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声音大多数已经被隔绝,只是依稀还听见爸爸抽完烟后又不知怎么的和妈妈争吵的声音。
“已经……习惯了吗?”他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好一会儿,喃喃低语。
“嘭!”
外面又传来物体砸在地面的声音。
白祈深呼吸了一会儿,然后拍拍脸:“洗个澡睡觉!”
这套房子是白祈出生时买的,三室两厅三卫,当时他家里还是小有资产的。白岩,也就是他的爸爸,开了一家小公司,在自己老家里的人算是混的很好的一个了。
然而,在他8岁那年,家里突然接到了公司破产的消息。原因是白岩在地下赌场输了600多万,不得已宣告公司破产然后转卖。接受不了落差的白岩从此一蹶不振,还是照样豪赌,将还完600万债务后剩下的钱继续挥霍。还是赔了个精光。
之后的事情就和所有电影小说或者说真实世界一样,借钱,赌,输,然后再借钱。雪球不断的滚大,家产不断变卖,最后只剩下这一套房子。不是因为白岩不想卖了,而是因为房产证上写的是白祈母亲的名字。
因为这些事情,俩夫妻的矛盾越来越大,吵架变成了家常便饭,闹到现在离婚的架势。要不是白岩执意要白祈的抚养权,不然白祈妈早就离他远去了。
“哗啦啦啦啦……”花洒将冰冷的水喷进超大号的洗衣盆里,白祈就这样盯着花洒的水流,直到水漫出来,洒在他脚上,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花洒关掉。
连忙试了试水温,发现还是有些温度的,不禁松了口气。
不要问为什么不用花洒,因为早已经没有热水器这个东西了。
他将已经有些过长的头发用妈妈的小皮筋绑好,双手捧着水往自己脸上浇了浇,虽然温水不那么冰冷,不过还是让他打了个寒碜。才刚刚开学没多久,还是初春之节,用二三十来度的水洗澡还是有些牵强的。
看来洗不成了,只能拿来洗脸洗脚了,或者简单搓一下身体。
白祈站起来,走到洗漱台上拿了个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然后盯着洗漱台上的镜子看了一会儿。
因为有点营养不良而消瘦的脸蛋上镶着一双浅蓝色的眼眸,虽然有些呆滞,但是还是有着十分迷人的吸引力。听他妈妈说是因为自己祖辈有些西方的血统。长长的让班里一些女生都嫉妒的睫毛上还挂着一些未干的水珠,显然一副明眸皓齿(咳,好像不对。)要不是因为脸部线条的原因,应该很容易被认为是女孩子吧?
再加上被不想给钱的白岩一句“正月不剃头,剃头死舅舅”搪塞过去而已经快一年没剪的长发,穿一点像样的服装应该就可以混进女厕所了。
想到这里,白祈不禁叹了口气,怪不得白岩这么讨厌自己,在他那重男轻女的思想里,我这样和变态已经快没有区别了。
“搓澡!”白祈定定神,拿起毛巾开始行动起来。他已经对这些不感兴趣了。他爹的想法,他已经什么也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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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祈的面前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一望无际。
他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
长头发?
哪来的胸?
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他(她?)的前面出现了一个黑发的男人,全身**。
哪来的男人?
男人看不清脸,但是能看见他那温暖的微笑。缓缓向他(她?)靠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
???
我衣服呢?
那个……那个怎么没了?
男人向他(她?)扑过来。
哇哇哇哇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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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白祈惊坐起来,双手环抱住胸,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上已经吓出了冷汗。
“诶?”过了好一会儿,白祈才迷茫的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是自己熟悉的卧室。窗外已经微微的发亮,应该到了快天亮的时候。
“只,只是梦?”白祈摇了摇头,仿佛要将脑子里的一些奇怪的东西甩掉似的。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定神,从床上爬了起来,走进了厕所。
揉了揉还有些困意的眼睛,走到了蹲式马桶前侧,然后想都不想的将裤子拉开,释放尿意。他没有一般男孩子那样扶把的习惯。
然后……
“诶?”他只感觉一股水流顺着他的大腿快速的流下,虽然尿意是没有了,他还是开始像比一边憋翔一边憋尿一样,忍不住开始发抖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战战兢兢的摸向了自己的大腿,发现了不对劲。
“盗,盗梦空间?”这个孩子第一时间想到了林尉以前拉他一起看的电影的情节。
想到这里,他咽了下口水,又战战兢兢的将湿了的裤子脱了,将身上的水渍擦干,然后又光着下半身战战兢兢的钻进被子。
“做梦,怕什么。”白祈强制自己闭上眼睛,将自己最后的恐慌给打消,然后又开始平稳的睡觉。
一个小时后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将本来就只是进入浅度睡眠的白祈吵醒,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迷糊的翻了个身。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坐起,然后将被子一掀,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