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便服的手一顿,阳光照在右手上,汪阮看着磨出来的老茧。
烦躁的拿着便服进了浴室,十五分钟后,换好背带短裤的汪阮随意扎了个马尾,穿着帆布鞋出门了。
马尾是和白晓云学的,在画服铺的时候故意拆了几次白晓云的头发,汪阮看着白晓云扎马尾,看了几次自己也试着扎了两下就会了。
川都的2011年,城市的生活节奏很缓慢,走在去银北市场的路上,总能遇见几个遛狗的大爷大妈。
连接着市场大门的马路,人流多了起来。
市场大门口停着几辆小出车,老板坐在圆凳上扇着印着某医院的广告的塑料扇子。
汪阮肚子有点饿,鼻子闻着辣酱味道有些馋,摸出口袋里的五块钱要了一份加肠和臭豆腐的炸饼。
边吃,边往银北的蔬菜批发区走。
前两天下过雨,披发市场的水泥地并没有完全干,大葱的批发区垃圾池有菜叶,泥水,淤泥……
空气中有葱臭味,泥土味,烟味。汪阮丢了吃完的塑料袋,将脑袋上的鸭舌帽向下压了压。
市场的老菜贩们并没有注意到她,忙着捆葱的婆姨用力一拧草绳,几个抽烟的大老爷们围着两辆货车,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
汪阮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绕过泥水,东张西望寻找自己的摊位。昨天听吴老虎和老汪说他们家的摊位编号是812。
画着白条格子的菜摊,号码早被市场年代久远的泥土盖住了,没有盖住的号码,也早已面目全非。
巨型照明灯下,围着货车的人越吵越烈。
汪阮停住步子站在远处,看着那群人,感觉没一个是好惹得。
她看向坐在下木凳上捆葱的阿姨打探道:“这些人是怎么了?干嘛围在一起?”
“这个……”阿姨叹一口气,这才开口说:“汪老三的货车司机是个新人,倒车的时候不小心和猴子的车撞上了,车灯碎了一个……“
阿姨说的猴子不是动物,猴子年龄三十几岁,一米六几的身高,干瘦的小麦色身板,人像猴子,脸长得也像猴子。
“汪老三!你的司机把我车撞了,车灯坏了,这账要算你们的!”
“算你马的,你自己车压倒叶子打滑了,别把屎盆子往我们这边推……”
“老板,我……”司机小刘拉了拉汪海的胳膊,汪爸不怂,看了眼他,不动声色拿掉手。用动作告诉他,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