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终于喝完了一瓶酒。
雪之下已经要哭出来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哭,虽然她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很可爱,不过,林可很生气的时候,看到女孩子哭,反倒要骂一顿的。
“喂。”
此刻的林可,反倒是异常的平静,望着身边的雪之下,拧起眉头,努力做出厌恶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你挖空心思要黏在我身边的样子,恶心透了。”
咔哒。
雪之下听见,心中的某些东西,忽然碎掉了。
林可嘴一直都挺毒的,他不是善类,他自己也经常说,我不是什么好人啊,你别对我抱有什么期待。
但是,雪之下知道,林可对女孩子一直都是很温柔的。
他骂过雪之下很多,却从来没有说过她恶心。
原来……在你的眼里,我所付出的一切,换来的,就是两个字,恶心?
“呐呐,是吗,已经不喜欢了呢……”
瞅着雪之下坏掉的眼神,林可又想笑又难受,下了决断,坚持道:“是的,很恶心,你快滚吧,为了来给我当女仆都主动做人质了,你幼不幼稚啊?你再这么搞下去,要是哪天玩脱了横尸街头,你爹来找我事儿,岂不是麻烦死了。”
林可一顿喷,直接把雪之下给喷傻了,喷得她身子摇晃,萌萌的大眼睛里噙着泪花,大骂一声“我讨厌你!”,随后抓起一块抹布,往林可脸上一扔,随后撕掉身上的女仆装,噔噔噔地往外跑。
林可愣了一下,赶紧抓了一张床单追上去。
“神经病啊你,裸.奔吗?”
他把床单披在雪之下身上,飞速打了几个结,遮挡住关键部位。
雪之下鼓着腮帮子,一爪子拍开林可,怒气充满:“要你管!”
然后,紧紧拽着床单,跑远了。
林可长长地叹了口气,嘟哝道:“傻猫。”
不过,好歹是把雪之下给硬核劝退了,这波很赞。
他转身,发现舍友甄帝壕站在单元门的门口,张大嘴巴指着林可。
“林哥,你们价钱没谈拢?”
“神他妈没谈拢,雪之下有菜啊,你认识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以为她花钱买你的身体,搞到一半你反悔了,人家一生气就跑了来着……”
林可无言以对,甄帝壕这人的思维,总是能拐到正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向上。
“说来话长,不提了。晚上有空吗,一起喝酒?”
我玩弄女孩子的感情就像呼吸一样,林可曾经这样吹嘘过。
现在,林可觉得自己哮喘了,想起雪之下走之前那个眼神,浑身难受。
甄帝壕眼神中充满了疑问,不知道林可这是又犯什么病。
不过,他倒是心里有数,像林可这样的情场浪子,借酒消愁,那是经常的事儿,他也愿意陪林可喝酒,林可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
俩人去警校后街买了散装白酒,甄帝壕本来想炒两个拿手小菜的,但他最近过敏性鼻炎,不适合炒菜,就作罢了。
林可突发奇想,估摸着那傻猫也差不多回寝室了,就去楼下打了个电话。
接起来,那边是沉默的呼吸,细细的呼吸,熟悉的,雪之下的呼吸。
“喂……”
“我以后不理你了,你别再找我了。”雪之下瓮声瓮气道,显然哭过。
“那你先来给我做顿饭,这顿饭完了你再不理我行吧?”
雪之下沉默了片刻,气呼呼道:“我是抹布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嘟,嘟……
忙音。
“……原来最后冲我扔抹布,还有这个伏笔呢。”林可嘟哝道,心情莫名其妙地好起来。
这渣一波,她要是再对我抱有幻想,那就太魔幻了。
林可和甄帝壕点了外卖,先炸了一盘花生米,就着花生米喝酒。
然后,林可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一只橘猫娘,披着床单的橘猫娘,从窗外,飞了进来。
“我~回~来~辣~快~接~住~我~”
那一刻,林可脸上的表情跟见鬼了一样,满脑子都是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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