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电车像是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停靠在了车站旁,我下意识想上车,却发现怎么也迈不过敞开的电车门。
“诶,这不是仕草(谐音)同学嘛。”
“诶是的是的。”
“他一个人发什么呆呢?”
唧唧喳喳地看到以日向兴辉为首的社团一群人在我背后议论,等我用余光瞥过去时,他们又消失了。
“时雨同学,要,好好对待她哦。”
“什……?”
樱海在我耳边轻语过后,不顾我所拦,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你这家伙,就在这深渊里溺死吧!”
“熊耳?”
但他也和樱海一样,消失在我视线里。
“前辈……”
听到熟悉的呼唤,我回头看见的和我预想的一样,是小鸠。
“怎,怎么了?”
因为害怕她也像樱海和熊耳一样突然消失不见,我紧紧抓住了她的双手。
“前辈……你真的是,太差劲了。”
“小鸠……?”
突然变得低沉的声音和表情让我吓了一跳,甚至都迫于这股压力,不禁松开了她的手。
“前辈,人渣,不,说是垃圾、渣滓都不为过。”
“我……”
“前辈,我不是说了吗,我身上是带了刀的,要是再敢碰我,就——像这样!”
“咕……!?”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难以支撑而跪倒在地,缘由是被小鸠用力捅入腹部的美工刀仿佛把一切都切断了。那儿,正源源不断地流淌着我的血液,在地上形成血泊。
“前辈,请你……去死一下吧。”
“小……鸠……”
难忍的腹痛让我寸步难移,只能双手捂着疼痛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小鸠踏上了一去不返的电车。
“我……我啊,其实……!”
一切都暗了下来。
××××××
“前辈,前辈,前辈……”
“嗯……”
“前辈?你终于醒了前辈,太阳都晒屁股了前辈,该起床了。”
“……”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总觉得那腹痛很真实,久留在腹部的难忍之感仍旧没有消去。等我仔细看清,才意识到原因是小鸠正隔着被子,跨坐在我的肚子上叫我起床。
“小鸠,你压的我稍微有点……”
“啊,不好意思前辈,我不是故意的……emm,前辈你怎么一下子流了好多眼泪……”
“啊……”
坐起来后,满溢在眼眶的泪如倾注的积水般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滚落而下,拉出了长长的一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那里,是些许冰凉的液体。
“你怎么了前辈?”
“我……”
刚想开口,但一想到的梦的内容时不由得又戛然而止。
说到底这只是一个不受控制的大脑的臆想罢了,说出来说不定让人感觉是一种无病呻吟,也许会被感觉很恶心也很有可能。
但是……还是有点想说。
尽管有些难以开口,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小鸠她在听到这种事后是怎么想的。
没忍住就把梦到的东西详略得当地告诉了退到床边跪坐在那的小鸠。然后——她用手指像试探似得轻触我的泪痕,又一下收回了手。
“对前辈来说,这算是恶梦吗?”
“嗯……应该是。”
“是嘛。”
听到我的回答,小鸠用手轻抚着胸口像是安了心一样,然后挺直了身子伸手轻轻地摸了我的头。
“那么,前辈,请放心吧,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
“是吗……”
“是。”
令我没有想到的,小鸠竟放下了手,并环住了我的腰,把身体紧紧地贴了上来——也就是所谓的,拥抱。
“安心吧,前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