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木潇直接爆发出了大量的坚韧的藤蔓,以极快的速度涌向狼,直接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狼包裹。

狼前进的步伐停止了。

木潇虽然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什么战斗,他和森林同住,与魔兽为伍,是非常和善的和平爱好者。

但是他身为木灵的他好歹也算是个神明,他也能为了源墨,去做那些他本没有做过的事情。

比如将一头万年的狼人用特殊的藤蔓禁锢。

“哇!成功了!木潇你好棒!”

源墨本已经做好了再一次使用隐遁空间立方的准备,但是见到木潇突然使用能力将狼困住,她也是非常地惊讶。

“咕......源墨还憋高兴地太早,他快要挣脱束缚了......你快把那瓶生命之泉拿出来!”

虽然看上去狼是被层层地困在了藤蔓之中,但是木潇很清楚那些藤蔓的状态,最开始他还能牢牢地捆住狼,但是狼的力量,并不是那几根粗壮的藤蔓能够限制的。

他锋利的爪子轻而易举地就将那些捆住他的藤蔓尽数切断,木潇只能减缓狼的进攻,而不能完全地捆住他。

“来了来了!”

源墨赶紧从背包之中取出了那瓶艾格蕾丝修女赠送给源墨的那瓶生命之泉,然后把木潇的一部分根须插-进了瓶子之中。

鲜红色的泉水瞬间就随着木潇身上延伸出的根须进去了木潇的躯体,瞬间就增强了木潇的控制力以及藤蔓的柔韧性。

木潇能捆住狼吗?

答案是不能。

就算是经过了生命之泉的加强,木潇的力量还是太弱了,完全无法困住狼。

虽然狼无法用利爪切碎那些藤蔓,但是他的巨大的力量却能将藤蔓一根根地扯断,虽然木潇可以快速地补充,但是总有一个时间,生命之泉会被耗尽,而那时,狼也会直接跑出来,继续对源墨还有其他人施加暴行。

“有没有生命能量更加浓郁的东西........但是生命之泉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富余生命能量的东西了.......奇迹,快出现吧!”

木潇低下了头颅,一边更加卖力地试图困住狼,一边祈祷奇迹发生。

“奇迹和魔法,可都不是免费的。”

他听到了一个有些虚弱的小女孩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滴一滴滚烫的鲜血。

那鲜血似乎是拥有着无尽的生命能量一般,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远远高于生命之泉,就连那束缚狼的藤蔓,也变成了鲜血一般的颜色。

木潇抬起了头,他看到了一张姣好地,带着微笑的脸庞。

“芙蕾雅?”

没错!就是我芙蕾雅哒!

在修复好身体之后的第一时间,我就赶到了源墨的身边,我是没想到木潇竟然在生命泉水的加持之下,困住狼,这也让我马上就联想起了我血液之中的生命能量。

果不其然,木潇马上就能加强藤蔓的束缚能力,把狼牢牢地捆住。

虽然力量还不足以杀死狼,但是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估摸着再过十几秒,狼身上的污秽就能被倒悬深渊吸个一干二净。

十几秒钟很快就过去了。

狼膨胀龟裂的身体终于是恢复了原状,他看见了坐在我头上的狈,自然是呼唤了出来。

“狈,太好了——我做了一个噩梦。”

我捧着狈走了过去,然后悄悄地对她说。

“【深渊语】这里人多眼杂,你先带狼跑出去,我待会来找你。”

狈点了点头,她麻溜地爬上了狼的肩膀,当她一碰到狼,身体的气质就完全转变了,从一个有些软萌的小狐狸又变成了有些狡猾凌厉的那只狈。

不过没事就好。

我中断了给木潇的血液,而狼也自然解开了束缚,狈用她的小眼睛盯着我,眼神中有着万般的复杂情绪,但是她毅然决然地释放了空间传送,离开了这里。

此刻大厅里已经几乎是什么东西都没剩下了,不洁者几乎是死了个精光,其中大部分都是因为自相残杀而死的,少部分是范海辛和他的手下干掉的;高台那边,布莱恩将军和弗雷德里克算是看了一副好戏,他们什么都没干,基本上都是在边上吃瓜;希里欧斯倒在地上,看样子还活着,而爱莲站在希里欧斯的身边,呆愣着,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

我赶紧跑到了爱莲的身边。

我有很多的疑问。

为什么希里欧斯要操控不洁者互相杀戮?那并不会给他带来实质性的收益。

为什么希里欧斯不准备伤害泰洛尔家族的弗雷德里克?按照历史问题来说,泰洛尔家族应该是诺薇伊家族的头号死敌。

为什么希里欧斯的白教光束明明命中了爱莲,却没有对她造成伤害?

