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课程跟前两日不一样。

前两天是老夫子上的文化课,主要传授儒道两家的哲学,教诸位弟子们做人的道理。今天却是实打实的要开始讲述江湖知识了。

而且昨日是午时才开始的课程,这次却提早到了辰时开课。

礼拜天过来的时候还有些睡眼惺忪

“听我师父说,今天的课程是要讲述江湖中的兵器类别,”

林染霜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那柄金剑。之前在徽雪坪上的时候,她就是拿着这柄剑的。

礼拜天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本两手空空而来的弟子们现在手上都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倒是没这么夸张,但也有着十分多的类别。

话说还有拿流星锤的…喂喂,你是想干什么阿?

就连公羊风都带了一柄长剑,没有林染霜的那柄金剑那般招摇,但看上去还是蛮厉害的样子。

众位弟子所带的兵刃当中,最多的果然是“剑”这一类。

自从五十年前周七踏入先天境界开始,“剑客”就成了江湖上最流行的职业,周七用剑潇洒,江湖人就认为自己用剑也潇洒,周七生性风流,江湖人就认为只要自己带着一柄宝剑,那也会变得风流。这一代的剑神不仅震撼了九州江湖,还推进了九州的宝剑制造业,可谓是厥功至伟。

直到五十年后的今天,“剑”还是九州江湖最时尚最畅销的兵器。

“咦,”

林染霜注意到了礼拜天两袖清风,“那个…礼儿你怎么什么兵刃都没带?你…不用兵刃的吗?”

是啊,自己怎么什么都没带?

礼拜天也想知道啊!

“非要带吗?话说我怎么不知晓有这件事?”

“师父通知的呀,”

林染霜说,旁边的公羊风“嗯嗯”的点头,莫子乙虽说卑微,但这些事情做的倒还算靠谱。

而李青竹,就只剩一个“靠”了。

“靠!”

礼拜天说,“怪不得我不晓得。”

昨天自家的那个仙子师尊跟他研究到半夜的两个人同处一张床怎么睡会比较舒服这件事,根本就没有提“明天要带兵器”啊!

礼拜天一脸被打败了的捂住额头,啊啊啊啊啊啊真不愧是她!

他已经想到了,即便今天自己回去责问自家师尊,李青竹也只会歪着脑袋,一脸呆萌的恍然大悟的回答,

“啊我忘了。”

感受到了礼拜天的无奈,但其师尊到底还是林染霜的长辈,所以她也不好在身后说她的坏话,只能安慰礼拜天道,

“兴许…兴许是太忙,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件事。”

一听这个礼拜天可来气了,这些天挤压的怨念仿佛在一瞬间倾泻出来一般,

“太忙?忙什么?忙着钓鱼?她除了钓鱼就是做菜,根本不过问我一下!一点都不关心我!也不在意我到底要做什么,一大早就往外跑,但晚饭才回来,就没在意过我的感觉——你说这日子该怎么过呀!”

“…”

林染霜眨巴了一下自己的大眼睛,不知道该回应礼拜天忽如其来的感情发泄,只是,“礼儿…我总感觉你这话说的…有点奇怪。”

狂说一通之后,礼拜天自己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然后就把到了喉咙的“离婚!必须离婚!”这句话给咽了进去——妈的,他怎么就自动代入到家庭主妇这个身份了。

“算了,你就当没听到,”

礼拜天摆了摆手。看来他是被自家的师尊大人给气傻了,半夜不让睡,晚上不让醒,这日子真的有点过不下去了。

“这、这个——”

公羊风把自己手头的长剑递给了礼拜天,“阿、阿礼,你用我的吧。”

据公羊风自己说,他昨天过山腰的时候又滑了一跤,导致磕掉了一颗门牙,现在说话还有点漏风,一说话连发音都变得可笑无比。

林染霜就偷笑起来。

礼拜天就没有笑。

他推开了公羊风的宝剑,

“duck不必。”

公羊风还想说些什么,那一早就神清气爽的尚东海走了过来。他似乎十分热衷于打扰这个三人小团体,

“阿礼早阿,”

说着他吃惊的看着公羊风,“咦!公羊师弟怎么伤成这样了?”

跟在身后的夏龙敬乐呵呵的笑着,

“莫不是又脚滑摔跤了?哎呀公羊师弟真当是太不小心了,”

明明昨日还告发礼拜天睡觉来着,今天夏龙敬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照常的打起了招呼,“早阿两位。”

“早。”

林染霜回了一句,礼拜天却只是抿了抿嘴唇。

他看见了,比伤势更不妙的是公羊风的神情,在尚东海出现以后,公羊风的脸色就变得尤其难堪,视线也像是在刻意的躲避着什么,原本想再推给礼拜天的宝剑,也没有了勇气抬起手臂。

“师兄都跟你说了要小心路滑了…你瞧,不听师兄的现在受苦了吧?”

尚东海拍着公羊风的肩膀,哈哈大笑,“下次当心下次当心,若不然就摔得更惨了”

公羊风没有多回答什么,只是怯怯的说了声,

“我先回座位了。”

便扭头就走,尚东海的眼中承载着满满的笑意,他对礼拜天说道,

“今天上课的乃是家师——我真的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她传授知识了。”

明明是在感慨,但礼拜天听出了一丝炫耀的气息。

他撇了撇嘴,没有多说什么。

在尚东海跟夏龙敬勾肩搭背的离开之后,林染霜才说道,

“我总觉得这两个家伙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礼拜天“啧”了一声,他惊叹的看着林染霜,

“师姐,没想到你也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阿…你怎么能在背后这么骂人呢…这么说可是有失偏颇的阿…”

“…”

林染霜思考了一下。

的确如此,她林染霜一向光明磊落,行的正坐得直,端的是大丈夫的作风,在背后说人闲话是太小人了一些。

她刚想道歉,就听到礼拜天说道,

“要我说,他们俩根本就不能算是东西。”

没想到,这个笑容甜美,说话柔腻的“师妹”骂的比自家更狠。

(啧,粉红萝莉头,骂死一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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