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

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她这么喊了一声之后,聚在一起聊天的弟子们淅淅索索的回到了自家的座位上。

那个女人也盘腿坐在了讲坛之后,眼神朝着底下的弟子们扫视,然后在尚东海的身上停留了一些时光。

女人微笑的点头。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有些诧异的看着有些自傲挺胸的尚东海,后者没有说话,前者也没有说。但仅是这一眼,就让在座的弟子们晓得了这个来讲课的新夫子跟这位尚师兄之间关系不一般。

女人的名字叫做越芊,乃是太虚门的第二代弟子,应了长老的安排,也给这群新入门的崽子们上这堂关于兵器的课程。

正如尚东海所说的一样,她是前者的师父。

从礼拜天的眼神看出去,这越芊大约三十多岁上下,这次的讲课是有备而来。所谓的“有备而来”指的不是她提前做了讲课的功课之类,而是化了盛妆,脸上擦了遮瑕的粉,嘴上也秃了娇艳的胭脂,身上也有股花粉的香味。

礼拜天判断她的实际年纪比看上去的要大一些。她的妆容虽说精致,但依旧没能遮起眼角淡淡的鱼尾纹。

虽说有了些年纪,但这位越芊夫子还算留住了些风情,还挺好看,但称不上美貌。放在人群中已经是中上之姿,如果在往常的话,礼拜天还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但最近跟李青竹贴的这么紧,礼拜天都感觉自己的眼界水涨船高了…美女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得是仙女才行。

更何况这位越芊夫子连“美女”都算不上——她的嘴唇太薄,眼角挑的太上,有种刻薄与锐利,虽然笑容和煦,但不少同学还是不敢与之对视。

“诸位好,我姓越名芊,玄妙境,之后会给大家上完这门兵器的课程,请各位遵守纪律。大家可以称呼我为越夫子。”

越芊先是做了个自我介绍,众人哗然。

礼拜天愣了愣,公羊风更是眼生艳羡。玄妙境…

九州江湖以玄妙为分水岭,到了玄妙境的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高手。其实在气海后期的武者已经可以随行所欲的控制真气流窜,但叫“高手”,却还是勉强了一些。

俗话说五年淬体,五十年气海。这越芊年纪顶多不过四十,却已经入了玄妙,可以说是“能人”了。

诸位惊艳的目光让越芊夫子尤为受用,她挺了挺并不如何饱满的胸膛,似乎在更努力地向着底下的弟子展现自己。

底下学子们的轻声讨论着的羡慕与夸赞她其实听得一清二楚,在讨论持续了一会儿之后,她才拍了拍桌子,

“好了好了,诸位静一静,再说下去便要拖堂了,还请遵守课堂上的规矩!”

虽然这么说着,但依旧眉开眼笑。

礼拜天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越芊,却没有发现这玄妙境的女人跟寻常女人有什么分别。他又想起了自家的师尊大人,阿虽说不晓得李青竹那娘们的境界如何,但礼拜天还是能够一眼看出她跟普通娘们哪里不一样的。

更好看,阿对,不一样在李青竹更好看。

越芊开始了讲课。

百兵之胆是刀,百兵之王乃枪,但越芊也从百兵之君开始讲起。

没办法,在如今这个时代用剑的人太多了。这次带兵器过来的少年少女们,就至少有大半拿的是剑。

“兵器谱上的排名而言,前两位的神兵皆是‘剑’,有哪个晓得排名第二的是哪柄神剑么?”

“我!”

尚东海举起了手,回答道,“是李百里的佩剑楚风。”

“正确。”

越芊笑道,“看来东海你的知识还挺丰富,”

“多谢师父赞扬。”尚东海说道。

越芊摆手道,

“都说了在课堂之上要喊夫子。”

“是,夫子。”

这对师徒的对答更是令课堂上发出了阵阵惊讶声,这越夫子相当于是承认了尚东海是她的弟子这件事!

怪不得在课前两个人会如此对视——这么说来,尚东海的竟有个玄妙境的师父?!

众人转头看向尚东海,尚东海露出了与其师父一样抬头挺行的表情,在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中,他的笑容越发的骄傲了起来。

有一个玄妙境的师父,那前途是不可限量的阿!

且不论其他,至少在武道上不用多走许多弯路了,并且功法上也会多出许多的选择。

可恶!

公羊风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暗暗骂了一声,果然比起他来,尚东海那个王八蛋要强得多——至少在师父上就要强出一截。

林染霜倒是拖着香腮,似乎是感到无语的撇了撇嘴——玄妙境而已,很稀奇么?以后自己终归也能到的。

“那么,谁知道排名第一的神剑是那一柄?”越芊问。

尚东海刚欲作答,就被准备已久的公羊风抢先。

这个答案公羊风还是知晓的,至少在这里,他不想落于人后,

“周七的木牛流马!”他大声说道。

“没错,”

越芊怔了怔,这原本是她让自己徒弟出风头才提出的问题,没想到还会被人抢先。她看到公羊风的那张脸之后,便没忍住的扑哧笑出了声,

“…你怎么了?”

因为公羊风现在的脑袋的确肿的跟猪头一样。

尚东海被这个自己眼中的废物抢了先,自然是觉得可气,见到自己师父没有夸奖与他,而是笑起了他现在的相貌之后,他也起哄道,

“这位公羊师弟啊,前日走山路滑了一跤,摔得个灰头土脸,没想到昨日又摔了一跤。哈哈,到不知公羊师弟是不是摔在了同一个地方?”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这家伙一直摔跤还行的。”

课堂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有的人倒不是处于讽刺,但这笑声放在公羊风耳中却尤其的刺耳。

他闹了个面红耳赤,接着很难受的低下了脑袋。

礼拜天看看公羊风,又看看尚东海,紧接着他听到了轻微的一声咔嚓。

顺着声音瞧过去,原来是林染霜咬着银牙把自己的笔给折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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