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忙蹲身子稳住船身,湖中的蚊虫更多了,男孩短裤露出的小腿全是蚊子咬的包,船里还有癞蛤蟆慌乱中,手摸到一只癞蛤蟆,谢宇吓得叫出声。

“啊!什么玩意,好恶心……”

胡子忙捂住谢宇的嘴巴,小丑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魔,阴狠的眸子盯着谢宇看。

“闭嘴!再叫老子就把你扔湖里。”

谢宇瞪着眼珠子,泪水夺眶而出,点了点头,男人放开手。抱着手蹲在木船上,吸着鼻子。

下一个上船的是汪阮。

汪阮踏上船板,她就比较淡定。

蛤蟆,虫子见多了就不怕。垃圾桶摸过耗子,小船里的两只蛤蟆,也就没那么恐怖。

汪阮站在船上,瞥见不远处几个白色光点。估计是警察的人,她站在床上,故意大幅度摆动身体让小船左摇右晃。

为警察拖延时间,胡子跨过谢宇,抓住汪阮的胳膊,拉住汪阮故意不稳当的身子,将汪阮身子稳住。

“蹲下,别给老子磨叽。”

汪阮走上船, 内心一点也不慌,没半点害怕。蛤蟆,虫子见多了 也就见习惯了。

当初捡剩饭,汪阮在垃圾桶见到过耗子,小船里的两只鹌鹑蛋大小的蛤蟆和拖鞋般大小的耗子一比,小蛤蟆变得不恐怖了。

汪阮瞥见不远处几个白色光点,故意大幅度摆动身体让小船左摇右晃,为警察拖延时间。

胡子也不知汪阮是故意还是无意,忙从船上站起身子,一脚跨过谢宇,抓住汪阮的胳膊,拉住汪阮不稳当的身体,将汪阮身子稳住。

“蹲下,别给老子磨叽!头快带小丫头上船。”

白色光点越来越近,汪阮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人影。心下一喜,这边老太婆催着白晓云上船。

养在城市里的白晓云,蛤蟆没见过几个,加上是女孩子,天生胆小。一上船踩到一只蛤蟆,手电灯光照到她运动鞋踩碎的蛤蟆泥,下丫头看着脏了的小白鞋。

吓得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

“师父……师父……我踩到蛤蟆了……”

老太婆来不及阻止白晓云尖叫,晓云的一声啊成功引起了钱良野和夏哥的注意。

二人打着手电,快速跑向发出声音的芦苇丛。

“是晓晓的声音,我学生的小徒弟。”自带招风耳的钱良野认出了白晓云的声音,悬着的心越条越快,男人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急,人一下子冲到了夏哥的前面。

白色手电光,恍恍惚惚照亮前面的路,光束很快引起老太婆的注意。他快步跳上船,大黄狗也跳了上来,蹲在船头。

一上船,老太婆就催促胡子划船,自己则是提起蹲在船上发抖的白晓云,白晓云几十斤的体重,男人单手提起来并不是很费劲,白晓云两脚踏空,脚尖碰到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

“你是聋了,还是没有脑子!胡子都说不许叫,你还叫是想被丢湖里为鱼吗?”

白色的灯光打在老太婆苍老的脸上,诡异恐怖。白晓云的腿,越抖越厉害,小手害怕的抓紧男人的手腕。

这扮女装的男子还是有几把刷子的,汪阮视线紧紧盯着二人。老太婆把白晓云提到湖面,一是当挡箭牌,二是给船上的小鬼一个警告,吓唬人。

这点用意,汪阮看得明白。在老太婆将白晓云拎回来的瞬间,汪阮站起身子,用力将她装入水中。

噗通——

碰!

白晓云摔倒船上,汪阮站在小船上噗通两下身体,稳住身体。

大黄狗扑向汪阮,汪阮闪身一躲狗掉入湖中,来不及开心,一把刀扎入木,水中冒出一个穿着老太婆衣服的光头。

见他要上船,汪阮抬起脚用力一踩光头扒在船上的手。

咔嚓——

清脆的骨骼声,男人的叫声在芦苇丛响起。

光头松手的那一刻,他用力抓住汪阮脚上的铁链,将汪阮一同拉入水中。

咕噜……咕噜……咕噜……

汪阮快速跟着光头一起向下沉。

跑到岸边的钱良野,刚好撞见汪阮被人拉下水的那一幕。

二话不说,丢下手机,跳入水中游向汪阮,男人个高手长脚长游得很快。

夏警员已经追了过来,看着钱良野堪比职业救生员的游泳动作,他暂且选择信任这个优秀的年轻人。

小船距离岸边有三四米远,夏警员将精力放到了小船上,现在船上只剩下一个划船的犯罪者,夏警员用力跳上船,和船上的胡子博弈。

湖水鱼腥味很重,夜晚长川湖有冰又冷,钱良野游到汪阮游船的位置,一头扎猛子,

瞥见了握着刀的光头,明晃晃的匕首,向汪阮刺过去。钱良野一脚踹开光头,抱住汪阮,刚要给汪阮渡气,光头游了回来,匕首刺入钱良野的后背。

刀子扎入肉里,很疼……

钱良野看着水中呼吸乱了方寸的汪阮更疼,唇含住汪阮的嘴唇,顾不得自己的生死只想护汪阮周全。温热的空气,混着烟草的苦涩,渡如汪阮的肺中。

因为担心汪阮过度焦虑,向来不抽烟的钱良野,今天破例接了夏警员给的烟,抽了一根。

水里的光头想要过来拔刀再次捅钱良野,他被赶来的警察拦住了,很快被这些及时赶到现场的警察制服。

在警察的帮助下,钱良野忍着痛,带着汪阮上了船。

船板上,汪阮和钱良野两个人都湿透了,钱良野抱住汪阮身体,害怕到呼吸紊乱。

月光下,半截露在外的匕首闪着银光,汪阮看着插在钱良野后的匕首,心疼的说不出话。

冰冷的湖水顺着发丝低落,落入小船的木板,发出轻轻的“咚咚”声。

最终是钱良野先开了口。

确定船暂时安全,钱良野环紧汪阮的身体,侧头在汪阮的左耳说柔声说:"没事了,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死神不敢和阎王抢人,他们不敢……"

“钱老师,我没事。我没……”汪阮的话噎在喉咙,钱良野脑袋一沉落在汪阮的左肩膀。

汪阮身体一僵,细细的胳膊抱着男人的腰,不敢动,巴掌大的小脸面色如纸。

“钱老师,钱良野……”

肩膀上的人,鼻息微弱,没有睁开眼睛。

汪阮闭眼,脑补出死神蒙住钱良野眼睑,带着他离开这个世界的画面。

吓得她出了一声汗,她忙睁开眼睛,语无伦次“警叔……警察……急救车!叫医生!求求你们救救我的老师!救他……”

夏哥看着小丫头吓白的脸,钱良野当初报案,有说过类似的话。"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学生!"

夏警员,摸了摸汪阮的脑袋出言安慰: “汪阮同学,我们已经通知过医院,急救车在路上。钱良野能带你上船,刀可能没有伤到要害,钱良野是一个好老师,他会没事的,孩子别怕。相信你的老师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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