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深夜十分,监狱机关楼天台。

面对着的是一片漆黑的北方害虫监狱,夜晚凉风像是在发泄情绪一样奋力的吹着,卷积起深秋的枯叶又“刷拉拉”地将它们摔砸在地上。头戴女款黑色绅士帽,面罩黑口罩,身披黑色鹿皮大衣的女人正守在天台上等人赴邀,凉风吹着她的黑色围巾上下翻腾,握着琥珀色权杖的手也因为受不了寒吹紧紧缩在袖筒里。

等待等待,终于等到了棉拖鞋踩踏铁皮楼梯的声响。

“黑鸦?你找我?”

“终于来了啊,知更鸟·安妮。”

黑鸦摘下黑面罩,转过身来用毫无神色的黑色双眼看向安妮,位于黑鸦左右嘴角上那两道像是要把嘴巴割开一样的刀痕虽然已经被安妮看了很多次,时隔多日再次见到,安妮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反感。

“听说你前几天和我姐姐还有刘素老阿姨一起镇压了维纳斯的尸接试验品——维纳斯奇迹。”

“维纳斯奇迹吗?”

表面故作镇定的安妮被黑鸦的“突然一问”问的稍稍有些心慌,眼前突然浮现出果螳那一副天真无邪的脸庞。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

“这种大事情都能忘记,不愧是北方麻雀组织的战斗力天花板,说起话来也是无比的自傲啊。”

“嗯,我一直都是这样,不太成熟,让您见笑了。”

“别再给我装模作样了,同为一个教导班出身学生,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黑鸦说着,举起手揉了揉下巴:“L市工厂一战的情况……守在监狱的我实在是知之甚少,只知道那次战争之后我的监狱就被塞进来一大堆维纳斯的‘害虫’,押运过来时候就是鱼龙混杂的,有没有干部混在其中我都不清楚。”

“只有这个还请你务必放心,押送来北方监狱的都是B级以下的小喽啰,维纳斯的‘干部’个顶个狡猾的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抓住。”安妮摆出一副飘飘然的样子信口开河道。

“那……‘奇迹’呢?”

“当场死在我的剑下。”

“好耀眼啊~知更鸟上尉,对,没错,那次事情以后你就从原本的少尉直接升衔到上尉了吧。”黑鸦用调侃似的口气说:“你这么耀眼,搞得我都想邀请你来我房间好好叙叙旧了~”

“别,就在这儿说吧,这里风大,吸不进你身上的**味道。”

“聊不来聊不来~我还是不兜圈子……直奔主题了吧。”

黑鸦说着重又用面罩遮住下半边脸,故意迎风站立,让凉风吹乱她的刘海。

“不知你在不在现场,今天晚上地下斗技场来了个自称‘霜之雪女’的斗者,多亏她和那个花火女王打到时限,拉掉了花火女王的擂主地位,我才能够在这次比赛狠狠赚上一笔,我很感谢那个‘害虫’,想要亲自见见她本人,我看你和监狱里的那些‘害虫’走的挺近的,能帮我安排一下吗?”

“我可以帮你问问,找不找得到就要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那就多谢老班长的照顾了。”黑鸦开心地眯起双眼,黑色面罩下是不能给人看见的可怕笑容。

另一边,北方害虫监狱,住院部走廊。

时间已经到了午夜时分,夜深人静正是绕梁老鼠蠢蠢欲动之时,皎洁月光透过百叶窗倾洒下来,在医院狭窄走廊的地砖照射出一道道光暗相间的花纹,除了那一点点亮光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靠着走廊墙壁,踮起脚尖行走的少女正小心翼翼地,往走廊最深处的病房走去。

害虫牢房的门禁时间是晚上十一点,红枫则是用钱买通了守卫“麻雀”,把自己回去牢房的门禁时间改成凌晨一点,多出来的两个小时用于复仇行凶。红枫她虽是阿克莱雅一派最低级的混混,却也和姐姐黑蜻蜓学了点无声暗杀和制造不在场证明的狡猾手段,当然把行凶时间选在夜晚也是为了防止再有什么不相干的人跑出来搅局。

“摸到了……”红枫用带着胶皮手套的食指按压住病房门把手,缓缓抬头,借着月光看了眼病房门上的号码牌,“212,没错……就是这儿了,可恶的塔利亚新人,中午把我搞的那么没面子,今晚非要你血债血偿不可。”

病房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扭便可打开,锁纽旋开时候的声音与这悄无声息的夜晚比起来确实是有些刺耳,不过还好并没有惊醒病床上的熟睡的少女。

嘿嘿,玩了一晚上……把自己累坏了吧。

红枫踮起脚尖,迈开大步,三两下就走到了我的病床前,我因为病房很冷的缘故用那床被子紧紧裹着身体,身体也像猫咪睡觉时候那样蜷缩成一个团,鼻子以下也全都埋在被窝里面。

真是可爱的睡美人啊,那就让你的美丽……永远定格在这个世界上吧。

红枫从绑在大腿的带子上取出一把磨到极致锐利的短匕首,轻轻掀开被角将我白嫩的脖颈暴露在那细微的月光下,双手握着好似对焦一般在我脖子的位置上摇来摇去,心中亦如自己给自己打气般默念起意义不明的“五四三二”。

五,四,三,二,就是这里!

“呲呲呲呲呲呲——!!!”

红枫手起刀落,动作迅速,没有一点拖泥带水,那匕首如筷子穿豆腐一般刺破我脖子上最软的皮肤快速钻入喉咙,八厘米的匕首刚刚够长度穿过我的整个脖子,紧跟着再一下没有丝毫犹豫的力量按压,刀刃斩下,颈骨断裂,我的头便被那小刀工工整整地切割下来。

因为喉咙处净是些连接心脏和大脑的关键动脉,一旦破损出血会十分迅速,出血量也很大,尽管有神经反射,大脑也会因供不上血液没法及时反应,自然也感受不到疼痛,断掉的喉咙更是别想发出一点声音。

就结果而言,我必死无疑,甚至都来不及睁开眼睛最后看这世界一眼,红枫放下手中卷了刃的红刀子,看那涓涓血流在白床单上缓慢扩散,浑身颤抖着抱紧了胳膊,心中百感交集分不清是兴奋还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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