币。
也不知道自己带的那一点点干粮,够不够自己吃。
要知道他现在都不晓得卡尼斯哪里有东西卖。
“卡尼斯以前是有皇族的,不过祭祀团来了之后,就没有了。”那家伙摩拳擦掌了起来,舔了舔嘴唇。
“为什么突然就没了?”罗德眉头一挑。
“死光了啊,要不然怎么会没了。”想要钱的家伙说道,“说不定就是祭司们杀光皇族了。”
“所以你要找的那对双胞胎皇子早就死了。”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五六年前的事情。”
听完这番话,罗德嘴角都开始抽搐。
目标在几年前就死了?这个委托是不是在搞自己。
不对,貌似还不错,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回去领报酬啊——才怪。
没有证明自己做掉目标的东西,他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罗德左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有点苦恼。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这个城市那里有吃的?”罗德放弃去纠结,将钱给了那家伙后,便问道。
“这个简单,往里再走一点,你就可以看到摊位了。”
“就是那东西你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吃下去。”收了钱后,那家伙就贱兮兮地说道。
可是很快他就收起了贱兮兮的表情,一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怎...”罗德想要问一句,却被那家伙跟之前的流浪汉一起捂住了嘴。
“别说话。”流浪汉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对罗德说道。
罗德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说话。
“咔嚓——”
“咔嚓——”
在罗德闭嘴的之后,路边一群人走过。
他们穿着着雕刻得很复杂的外甲,统一拿着一柄挂着旗帜的长矛。
那长矛比人还要高,正常使用的话会非常不便。
至于那外甲,并没有特别厚重,能露出所有带关节的地方。
不过这还不是最令人惊奇的地方,这一群人还带着面具。
面具跟外甲是同样的金色,可只能遮住上半张脸,下半脸是露.出来的。
这面具是完全封闭的,似乎就连佩戴者的视线都挡住了。
这些就是流浪汉口中的祭司。
每一次他们都会莫名其妙地在卡尼斯周围巡逻,似乎在做什么仪式。
在巡逻中,他们会带走路边的一些人,不知道带去哪里。
但经过常年的经验,流浪汉们都发现只要不引起祭司的注意力,就不会被带走。
只要安安静静,等待对方巡逻完毕,就可以平安无事。
“...”一言不发的罗德,眼神飘到了祭司们身后的笼子。
笼子里关了两三个流浪汉,全部嘴都被封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他们的眼神充斥着恐惧,明显是想要逃掉。
可惜的是,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去回应他们。
“咣当——咣当——”载着笼子的车,与罗德渐行渐远。
在无言之中,那群祭司终究是远去了,只留下一些会让人恐惧的背影。
确定哪些祭司离开口,流浪汉们在松开捂住罗德嘴。
“刚才是怎么回事?”罗德抹了抹自己嘴边的尘土,问道。
“要是你引起他们注意的话,就会被带走。”流浪汉郑重地说,“被带走的人,从来就没有回来过。”
“死了?”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被好吃好喝地供奉起来。”
“说的也是。”罗德扭了扭脖子,呢喃道。
“刚才那些就是所谓的羽蛇神祭祀团?”
“没错,要是你看到带着那种奇怪面具的,就全部都是祭祀团的人。”流浪汉给罗德提醒道。
“懂了。”罗德意味深长地看向祭司们离开的方向。
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别人都说这个城市特别诡异了。
在他看到这些祭司的那一刻起,也有同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