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口。
“因为太害羞不敢主动献吻所以装了三天病没去学校是我错了对不起给让你失望了”——道歉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
被杜若送回家后，我并没有发烧。但临走前他说了句“赌约就明天再说吧”，让我一整晚都惴惴不安。
我和他都是比较内敛的人，主动献吻这种事……做不到。
我做不到。
于是我逃掉了。
好，我知道，你的确有点埋怨我，毕竟是我有错在先。
但你也没必要用那么愤恨而不悦的眼神盯着我吧。
不、不就是一个吻嘛，有那么重要？
我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等等！我在做什么？
热量直接蹿上了耳朵尖儿。
“快点擦干啦。”
那个男人把毛巾扔到了我的头上。
我含混不清的应答着，一边擦头发一边撤退回自己的房间。
呼……
安全。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给那个该死的男人发了一条消息。
【我中午不在家吃饭。】
【哦。】
那个男人冷淡的回应。
呵，再怎么冷淡，视线不也还是牢牢锁在我的连裤丝袜上。
我坐在床头，相互磨蹭了一下腿，紧接着给另外一个人发了消息。
【我们几点集合？】
【九点吧~就在步行街那里，等着你哟~(～￣▽￣)～】
【好的。】
回复了消息后，我立刻开始更衣打扮。换上保守的衬衫和裙子，确认钥匙钱包和手机，然后离开家。
不能让那个男人毁了我一天的好心情。
我前往附近的步行街。
“早上好，小语~”
“早上好，柳梦秋同学。”
虽然已经不是早上了，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我也只好按照她的说法回答。
“哎呀，都说了叫我梦秋就好了~
“嗯，梦秋。”
和别人相处，我还是很难改掉自己的措辞，所以每次和她见面都会上演这样一幕。
“诶嘿~走吧走吧。夏天之后就是秋天了。说到秋天那就是秋季新款！漂亮的小裙子就是女人的武器！”
是这样吗？
我脑海内不禁升起疑惑，还有那个男人的眼神。
“真的？”
“当然当然。”
“不过，也不是所有男孩子都喜欢小裙子哦。”
连连点头的柳梦秋让我有些啼笑皆非。反正从我的亲身实践来看……怎么说呢？漂亮的小裙子对那个男人毫无杀伤力，但连裤丝袜倒是有规格之外的效果。
“哇，果然谈过恋爱的人看法就是不一样！”
柳梦秋知道我有过恋人。
“重要的不是漂亮衣服，而是一个人的内在。”
“内在……内衣？”
这个孩子是怎么通过重点高中考试的？
“所谓内在呢，是指事物自身所固有的东西。对人来说的话，你可以理解为优良的品德或者美好的性格。”
至于内衣——目前我没有什么太多的尝试经验，不过搭配连裤袜一起穿，会营造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们结伴而行，在综合商场内逛来逛去。刚搬家合租，需要买很多东西。起码内衣要买几件杀伤力大……买几件好看的，秋天稍微保暖一点的裤袜也要采购几条。
我拿起一套黑红相间的内衣，走向收银台时，却被柳梦秋拦住了。
“好成熟啊~”
她有些羡慕看着我。
“两年前我的身材和你也差不多，不要灰心。”
和杜若刚交往那阵子，我还是平坦的飞机场。但现在机场上已经修建起高楼大厦了。在穿着上我也有了更多的选择。最起码摆脱了之前的清纯系，走上了成熟系。
我也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啊。
“说起来，小语你之前不是说要跟别人合租吗？”
柳梦秋站在运动内衣的货架前，一边挑选一边开启新的话题。
“嗯。”
关于同租的事情，我跟柳梦秋在闲聊的时候说过。
【距离高中又近，又靠近A&C咖啡厅的公寓就此一家，而且合租还能认识新的朋友。】
结果没想到不光没认识新朋友，反而还和已经分手一年了的前男友住在了一起。
“所以所以，结果怎么样了？对方也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长得帅吗？”
对方是男孩子，穿西装的时候知性又帅气，身份是我的前男友。
说不出口。
我勉强微笑了一下。
“对方是男孩子。”
“诶？诶诶？真的？”
她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真的。就目前而言，关系还可以。”
他已经跪在我的连裤袜下了。
“那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吗……比如洗澡什么的？”
柳梦秋笑的有些暧昧。
“当然会有不方便了。约法三章即可。和男生合租不是什么值得兴奋的事情。”
“他没有趁你洗澡的时候装做的冒失的样子闯进去？”
“当然没有。”
我摇摇头。
因为闯进去的是我啊，趁他在洗澡的时候闯进去了！
还好柳梦秋不会问“那你有没有闯进去”。我不擅长说谎，所以绝对会露馅的。一旦露馅，我就会被当做**的……绝对不行。
这段记忆，就永久封存在我的脑海之中吧。
“诶，没有啊~”
略带遗憾的吐出一口气，她拿起选好的运动内衣，走到收银台那边付款。
“对方是什么类型的人呢？”
“类型……”
杜若是什么类型的人？
我被这句话问住了。
装模作样的人……？不行，不能把我和他的私人恩怨带到别的关系中。可除了装模作样，现在的我对那个男人还只是一知半解。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一年前。
就用稍微暧昧的回答糊弄过去吧。
我缓缓开口：“嗯，怎么说呢……这不才刚刚合租嘛，我对他还不是很了解。应该是个很温柔的男生。”
“欸~总感觉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啊……”
难道是我刚才表现的太过动摇了吗？柳梦秋竟然一脸狐疑的凑了过来。
我勉强维持着笑容。
“肚子饿了？听说附近开了一家新的西餐厅，我们去吃吧？”
还好还好，柳梦秋是个比较纯粹的女孩子。
我点点头，拎着手提袋跟和她并肩而行，朝着附近的西餐厅走去。
“呜哇——”
她突然感叹了一声，伸手指着西餐厅。
“怎么了？”
“发现一个渣男，竟然在跟两个女孩子一起约会。小语可不能找这种男人哦。”
柳梦秋扁了扁嘴。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的大脑冻结了。
坐在那两个女孩子面前的男人——
是我的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