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直白点不就变成不得好死了？你这是活脱脱地在诅咒我啊！
想是这么想，但罗塞塔还是不敢就这么吐槽易格斯。好歹对方比易格斯也强上百倍，万一哪天罗塞塔又落到易格斯手里，那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这、这不过是猜测吧？”罗塞塔弱弱地反驳了一句。
“的确是猜测没错。”易格斯轻轻一笑：“但这些事情的确能够说明一些事情。”
“哪些事情？”洛琳追问道。
“比如，荷鲁斯家族体质异常这件事情。”易格斯解释道：“荷鲁斯家族的人都会有强烈的嗜血冲动，无论是否习武，暴力伤人的事情远远多于其他贵族。”
“难道不是因为荷鲁斯家族是王室，所以他们的权力更不受约束，所以暴力伤人的事情更容易发生吗？”罗塞塔再次反驳道。
“你这种想法倒是有点意思。”易格斯饶有兴致地看着罗塞塔：“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这种简单的理由能够解释的了。我将王室的档案进行过系统的记录和整理，发现荷鲁斯家族里的同室操戈，特别严重。
盛世之君布莱登政变手刃亲兄弟的事情相信无需我多说，在座的多少都有所耳闻。可是，这样的同室操戈和骨肉相残，几乎在荷鲁斯的每一代都会上演。只是因为胜者大多都变成了留名历史的帝王，所以被抹去的记录也很多。但荷鲁斯的史官代代下笔如刻金石，留下的历史还是非常可信的。有时即使不被允许，也会留下相应的记录。即使正史之中无法记载下来，也会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暗示。只要有心，总还是能找出一些证据。”
易格斯耸耸肩：“废话说太多了，我直接说事实吧。
盛世之君布莱登，除了政变杀死两位兄长之外，还曾经杀过三位王子，伤过七位近亲。
文皇艾略特，同样杀过五位王子，上过十位以上的近亲。
武皇伊斯特，杀过七位王子，伤过的近亲粗略估计在二十位以上。
历代的国王，没有亲手伤过近亲的，一个也没有。其他王子和公主里，没有伤过近亲的，只有一种人。”
“哪种人？”罗塞塔不由得追问道，非常在意。
易格斯的双眼却变得非常非常冷，像是在给死刑犯判刑一般：“那就是，在他们能够伤害别人之前，已经被别人杀死了。”
“…………”此话一出，全场肃静。罗塞塔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忽然想起之前面对莉泽尔时那种由来不明的冲动，是那么地强烈，那么地难以抗拒。现在想来，应该不只是爱恋而已，或许还有杀戮的冲动。
这种同族相残的行为，说不定已经被写入荷鲁斯家族的基因库里了。
“不想听吗？”易格斯摆出了轻松的表情：“不想听可以不听，反正你们已经赢了。”
古赛尔也神情凝重地说道：“觉得太过沉重的话，可以先缓缓。今天你应该很累了，罗塞塔。”
罗塞塔却摇摇头：“不，我要听。我还没有赢。”
易格斯露出不解的表情。
“只有成功解救了莉泽尔，我才算赢了。所以，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真是有意思的小子。”易格斯露出了赞赏的神色：“行，那就继续说。我知道的黑历史还剩下最后一面，也是最不光彩的一面。就是王室之间混乱的血缘关系。
这个其实是最明显的。光是能够查到的关系就已经够混乱了。”
“我记得文皇艾略特，其实是盛世之君布莱登跟继母所生的子嗣，是吗？”伊莉娜小声问道。
“没错。”易格斯点头道：“只是布莱登玩了个小花招，对外宣称继母已经死亡，让亲近的大贵族将继母收为养女，然后过几年再让她在宫廷选秀中出现，从而纳入后宫。这一招被后世很多的君主所效仿，所以明面上还不至于那么难看。但是，即使对外已经宣称死亡了，人的长相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更何况被纳入后宫时很多关系者都还活着，难免被认出来。流言蜚语也就不胫而走。
如果将这种遮羞布全部都揭开的话，那么这些关系将会混乱得不可想象。兄妹、姐弟、父女、母子……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荷鲁斯做不到。”
“适可而止，易格斯将军。”易格斯说得有点太过火了，古赛尔有点看不下去。
“好吧。”易格斯无奈道：“如果只是到这里的话，这一面无非是能够说明荷鲁斯比较好这口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我在野史和秘本里都发现了一些极其隐晦的事情，并且很有可能是真的。”
“什么事实？”罗塞塔问道。但刚刚问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他每次这么问，易格斯总是能说出极其惊人又让他非常不想听见的事实。
“……荷鲁斯不只是骨肉相残，而且是骨肉相食。”易格斯冷冰冰地道：“这些至亲之间，有时会发生一些吞食对方血肉的东西。而且双方的关系还异常亲密，往往就是兄妹、姐弟、恋人。或者，既是兄妹，也是恋人。”
“！！！”众人几乎都被吓得屏住了呼吸。谁也没想到，这么原始而野蛮的行径，居然在王室之中时有发生。
“……简直，像是螳螂一样。”罗塞塔道：“据说雌螳螂和雄螳螂在**之后，会将雄螳螂活生生吃掉，已补充需要供给后代的营养。”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猜荷鲁斯的血脉里应该有某种野性或者**因子。”易格斯道：“这一切的行为，与其说是人类的行径，倒不如说是兽类或者虫类的行径。”
“你是想说，无论是近亲之间的强烈吸引，还是激烈竞争，甚至是吞食的行为，都是这些野性因子导致的？”罗塞塔顺着这些话语推导下去：“我之前听过类似的进化心理学观点。说是生活在过于残酷环境的兽类，也会有类似这些行为。这一切都可以保证有充足的营养供给到最重要的种群血脉，保证基因的延续。吞食可以保证营养，竞争可以保证优势，近亲吸引可以保证繁殖，而这样的结果，就是荷鲁斯家族的人出现众多天赋异禀的人，但同时因为近亲繁殖和杀戮冲动，又特别容易出现基因病和死于战乱的情况。”
可是，说完了这些话之后，身边的人都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罗塞塔：
“什么是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