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孟云裳这个宝贝女儿,孟富贵是百般不放心,虽然对下人夏雪已经吩咐过了,在孟永权面前又是一番交代,永权本来并不怎么关心云裳,听着那话亦是左耳进右耳出,孟洛溪却不一样了,恨不得拿起笔来记下,她隐隐的觉得到时候伺候云裳这个大小姐的重担还是得自己挑起。

虽说之前孟宅名义上的管家是永权,可是大部分的事还是洛溪在处理,永权也只是出面。那么永权在忙些什么呢?这人自然也在谋划着自己的一番江山。

终于,在大约耗费了一个时辰的“唠嗑”后。永权也觉得富贵交代得差不多了,便让洛溪领着富贵四处走走,而自己则以生意繁忙脱了身。

【后花园】

洛溪带着孟富贵来到花园,花园有些大,但因为有了池塘和花花草草的点缀,并没有显得空旷,路是碎石子铺出来的,每条路的尽头都是一株株矮灌木,有种曲径通幽的妙感,只是在这冬季,灌木只剩下了枝干,场景略显萧条。

“这边便是后花园了,平日里闲来无事倒是可以来此歇息,永宁似乎也很喜欢这呢。”

“嗯,不错,不错,这宁儿和你在,要是权儿忙起来,云儿也不会无聊。”孟富贵又环顾了下四周,赞许的点了点头,“云儿喜欢红花,就多烖些。”

“嗯。”洛溪点了点头,内心也松了口气,抬起手,“这边来。”

说完洛溪便朝着方才手抬起所指的方向走去,富贵则又看了一圈,然后迈步跟了上去。

【书房】

“那事儿查的怎样了?”孟永权一脸严肃的问道,一边问,一边手里的活儿也没停下,正在翻阅着一堆书卷。

站在跟前的人是长青:“我去了一趟梁有之前的住处,听街坊邻里说,梁有一家被向来和善,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抄了家,之后便不知去处了。被抄家的日子似乎是在来找你的几日前。”

永权听到这,手里的动作慢了些许,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道:“梁有人呢?怎么样?”

“倒也没什么事,就一直呆在旧柴房,前几日倒是不安分,现在也是该吃吃该喝喝。”

“看看去。”永权说完站起身,放下手里的东西,便先在长青之前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旧柴房】

永权自顾地走在前头,而长青则跟在永权身后。

旧柴房的位置比较偏僻,之所以换了柴房的位置,倒也不是什么特殊缘故,只是漏了水,而修缮起来也不大方便,反正孟宅(白府)也大,索性挪了位置。作为柴房,自然烟火味会重些,之前也没其他重要的房间设在这里,久而久之,便荒废了。

走在前往旧柴房的走廊,永权忽然嗅到一股血腥味,味道淡淡的,不太明显,他狐疑的回过头,看了长青一眼。

长青的脸上并没有表情变化,似乎并没有察觉出异常。

永权的脚步加快了些。

“怎么了?”走在后面的长青问到,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永权并没有说话,脚步更快了,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当长青赶到旧柴房时,永权正站在房门口,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房内,双拳紧握,双脚却似乎正在颤抖。

长青走到永权身旁,顺着永权的目光向房内望去,顿时胃里一阵翻腾。

房内站着两个人,一个黑衣人,黑衣人全身除了眼睛都被黑色的布料所覆盖,完全无法辨认是谁,而手上正拿着一把滴着血的大刀,另一个则是穿着一身貂皮大衣,这人正是孟贵荣,二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地上还躺着一个不知道算不算人的人,那是梁有的尸体,(这段内容过于血腥,此处打上马赛克)只有半截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内脏流了一地,拖着长长的血迹,手掌上的十指全都翻到了手背,显然是断了,一直眼珠被挖了下来,还挂在血肉模糊的脸上……

长青背过身呕吐了起来。

“怎么样?侄子,你看舅舅这惩罚人的手段还行吗?”貂皮大衣发话了,脸上挂着一个邪魅的笑容,“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给他机会了还不知悔改。”

孟贵荣说着正要抬脚踹那尸体,悬在半空中的脚又收了回来,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而跟在梁有身后的黑衣人会意,又给那尸体补了一刀。

永权挪开视线盯着孟贵荣,嘴里的牙齿被咬的咯吱响。

就算永权再不服,再生气,孟贵荣依然毫不在意,慢悠悠的走出了旧柴房,到了门口,拍了拍身上本不纯在的灰尘,才抬起头,与永权四目相对,一字一顿道:“阿姊的事我不是故意的,至于大哥的事,我是故意的,但你——我劝你别管这事。”

永权抬起拳头,向贵荣的脑袋砸去,却被贵荣一把抓住。

永权加大力气,却丝毫作用都没有。

“卡——”伴随着一声脆响,贵荣活生生的将永权的手掰脱臼了。

永权要紧嘴唇,一声不吭。

“你还太年轻。”贵荣放下这话,向墙头一跃便不见踪迹。再看房内,哪还有什么黑衣人。

那两人走后,永权终于也忍不住的呕吐起来。

等二人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得差不多后,长青问到:“那……那东西怎么办?”

永权抬起那只没被掰脱臼的手,张开五指,又摇了摇头。

长青这才意识到永权的手脱臼了,急忙转移注意力到永权的手上。

“你没事吧?”边问边将永权的袖子撸起,永权的手肘肿了一大块,血液的堆积让手的关节处变得淤青。

“你忍着点。”

永权点点头。

长青用力一拽,又是一声脆响。

“额!”这次永权没忍住,轻哼出来。

看着那块凸起没了,长青抓了抓脑袋:“应该没事了,只是伤得有点重,找个胆子架着好得快些。”

永权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抿了下毫无血色的嘴唇:“谢谢。”

长青仿佛听错了,奇怪的啊了一声。

“那个,门先锁上吧。”永权没再接长青的话,脑袋朝旧柴房晃了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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