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了。】

【这么快?果然,有白凤在效率就是高呢。】

沿着熟悉的地下通道走到了门前,推门而进,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冰冷的声音,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丝意外。

【嗯?弦音哪去了?难不成睡着了?平时不是每次都第一个扑过来的吗……】

对于未出现的弦音感到有些不习惯,郭佛牙对着洁娜提出疑问,但换来的却是她的沉默。

以及不停向旁边移的、逃避的眼神。

【怎么不说话?难不成弦音又惹祸啦?】

【不……那个……】

【到底出什么事了?总感觉你今天的态度很别扭——】

话音未落,洁娜指向地下室的入口。

【你要是想亲自去……就去吧。】

说到这里,郭佛牙脸色一变,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而郭佛牙骤变的表情,让白凤也为之一怵。

【你说……亲自?】

【是啊,还是你亲眼去看看比较好——】

呼!

郭佛牙以连白凤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一个箭步冲到了洁娜的面前,拽住了洁娜的领口。

【喂……】

低沉的声音,似乎还混进去些让人脊背发凉的寒意。

【你真的做了?让弦音?她还那么小!】

【……咳咳……都说了,我、我也不愿意啊!她、她起码也是我的孩子啊!】

即便被扯住领口,洁娜的情绪仍然有些冲动,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表情也不像是在撒谎。

【嘁!】

郭佛牙松开了手,打开了地下室的门,径直走了进去。而洁娜和一脸懵逼的白凤也跟在背后步入地下室。

【唔……好黑。啊,那是什么?】

白凤指着发出蓝光的巨大机器问道,但是二人都表情凝重,没有在意白凤的疑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这么严肃?)

眼前的未知机器、以及现在沉默的气氛,这个场面让她想起了一些悬疑片的桥段。

【……弦音在哪?】

郭佛牙在机器旁边站稳,看向洁娜。

【那里。】

洁娜指向一扇看上去很是隐蔽的门。

郭佛牙闪电般地冲上前,拉了拉门把手,但把手却像是锈住了一样,无论使多大劲都拧不开。

【嘶……拧不开。】

【应该是被锁住了吧。】

洁娜有些心虚地说着。

打不开锁死的门,于是郭佛牙一怒之下、一脚蹬开了门——

哐!

【弦音,你还好吗?】

门开的一刹那,刺眼的亮光照在郭佛牙脸上,是和门外完全不同的、明亮的环境。

而白凤的视野并没有受到强光影响。她表情毫无波澜地注视着里面。

【弦音!】

难以忍受强光照射,郭佛牙闭着眼睛、愤怒又担心地大喊道,迫切地想要从门内听到那个活力满满的回复——

但是——

【叔叔……我……我不行了……】

虚弱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语气微弱到就像是一个濒死的人。

【哦,牙儿,你们回来了啊。】

老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妈……你为什么要对弦音……】

逐渐习惯了门内的光线,郭佛牙把眼镜眯成缝,注视着站在瘫倒在地的弦音、以及站在她身旁的老人。

【叔叔……我……】

【宝贝,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呜呜……奶奶……好疼啊……我、我不要……】

老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弦音;弦音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以及遮掩不住怒火的郭佛牙。白凤对眼前这副无厘头的家庭剧产生了些许无奈感。

(这一家子平时都这样吗?搞不懂……我还以为真有什么阴谋呢。)

在白凤看来,散落满地的运动器械和大汗淋漓的弦音,很明显她只是因为锻炼过度导致身体在短时间内变得虚弱罢了,疼痛也只是肌肉撕裂而已。她不知道为何郭佛牙要表现得如此愤怒。

【加油,还差最后一点!】

【奶奶……我想休息!】

【不行哦,半途而废的话就不能变成白凤姐姐那样了哦。】

【呜……】

弦音皱起了满是怨气的眉头,连吃奶的劲都快要挤出来了。

【唉……完蛋了。】

郭佛牙绝望地捂住脸,连忙拉着白凤灰溜溜地离开了房间。

咔哒——

关上了房间门,白凤见到洁娜满脸担心地站在门前。

【那个……弦音怎么样了?】

【看来是没救了……】

【这样吗……那、那我就先去准备午饭了,好让弦音多补充一些营养……】

说着,洁娜有些魂不守舍地离开了。

见到郭佛牙和洁娜接二连三的反差表现,白凤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呃……可能我不该开口,但是为什么你们要表现得这么……恐慌?弦音她不就是在普通地锻炼吗?】

【恐慌?啊,原来你是这样理解的……没关系,说是恐慌其实也没错,因为我妈她以前也当过一阵子兵,所以对训人这方面颇有心得。】

郭佛牙似乎因为白凤误解一事感到了一丝尴尬,不过这份尴尬马上就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散。

【呵呵,我也是不复当年勇了呢,不过我训练人可还是宝刀未老哦。】

老人从房间内走出,自信地说着。很明显是听到了二人在门外的谈话。

【妈……锻炼这事要不稍微放一阵子……毕竟弦音还小。】

【牙儿,你应该也心知肚明,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每个人多少都需要有自保能力的,之前就是你们一直惯着弦音、让她太过依赖我们。现在刚好有一个刺激她锻炼的契机,以后若是有什么变故,弦音起码还能有反抗的能力……】

老人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可是,说到底您才是最惯着弦音的那个人……】

郭佛牙小声嘟囔道,但老人的听力却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衰退,相反地、在末日爆发后还变得更加灵敏起来。

【哈哈!有的时候我真希望我耳背呀!你说是不是?】

【是……是……】

【哼,你小子都敢顶我嘴了,退伍以后反倒气盛起来了?那这样吧——我也来给你训训吧。】

老人强横地站在郭佛牙面前,明明身形比他小了好几圈,但是凌人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我……好吧……】

郭佛牙低着头,如履薄冰地走进了房间,生怕老人再开口说出更严苛的要求。

【……对了,顺便也能教白凤一点技巧,对吧?】

【欸?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白凤有些呆愣地指着自己。

【当然有,有个词叫什么……连坐?】

【您这是累及无辜……】

白凤叹了口气,心里抱着“反正我已经不是人类了,顺便也能学一些战斗技巧吧”这种侥幸心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三个人在老人的指导下,“学习”了一整天。

直到耀眼的金光褪去,天空染上落日余晖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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