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吓死我了。”
回来之后，方长柳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我还以为这次真的死定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那三个除妖师突然就不杀我们了？”
江俞还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着，而梦尘则是眯眼笑着解释到：
“方才传令之人，是奉天军的监察左使。”
“在朝廷体系里，天下除妖师都受奉天军的分支部门——奉天军监司掌管。”
“而监察左使，便是奉天军监司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
“哦……”方长柳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也就是说，我和嫣姝这件事被朝廷知晓了？”
他又忍不住慌乱了起来：“那、那是不是要叫我们二人进京问斩啊？”
看他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梦尘则是笑着说：“阿弥陀佛，方施主放宽心。”
“倘若监司真的要杀你二人，又何必千里迢迢召你们进京呢？”
“既然左使下达了这样的命令，那显然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到时听候监司发落便是。”
方长柳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不过转念下来，他又皱起了眉头：
“诶不对呀？苍州鼠疫已经闹到需要朝廷命官亲自监察的地步了？”
“虽然动静不小……可是这种案子，苍州城自己的官府批不了吗？”
梦尘看了江俞一眼。
……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
相比是朝廷得知了消息前来阻挠，刚才那一幕更像是有人暗中窥伺着一切，然后到了关键时刻便出手。
时机实在太过凑巧了。
至于出手人的目标，梦尘觉得应该与自己无关。
那就只有两个人选了。
就在这时，江俞突然问道：“方才那人口中的相国大人，到底是谁？”
梦尘沉吟片刻，闭眼低声念了句佛。
“阿弥陀佛。”
“江俞师兄不知晓也不奇怪。”
“事实上，即便是凡俗，也大多没听说过朝廷里有一位相国大人。在百姓眼里，朝廷除了皇帝，便是天威神将李靖国将军最为位高权重了。”
“关于此人……小僧也不便多说。”
“若有机缘，进京之后，师兄或许自会得知吧。”
“总之，此人……”说到这里，梦尘也犹豫了一下，随后轻轻叹了口气。
“……当真是个十足的妖孽啊。”
江俞听后，只是默然点了点头。
他隐隐约约觉得，最后那个左使看自己的眼神别有意味。
“眼下应该暂时无事了。”
方长柳突然转过身，对江俞等人深深抱拳鞠了一躬：“无论如何，多谢二位。”
“我自知罪孽深重，万死难辞，所以也愿意听候朝廷发落。”
“只是在此之前，还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待我将功补过，平了苍州鼠疫，自会去京城请罪。”
江俞点了点头。
……其实王蚩说的也不错。
即便本意无害人之心，苍州城死去的百姓也应该有个交代。
方长柳面对这一切显得倒是十分坦然，也很有担当。这份气魄倒是令江俞十分欣赏。
“江兄，还有一事相询。”
方长柳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四周：“此番若是进京，那这一片药窟……”
“方兄打算如何处理？”江俞问道。
“唉，其实我本意是打算直接上交官府，看可否换嫣姝一命。”
他叹了口气：“只是此地终归并非我所有，只是替先辈大能看管而已。若是往后先辈大能的后代寻来，我也不好交代。”
“此去京城，不知下次回来会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可否请江兄代为保管？”
说着，他轻轻拿出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江俞。
江俞犹豫了一下：“方兄真的信得过我？”
方长柳哈哈大笑了两声，轻轻一拂袖。
“同为医者。”
“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放心的呢？”
江俞轻轻张了张嘴，但最后只是无声地笑了笑。
“……是啊。”
——
——
嫣姝因为还未完全化形成功，出去容易引起百姓混乱，所以这些日子，她依然得留在结界里。
临别之前，江俞等人还在结界入口出和方长柳寒暄着。
二月则是围着嫣姝问东问西。
“嫣姝姐姐，你和医师哥哥是谁先喜欢上的谁呀？”
“啊……”嫣姝被这个问题问的满脸通红，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不知道……应该是我先喜欢上他的吧？”
二月继续瞪大了眼睛，一脸好奇地趴在她身边问道：
“那嫣姝姐姐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告诉医师哥哥自己的心意呢？”
“我、我不敢，我太丑了……”
提起这个，嫣姝眼里又闪过一抹怯懦：“人类的姑娘，都是面若桃花，身软如水，穿上漂亮的衣裳便无比令人着迷。”
“可我……那时候还没怎么化形，特别丑，下半身也都是蜘蛛的样子，会把人吓住的……”
二月疑惑地歪了歪头：“可是，我觉得姐姐你长得很好看啊。”
“怎、怎么会，和人类相差太多了……”
“为什么一定要和人类一样才算得上好看呀？”
二月轻声说道：“我看见猫猫狗狗，花花草草，也觉得很好看啊。”
嫣姝听到这般天真无邪的话，忍不住愣了一下。
……不知为何，每次听到二月说话都有一种很奇怪的合理性。
明明和常人的视角不同，却莫名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好似孩童般天真而不带杂质。
二月盯着俏脸微红的嫣姝瞧了一会儿，突然欢喜地一拍手：
“要是头上再带朵花就更好看了！”
说完，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了一旁，仔细挑选着药草里好看的花朵。
“二月，不可无礼。”江俞正要出声提醒，却被方长柳笑着拦了下来：
“不碍事的江兄。那里都是些寻常药草。江兄帮我们这么多，拿一两株凡俗药草想来先辈大能也不会介意的。”
“那就多谢方兄了。”
一旁的二月咬着手指选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惊喜地喊道：
“就这个吧！”
说着，她轻轻伸出手，摘下了那一朵浅蓝色的花朵。
然而。
在她摘下来的那一刻。
突然之间，整个洞窟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先说声对不住。本来今天想把昨天欠的加更补了的）
（结果还没查出来结石，先结结实实得了个重感冒。）
（实在抱歉……等我稍微好一点会补回来的。）
（话说不是群友说我，我为什么老生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