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咬了咬嘴唇,努力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不甘地低下了头,任凭泪水模糊了眼睛。她重重地跪在了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祈求道:
“求大公子开恩,将宅院交还给我家少爷吧!奴婢愿意付出一切!只求您能将那宅院,完完整整地还给我家少爷!”
巧儿说罢,又是磕了三个响头,俯着身子跪着不起。
然而她却是不知道,林昆见了她这一番猛于虎的操作,早已是愣在当场呆若木鸡了。
咋回事啊少女?你就不三请三辞讨价还价一番么?你突然这样一副弱小无助任人宰割的样子显得我很像是反派啊知道不?
但还没等林昆有所反应,一旁的颖儿也是猛地跪下道:“颖儿也请公子开恩!”
这瞬间林昆突然有种想给人开瓢的冲动。
别人不知道自己,颖儿这丫头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吗?结果刚刚不配合演戏倒也罢了,现在还来给自己添堵?
林昆废了好大劲才制止住当回原来的大公子的冲动。他努力平息了额头冒起的青筋,用貌似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哎呀,堂弟身边的人都求到这个地步了,我这当哥哥的也不好拒绝呢。”
“那这院子就还给他好了。”
巧儿闻言惊喜地抬起头,却又听得林昆继续说道:
“至于你嘛我也不要了,反正都在我院里待了这么久,看都看腻了。你就回去告诉我那堂弟,让他好好地住在我施舍给他的院子里面,记着堂哥我给他的恩德。”
“让他好好知道,这林家是我林昆做主!不要动些不该有的心思!”
“下去吧,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林昆嫌弃地挥挥手,如同扫垃圾一般。还好这时候颖儿总算是接上了戏茬。她先是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然后扶起了几乎站立不住的巧儿——只因刚刚两人跪得太重,伤到了膝盖。尤其是巧儿,连膝盖都磨破了,渗出点点血迹。
然后在林昆故作嫌弃的眼神中,两人相互扶持着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院落。临走时,巧儿还恨恨地剜了林昆一眼。
却不知她们前脚刚一离开,林昆就瘫在了椅子上,嘴里不住地哀叹道:“妈耶,这演戏真真是个累死人的活啊……不过这样一来,这堂弟那边的任务的第二阶段应该能够解决了吧?或许保不齐能一劳永逸?哎呀呀,不枉我昨夜想了一个时辰的词又练了半个时辰呢!”
然而沾沾自喜的林昆还不知道,在这之后只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个行动不便的丫鬟从大公子院里出来”一事便传遍了林府,而且扩展为包括且不限于小道消息版、亲眼所见版、亲耳所听版、本人亲口承认版等各个版本。而这些版本除了事情起因和部分细节不同外,其内容只有一件事:
大公子终于对丫头们出手了!而且一次还是俩!
那让林昆日后为之抓狂的名声,便从这儿开始悄然发芽……
那等后事暂且不提。林昆在厅中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后,终于听到了那期盼已久悦耳风铃声。但这时颖儿已经回到院里,而林昆也胸有成竹,所以没有急着去看任务列表确认一下。只是见着颖儿还有些行动不便,不由得心疼道:“膝盖可好些了没?上药了没?先休息一番吧。真是的,当时何必那么用力呢?”
见得林昆突地有回转为之前的温柔模样,颖儿不由得有些呆愣,然后笑道:“不碍事的呢,奴婢得先为公子把这院收拾收拾才是。话说刚才公子可是对巧儿姐有何不满?为何那般说话?”
林昆见颖儿仍在自顾自的擦拭清洗那些物件,又想起方才她给自己添的堵,不禁走上前去,一把把颖儿抱起。
好轻巧——林昆想道,然后突然想起自己如今可是仙人,莫说抱这么个小姑娘,便是臂上走马也是不在话下……
然而这番举动却是把颖儿吓得魂都快飞了,直叫道:“公公公公子——!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快快快把奴婢放下!奴婢担待不起啊!”
林昆却不管这多。他抱着颖儿强硬地将其按在椅子上,说道:“现在你就坐在这儿什么也不许做!这是我对你的惩罚。你莫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方才我那是在演戏啊!结果你不懂得配合我倒罢了,还掺合进去给我添乱!”林昆越想越气,忍不住狠狠敲了颖儿脑袋几下,直敲得颖儿捂住脑袋眼泛泪花。
敲完之后林昆顿觉心情舒畅,然后才解释道:“我和我那堂弟有些误会,而因为一些原因,那宅院不能轻易还了他,故而才弄了这么一出。你看我这一番下来,顶多骂了巧儿和我那堂弟一顿,还得搭上一座宅院,我图谋什么呢?所以以后你可莫要瞎想了。”
颖儿抬起头,眼角还泛着泪花,弱弱地回答道:“……哦……”
林昆揉了揉颖儿的脑袋,说道:“那现在我要随娘亲去看望妹妹了,你就先在这院里歇着,千万不要再忙上忙下了,这么大院子你收拾不过来的。”然后表情温柔地伸出手立作刀状:“要是不听话的话,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颖儿:“……噫!”
林昆满意地点点头,心情愉快地走出了院去。
果然,乖巧的女仆小姐姐最棒了!
——
“话说娘亲啊,妹妹究竟是生了什么病,竟要搬出林府去住呢?”和娘亲一起坐在在马车上的林昆问出了这个他思虑许久的问题。
林母哀叹一声:“你那妹妹自小便是体弱多病,这你是知道的。但不知为何,自从你前去修行之后,她的身子就越发的差了,而且时常做噩梦,神情也是极为恍惚。我们百般求医,也不见好转。最后听一个游方道士说,你妹妹是在府中冲撞了邪祟,方才不得安宁,只要搬出府中便得好转,只是终究无法根除。”
“我和你爹原是不信的。但想着反正无法,不如一试。却没曾想果真有效。自从初夏搬离了府,身子虽不见好,但也不再做噩梦了。只是苦了她只能一人在外孤苦伶仃的,让娘有些难受。”
林昆轻轻拍着娘亲的背安慰道:“妹妹会没事的,若真是邪祟,孩儿自会收拾的,娘亲莫要担心。”
然而虽是这么说着,林昆却没由来的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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