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在玩奇迹暖暖吗?筱翼黑着脸,任林霭无比满足地为她换上各种颜色各种风格的小裙子,一定是她太惯着林霭了,这家伙近些日子得寸进尺、愈发猖狂起来。

“哎呀呀,可惜这边没有水手风和现代风的裙子。”

“完全不需要!”

“别这么抗拒嘛,觐见国王不穿得入乡随俗怎么行?你说你长得这么可爱多适合穿小裙子。我说你以后干脆别穿那些牛仔、运动、小西装了。”

“拒绝!”

筱翼在换装的全程都黑着脸,林霭最终给她选定了一条嫩粉色的蓬蓬裙——“再给我穿这种奇奇怪怪的衣服杀了你哦。”筱翼愠怒地把林霭按在墙上,抬起头,一字一句,用半带威胁语气说,“我要那件,不许再换。”她的手指向床边衣服堆顶部的一件绀青色长裙,这是里面唯一颜色偏暗的裙子,还和林霭的发色有几分相近。

“太磨叽了,你们俩。”郝暮曦靠在旅馆的走廊里打着哈欠,他只想赶紧办完这些事,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换回运动休闲服。

稍作商讨后,玛尔斯和龙璃两人待在主教广场随意观光,剩下的人随库尔顿公爵一同觐见。

筱翼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某一周目曾进过王宫,至少此次轮回此时此刻,她眼前的震撼难以言喻。尖肋拱顶、修长束柱,每根束柱前均立着形态各异的圣像雕塑,描述着宗教故事的花窗玻璃营造了神秘而灿烂的氛围,红黄相间的地毯直通向王座。

王座前的台阶很高,筱翼谨遵着库尔顿公爵“不要抬头”的叮嘱,和其他人一样有模有样地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仪。只有林霭此刻的内心有些抑郁,她身为一个神明,竟然要向区区一位人王低头,郁闷归郁闷,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辜负库尔顿公爵的崇敬与信任。

“库尔顿公爵阁下,大贡之时尚未到来,您这时前来,有何贵干?”和想象中苍老端庄的声音不同,这个国王的声音意外地年轻。

“我想恳请陛下您特许王都搜查权,亦或者给予我可控部分卫兵队之特权。”

“哦?阁下有何难事?需特意来王都寻求特搜?”

“我等无能,领地近日出现骚动,查明疑犯势力多分布在王都重地,为绝后患,特此请求。”

王沉默了片刻:“此事事尚还需和大臣商榷,还请阁下一人留下共参议论。”

“是。”

怎么办?听起来他们该撤了,靳筱翼用眼角余光看看身旁的郝晨光,如果他真如他弟弟所说是个全才,想必礼仪课上也是一流。郝晨光神色平静地站起身,再次行礼后转身离开大殿,其他人也照仿他的动作陆续走出,只留下库尔顿夫人一人在殿内继续商榷。

王宫的走廊两侧摆放着两排锃亮的盔甲,这一段的看守不多,撤离的几人总算能放松下来。

“想不到公爵是为了这件事请见,我们的事她这么上心,感动感动。”林霭捂住胸口,格外感动。

“不光是为了你们,按我妈的个性,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潜在的祸患长期存在,势必要来斩草除根,已经好几百年没人敢公然在领地上造次了。”这件事的发展在郝暮曦的意料之内,合情合理,要想位置坐的住,不费点手段是不可能的。

“这样一来,我们进宫岂不是没起任何作用嘛。”与王上的谈话只听了三两句,林霭未免有些不爽。

“母亲她想带你们感受下氛围罢了。”郝晨光看待次事明显更为透彻,虽然他不想说话,但不代表他没有把一切看在眼里。

“估计她那边还要很久,接下来我们去哪?回去吗?”筱翼问。

“不不不,我们必须等我妈回来再一起传送回城。”郝暮曦立刻否认,库尔顿夫人对于这改来改去的传送门心里有数,她没来找他算这次的账就算不错了,他不敢再作死丢他妈一人在这儿。

郝暮曦随后诡黠一笑,接着说:“至于去哪儿……体验一下正宗的风土人情怎么样?我有几个不错的推荐哦。”

这——就是你的推荐?靳筱翼站在一扇破烂的民居木门前,心里满是疑问,这里怎么看都不像娱乐场所啊?

