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能力者的母亲，孕育的孩子有更大的几率是能力者，但是也不一定。因此，一些能力不强大的女性孕妇，不会有太高作为的她们，会被政府高层的美话，骗去一个特殊的病房，然后...成为实验品。”

实验品三字，联系现状，明显不是什么好词语。而且对线居然还是孕妇....

“实验...什么东西....”史末生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

“还在母胎的婴儿，是可塑性最强的。对于那些疯狂科学家...就像是可以随意塑造的泥土。只不过是一旦失败，就会一尸两命的泥土。各种药剂，刺激，灵血灌输...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龙勋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但是史末生忍不了，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质问：“那那些孕妇呢？...”

龙勋平静的与史末生对视，然后竖起食指，指向自己。

“?...”史末生眼中有些疑惑。

“五十二...这是我了解的实验数量。然后唯一活下来的婴儿，只有我一个。而我的母亲，呵...成功患上了崩血...”

过度强度的灵血灌输，药物刺激，会与本体的灵血产生排斥反应，最严重的就是因此形成严重的恶性循环，全身血液都是这样的排斥反应，一旦发作痛苦不堪，普通人会因此暴毙，但是能力者会因为强大的生命力保持不死。

“那...你的母亲...”史末生缓缓松开了抓住龙勋衣领的手。

“她还活着。但是因为那个病症，花费的钱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我到处赚钱也无法还上...那些医生还让我早点放弃...说得轻巧，毕竟那又不是他们的家人，不是他们唯一的家人。”龙勋咬着牙，缓缓站起身。

“但是...多亏我坚持的久，终于拖到了现在。拖到了...有治疗方法的这一天，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可以开始手术。但是...我可能见不到她了。”龙勋露出了浅淡的苦笑。

“我说...难道你赶这种事情...”史末生质问道，龙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不对吧...你既然是欧阳家族的打手，欧阳家族的资金据我了解完全有办法支付得起，既然对象是你这种高手的话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吧。”然而同样是大家族后代的轩辕天雪却有了疑问。

虽然输给了史末生，但是这不能说明什么。以轩辕天雪的了解，龙勋的实力，即使在军方也是妥妥的高官，没理由欧阳家族会不愿意帮助他。

“小妹妹，也是大家族的人啊...不过你还是太单纯了...这么说吧，一个被完全限制的傀儡，和对自己有感恩之心的人，你选择哪个？”龙勋对轩辕天雪反问道。

“....”轩辕天雪无疑是选择后者，但是见识到现在的局面，学园的阴暗，她丝毫不怀疑那些高层会选择前者。毕竟傀儡...可以完全任由自己摆布。

“我的母亲，也在他们的监视下，我不会有请求其他人帮助的机会。”龙勋后退几步，拿出手机，确认手机没有损坏后，微微一笑。

“小子，接住。”龙勋把手机丢向史末生，被后者稳稳接住。

“什么...”

“本来...我是这样打算的。当手术结束后，我的母亲恢复如初后，就再也不做这种让自己恶心的事情。但是现在想想，简直搞笑至极。夺取这么多人性命的我...在受害人眼里，和那些没有人性的家伙有什么区别。”拼命满足他们死前的愿望，包括给这个小女孩买礼物，陪她玩，根本算不上什么赎罪。

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所以这一次...龙勋决定，由自己写下正确的答案了。

“手机没有密码...备忘录就是我母亲的医院和房间。我死后，我的母亲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价值，不会受到任何为难。”

“喂...死后?你在说什么？...”史末生有些不太能够理解龙勋的意思。

“学园高层有很多混蛋，但是也并不全是如此。我做过的坏事，很多...所以学园中，有着我的通缉令，奖金非常丰厚...我的手机里有着能证明我是通缉令上的杀人犯的证据。还能顺带牵扯出一些雇佣我的人。”龙勋抬起头，张开了双手。

“你们两个，和我遇到的混蛋们不同...你们是真正的英雄，比我这个混蛋好了无数倍。我相信你们，所以杀了我之后，用我的悬赏金，去交我母亲的医药费吧。”明明说的已经是遗言了，但是龙勋却面不改色，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这一次，不是自欺欺人了。他终于可以赎罪了，对那些受害者，对自己。

“不是这样吧...悬赏金不一定得杀死你，就算只是抓住也一样可以拿到，你不想最后看看你的母亲吗？...”面对这样的龙勋，史末生无法下手，他也不敢杀人。

虽然很强，但是史末生，从来没有杀过人。

“什么啊...那，小妹妹你呢？”龙勋望向轩辕天雪，却见后者也摇了摇头。

“噗...什么啊，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刚刚可是气势汹汹，现在我放弃抵抗，反而愿意动手?”龙勋笑出了声，看着这两个不愿意动手杀人的小孩子....

“那..我换一个说辞吧。这不是杀人，而是救赎。是对我的，救赎。我的母亲，可是一直渴望我成为那种受人爱戴的大英雄...我也一直谎称这些钱是光明正大赚来的...我根本就没脸见她。”

“我死后，学园高层为了掩饰事情，不会公布我的信息...所以到时候，还请你们帮我美言一下...就说我是为了正义，英勇牺牲的吧。如果不想，也可以什么都不说。”

“前辈?...”轩辕天雪望着史末生。

“我知道了...”现在，动手击杀龙勋，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通缉犯上的人，是允许先斩后奏的。对于罪孽无法逃避的龙勋，死，也许才是他最好的结局。

“嗖嗖嗖...”史末生低沉着脸，灵剑碎片漂浮身旁。

“小子...不，这位英雄大人。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

“我叫...史末生。”

“史末生吗...谢谢你。。”

灵剑碎片刺向自己的脑袋，龙勋却不觉得害怕，只感觉到解脱的轻松。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自己最真挚的道谢，是对一个要杀死自己的人说的。

英雄梦...这个是几乎每个小孩子都会有的梦想。在别人有危机的时候，出手救人。打破逆境，逆流而上。龙勋的小时候 也是如此。但是最终，残酷的社会，磨灭了他的这个想法。

英雄这种东西，果然只存在童话中。一直以来，他都这么认为，直到今天。

不在意背后涉及多深的黑暗，不因为自己实力强大就高高在上。用最差的体质逆袭成最强，仅仅是想救一个普通人，不顾及任何后果。

“什么啊...英雄不是存在的吗。就在我眼前。”视野开始天旋地转，龙勋的尸体倒在地上，悲惨的人体实验，终于能够告一段落。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做到。”

给黑暗带来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