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官。”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阿伦金拿回文件,又开始阅读起来。

“求你了,爷爷,你是我亲爷爷,我为数不多的亲人。”

“……”

阿伦金什么话也没说,仿佛没听见一般,在文件上签了个字,又换了下一份文件。

“军队里的心理医生说我有弹震症、精神分裂还有易怒症,这些都是在战场上得的,还不够吗?”

“这只能说明你心理素质不过关。”

“是,我不过关,但是我已经没法再战斗了,我说不定会在战场上发疯。”

“不,你不会。”阿伦金瞥了瞥我。

“你怎么知道不会?”我诧异道。

“因为你淌着我的血。”

“你的血?别开玩笑了新不行?除非我淌着上帝的血,否则淌谁的血都一样!”

“……”

阿伦金又沉默了,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文件上,好像根本没听见我的话一样。

“把我变回去把,我只想找个姑娘好好生活。”

“找你的堂姐?”

话音入耳,犹如针刺,我像触电一样感到一阵恍惚,他怎么知道……

“不论是谁,我只想……”

“不要再想了,不可能的。”

阿伦金斩钉截铁,不留一丝余地。

我失望地看着他,我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恶这个老头,我被军医确诊罹患各种精神疾病,不再适合作战,按照美国军队的管理办法是可以退役的,只要他批准签字就行,更何况我还是他的孙子,但偏偏他就是不同意,不批准。

“我会起诉你的,等着瞧吧!”

我瞪了他一眼,转身准备走出办公室。

“我等着,顺便说一句,你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你得自己养。”

我停下脚步,回过脑袋,死死地盯着这个老头,气不打一处来。

“哼!”

恶狠狠地哼了一声,决绝地走出办公室。

……

弗吉尼亚州

里士满

由于不想在华盛顿多停留一秒钟,我直接买了两个小时以后的机票,然而这个价格也是可想而知,竟然要了我一千两百刀,我的信用卡被航空公司榨的一滴也没剩,让我头疼无比。

更头疼的是里士满的机场在里士满的东部城郊,巧就巧在我家住在里士满西部城郊,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的我,不得已找马歇尔讨了一百美元,才活着回到家中。

“可以啊,挺会过日子的。”

“别打趣我了。”

我趴在窗台边,一边看着这郊区璀璨的星空,一边抱起香槟的瓶子猛吹,脚边上七零八乱地已经躺着好几个空瓶子,但身旁的塑料箱里还有更多。

“一大早去,傍晚就回来了,这机票买的就跟玩似的。”

“咕噜咕噜,嗝~”

香槟被我喝出了啤酒的感觉。

“缇莎·戴维斯欠马歇尔·戴维斯一百美元,千分之三日利率。”

“叫我瓦伦丁。”

我并没有很在意那日利率千分之三的高利贷,反而对马歇尔喊我“缇莎”这个名字很不满。

“哟~身体没换回来,倒把脑子换回来了?”

“我一直如此。”

“我弟弟叫瓦伦丁,妹妹嘛~叫缇莎~”

马歇尔笑嘻嘻地在我腰上狠狠捏了一把。

“嗷~你干什么!”

我吃痛地叫唤道,马歇尔的挑衅让本来就心情不好的我更加需要宣泄积压已久的压抑。

“不干什么,只是你醉醺醺的样子也很惹人怜爱。”

“香槟也能让我醉醺醺?你说什么胡话?”

我纠结于“醉醺醺”这个词,但显然后半句问题更大。

“哦,没醉为什么脸那么红?”

马歇尔嘴上调戏着我,手上也没闲着,顺着我的大腿一路向上。

“噫!”

我连忙护住自己的后(喵~)庭,转过身面朝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马歇尔。

“我们可是姊弟,你喜欢的也是我喜欢的。”

“你什么意思?”

夜晚的冷风吹在我脸上,让我有清醒了一点。

“你很喜欢你现在这副模样吧?”

“一点也不!”

“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很喜欢,因为我很喜欢~”

马歇尔离我越来越近,来自她的压迫让我浑身紧绷,我眼中的她像是一只盯上猎物的猎豹,而我甚至不是迅捷的羚羊,只是一只等待宰割的兔子。

“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但是不得不承认,马歇尔说的没错,我确实喜欢这具身体,前提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不是我。

“嗯哼~”

“咽~”

马歇尔已经把我逼到了阳台的角落,我靠着墙,身后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咽了口唾沫,惊恐地看着比我高半个脑袋的马歇尔。

“马歇尔,我是男人,是你弟弟,你知道的,马歇尔,你知道。”

我语无伦次。

“嗯,我知道你曾,经,是我弟弟嘛。”

马歇尔着重强调了曾经一词。

“我现在也是,没有什么事情能改变这个事实!”

“不,你现在是我妹妹,缇莎妹妹~”

看着她极富侵略性的目光,我慌了神,连忙宣示自己的身份,希望马歇尔停止这糟糕的恶作剧,然而马歇尔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玩味地回答我的问题。

“那,那……那妹妹就妹妹吧。”

“嗯~”

马歇尔的手抚上我的脸蛋,把我吓得一抖。

“啊,你……那妹妹也不能随便欺负吧?”

我心脏猛烈地跳着,我观察周围环境,准备挣脱马歇尔,逃回自己的房间。

“我哪里欺负你了?况且姐姐欺负妹妹不是天经地……”

“嘿!”

我趁马歇尔沾沾自喜的时候猛地推开她,拔腿就跑,虽然在酒精的作用下有点飘飘然的感觉,但久经沙场的我,又怎会被香槟打败?

没错,香槟打不败我,但香槟瓶做到了,冲开马歇尔的束缚,我一个大跨步不偏不倚踩中了一只玻璃瓶,摔了个狗啃泥,好在地上铺了软软的地毯,这才没让我摔得太惨,不过这仍然葬送了我逃跑计划,被马歇尔反手压住身体。

“姐!姐!有话好说!”

“啊呀啊呀,我的蠢妹妹摔了一个大跟头,把身上弄得好脏呢~”

“姐!呜呜呜~我的人生好失败,泡妹子把命根子泡没了,打仗也被打地很惨,想退役,也没退成,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姐!姐!”

我只得装怂卖可怜,因为马歇尔的手段让我记忆犹新,那是一个精疲力竭的下午。

“不洗澡就想睡觉,那是不行的呢~”

“洗澡?好的姐,我马上就去洗!”

我挣扎着,想要逃脱她的束缚,但却被她死死地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正好,我也要洗~”

“那,那您先?”

“华盛顿说过,择日不如撞日,分开洗不如一起洗。”

“华盛顿说过这?”

“没,我编的,不过你今晚的命运就是如此!”

马歇尔完全和阿伦金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完全不给我回旋的余地,直接把我卷在怀里,直奔浴室。

“你要是敢乱跑,后果自负!”

马歇尔在我耳边地狱,仿佛是恶魔的宣告。

“是是是。”

我哪里敢动弹,生怕马歇尔把我生吞了,只得听她的话,该死的,不就洗个澡么,有什么好怕的,我这么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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