当我跑到了希里欧斯的身边,我看到了希里欧斯躺在地上,看到了他注视爱莲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

那是有些爱怜的眼神,那是纯粹的兄长对于妹妹的那是爱怜的感情,十分的纯粹,毫无半点杂质。

布莱恩将军一开始所谓的新王的诞生,从来都没有指向希里欧斯,那所谓的新王,恐怕说的是爱莲。

这是一场无比精妙血腥的政变。

希里欧斯转化那群贵族的目的,完全就是为了杀死那些人,杀死那些帝国的血吸虫。无论是新贵族,老贵族,还是希里欧斯亲手引进的克雷曼家族,几乎都被屠戮一空。

爱莲治国最大的麻烦解决了。

而下一步,则是杀死他自己。

他是那个不被理解的暴君和疯子,而爱莲是一个甚至回赞助孤儿院的善良的王,希里欧斯知道谁才能带领中罗马帝国走向复兴,他选择吞噬那些罪孽,屠杀贵族从来和爱莲无关,他将包揽一切的罪恶。

希里欧斯必须死。

而爱莲则是纯洁如初。

他邀请了弗雷德里克,他是西罗马帝国的公爵,是十分具备公信力的大贵族,他经历了这场政变,知道正义的爱莲击败了邪恶的希里欧斯这个故事。

而弗雷德里克又是一个无比正义公平的人,他会如实向所有人告诉这一希里欧斯编织的“真相”。

爱莲在别人的眼里将供奉为王,而在所有人的眼里,希里欧斯将包揽所有的罪孽,会堕入地狱。

好一出新王的诞生,好一出鸿门宴。他差点将所有人蒙在鼓里。

我蹲了下去,盯着希里欧斯的眼睛,夸耀他的这一出好戏。

“真是好大的一个布局啊,皇储阁下,不,希里欧斯先生。”

希里欧斯看了看我,有些苦涩的笑了笑,他的语气多少带着一丝恳求。

“你看起来是明白了什么....不要把你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把那些东西藏起来,好吗?就把他当成是一个请求把。”

他又望向了爱莲,有些急迫地问她。

“为什么,为什么皇妹还不肯动手呢?”

爱莲的声音有些哽咽。

“白教的神迹,从来无法对家人造成伤害——你做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那个怪物,用的是大哥的光束,用的也是大哥的十字剑——你又知道些什么?”

没错,白教的神迹永远无法对家人在成伤害,白教的教义就是以家人、家庭为第一要义,无论是白教的咒火、光束、还是其他的神迹,都无法对家人造成伤害,只会让他们觉得温暖。

【温暖的火】也好【白教光束】也好,都是如此。

爱莲对希里欧斯释放的神迹,对希里欧斯造成了巨大的痛苦,但是希里欧斯释放的神迹,却没有对爱莲造成伤害。

比起传闻中暴虐疯狂的皇储希里欧斯,爱莲才是那个内心闭锁的,抛弃家人的那个皇室成员。

“我一直都看见了大哥被困在那颗珠子当中,但是没有人相信我,我能够听见他半夜的痛苦的呼唤,他正在慢慢地失去自我......当我救出他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希里欧斯坐了起来,他又掏出了那颗黑红色的宝珠。

卡修特在那颗黑红色的宝珠之中流转,猩红色的眸子之中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凡人能够完全抵抗深渊的侵蚀,从来不会有。

他的理智早已被消磨殆尽,他现在只是一个被困在魂匣之中的亡魂而已。

“你不杀死我,我可是还有机会再捣乱的哦!”

“你不该释放最后的那个光束,你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孩子,你的爱太过强烈,那是无法掩盖的。”

一个年迈的声音突然从宴会大厅的门口传了进来,我把脑袋转了过去,那是埃奇沃思。

他竟然来到了这里。

“是吗?父皇?”

希里欧斯自嘲地笑了笑,他把宝珠丢到了我手里,对我说:

“你如果能杀死大哥的话,给他一个解脱吧,别让他在无尽的深渊之中继续遭受折磨了。”

我点了点头,仔细地端详着那颗宝珠,那颗宝珠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想必是我两次重创卡修特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而埃奇沃思慢慢地走到了希里欧斯的身前,跪坐在了他的身边,然后把皇冠栽了下来,放在了他的手上。

“来吧,孩子,这本应该是属于你的皇冠,现在把他给予合适的主人。”

此刻,埃奇沃思,希里欧斯的目光都汇集在了爱莲的身上。

爱莲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是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什么东西,唯独她什么都不知道,而在这场狂乱的盛宴以后,竟然是一场属于她的加冕?

“来吧,爱莲,不要拒绝,希里欧斯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我和他都不配这顶皇冠。”

爱莲没有反抗。

埃奇沃思艰难地搀扶起希里欧斯,艰难地将他搀扶到爱莲的面前。艰难地为爱莲带上那顶皇冠。

“哈哈,爱莲戴上去以后还挺好看的嘛——呃”

希里欧斯看着带上皇冠的爱莲,有些开心地笑了笑,但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一把锋利的匕首捅在了他的心口。

但是他的脸上没有很多痛苦的表情,反而是解脱和释然,像是他本来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似的。

而那一把匕首的主人,则是埃奇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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