“当然是娱乐场所,我可是做过事前调查的,这里只是入口之一。”郝暮曦直接推开木门,木门之后的房间里空空荡荡,像一个毫无加工的毛坯房,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屋子正中间的活板门。郝暮曦上前提起活板门,简陋的木梯映入眼帘。

随着活板门的拉开,筱翼清晰闻到一股冲鼻的气味,那是混合着烟草和酒精的气息。同时,挪去了木板的隔音,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那地下传来的喧嚣声音。

收回前言,这里不是看上去不像娱乐场所,而是看上去不像个正经的娱乐场所。

“你——确定?”筱翼怀疑地看向郝暮曦。

“你们难道不想体验一下吗?我们领地里的地下娱乐场都被我妈暴力关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但……但是我和筱翼姐姐都还是未成年啊。”小龙被唬住了,如果在这种地方被认识的人发现,他父亲大概会打断他的腿吧?

“别管你筱翼姐了,她成年了。”郝暮曦摆摆手,“年轻人嘛,偶尔犯戒没什么。”

“哎?”龙璃困惑地睁大眼睛。

喂!你不要说漏嘴啊!筱翼无语地向郝暮曦使个眼色,她倒是无所谓啦,她黑历史不少,不差加个地下娱乐场什么的……

再看林霭——完全被吸引了!她看看地下再看看筱翼,眼巴巴地等着筱翼同意,水汪汪的眼睛里横竖写着“想去”二字。

“啧,你们谁想留在外面?”筱翼抬头看向身后的几人,无一人举手,“那我就当全票通过咯。我希望你们都带了可换的衣服,穿这一身华服出没在这种地方,恐怕不太好吧?”

“别担心,我都带了!”林霭兴奋地举起手。所以你就是来玩奇迹暖暖的吧?筱翼又好气又好笑,林霭对各类衣服的喜爱真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像个小孩子似的。

“终于可以摘下这玩意儿了。”郝暮曦扯下假发,泄愤似地甩进身旁的垃圾桶里。郝晨光也取下假发,砰地一团火焰升起,银白的假发在火中卷曲焦黑、噼啪作响,他更干脆地把假发烧了……

最开始就应该这么穿的,这才舒服,筱翼久违地换上男装,短衣长裤,虽然还是有些古怪的中世纪风,但干净利索不少。

“小龙你跟好我们,待在我的身旁别走太远。”

“嗯嗯!”龙璃乖巧地点点头。

筱翼打量着换装出来的兄弟俩,不行啊,虽然衣服换得和平民一样,但这白白净净又清秀的脸,分明还是一股子的少爷味儿。这样的人去那样的地方,会不会被宰啊?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微服私访才是体验生活,还有什么是他俩应付不来的?

从活板门底下的楼梯走下,仿佛进入了和地上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地下的娱乐场占地面积惊人,至少有两街区的大小,四壁石墙和吊顶上均点着火把,昏暗的室内烟雾缭绕,形形色色的人多是赌徒和酒鬼,粗鲁地叫嚣着,不时爆发出哈哈的笑声。

“要来局昆特牌吗?小哥。”没走几步,一位穿着破烂的老女人拉住郝晨光,她脸色阴沉,皮笑肉不笑的面部表情让人心里犯怵。

“昆特牌?是我听错了吗?”靳筱翼迷惑地看向郝暮曦。“你没听错。”郝暮曦耸耸肩,她的困惑在意料之中。昆特牌?波兰蠢驴(相关某公司昵称)真的不是穿越来的吗?

郝暮曦从植绒布袋里取出一摞卡牌,得意地拍在桌上:“哼哼,是时候展示全卡组收集的本事了。”

全卡组么……和固定牌数的扑克不同,昆特除了考验战略,更是卡牌数量和质量的比拼,对郝暮曦这样氪就行了的“地主家的傻儿子”来说,只要再多加留心收集专有卡牌,收集齐全卡并不是一件难事。

了解规则的筱翼饶有兴趣地在旁观战,林霭和玛尔斯对这一游戏并不感冒,两人说是有“神界业务”要聊,向僻静处走去。再一回头时郝晨光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小龙一脸茫然地和筱翼姐一起围观完全不知规则的打牌。各玩各的,也算各得其乐。

郝暮曦今天的手气很差,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连输两轮,靳筱翼在一旁看着他输了一把又一把。“再来!”下注的金额越来越高,下一把能赢的错觉最为致命。

如果只是单纯的一两把的输,那无所谓,但郝暮曦的手气再次也不应这般连输吧。明明他在技术上并没有太大漏洞,但对方每把的特殊牌未免太具针对性了。筱翼的注意力从对局本身转移到对方的手法上,原来如此……在将手牌投入弃牌堆的瞬间偷换,达成了一张特殊牌使用两次的效果。

说白了就是出千啊,啧,赌博场上,没有欧皇般纯粹的运气便想到骗人的伎俩吗。虽然发现了出千,筱翼却并不打算说破,反正他不在意这些小钱,单纯挫挫他的锐气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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